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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不懂,追問:「為啥啊?啥算了?我咋聽不懂您老講話呢?」

  紀決明破罐子破摔:「因為做不到。你懂了嗎?」

  他盯著我,眼神銳利,隨時隨地想捕捉我的反應。

  我愣住了,內心仿佛經歷一場山崩海嘯。

  做不到結婚生子......?

  我很輕地把腦袋湊過去,壓低聲音,問:

  「你陽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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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決明說要把我扔在這個農莊抵飯錢,他自己一個人開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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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都上來了,我美滋滋地吃著,紀決明自己走神了好一會,不知道回想到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又生氣了,突然又抬起頭睨了我一眼,惡狠狠地說:「笨死你算了,祝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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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呀,我到底幹啥了。

  這個男的脾氣很差,大家不要跟他結婚。

  但是這個山卡拉農莊確實非常非常好吃,我大快朵頤,完全空不出時間跟莫名其妙生氣的紀決明糾纏,屁股往椅子上一坐、嘴巴一張就這麼吃了足足倆小時。

  到最後我的小腹都鼓起來了,我躺在椅子靠背上,話都講不出來,爽得有點神遊天外,感覺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一頓飯也不過如此。

  你們廣東人實在太會獎勵自己了。

  我吃的滿嘴油,紀決明很看不下去,掏出了紙巾。

  他抽出一張手帕紙,然後從中間撕了一半,接著遞給我。

  我:「?」

  我:「有必要這麼吝嗇嗎大少爺?」

  紀決明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又覺得跟我解釋不明白,沒好氣地問:「到底要不要?」

  我很沒骨氣地接過了。

  32

  我偷偷查了小紅書。

  原來廣東人跟人分紙巾才代表關係好。

  難怪第一次去吃雲吞麵的時候紀決明給了我完整一張紙巾,因為那個時候他覺得跟我還不熟。

  現在我倆熟絡起來了,他把我當好朋友了,於是自然而然地把紙巾撕半才遞給我。

  但是因為我不知道他們廣東這種奇異的習慣,所以差點誤會了他。

  不過我說這個真是很怪吧。

  紀決明今天這件襯衫都足夠買上萬包tempo了,來吃飯居然還是要紙巾撕半。

  這什麼習慣,我真的不懂了。

  但是這也恰恰說明他很勤儉持家,很適合當我老公,那好吧,我原諒了。

  吃飽喝足我們驅車回家,山路有點顛簸,還很多彎,經常會車,我怕影響他開車,也不怎麼聊天,低頭刷了會手機之後迷迷糊糊閉了眼。

  車內放了低低的車載音樂,都是粵語歌,不太激昂,車載香薰的味道也很舒服,之前坐過好幾次紀決明的副駕,我乾脆也在這裡還放了一個靠墊......

  而且我還剛吃飽喝足。

  種種因素疊加起來,在紀決明車上睡著應該也不是我的錯。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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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來的時候車子停在了一條沒什麼人的路邊。

  我有點恍惚,一瞬間有點沒從睡夢裡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了看旁邊,駕駛座已經沒有人了。

  我瞬間清醒了,坐了起來,往窗外看。

  紀決明在車子不遠處站著,沒玩手機也沒抽菸,雙手插兜很靜地往我這邊看。

  他一開始還沒發現我醒了,看見我坐起身子後才明顯愣了愣,然後直起身子朝車子走來。

  我降下車窗,眼巴巴看著他:「這是哪啊?」

  紀決明的手搭在玻璃上,俯下身子,沖我笑:「大山裡的深山,準備抓你去賣了。」

  我有點無語了,指了指他身後:「隔兩條街就是萬達,我看見牌子了。」

  紀決明一臉可惜:「好吧。」

  紀決明說我上周提過一嘴想看一個畫展,路上發現剛剛好時間和地點都很「順路」,便一口氣帶我來了。

  我努嘴:「那幹嘛不叫醒我?」

  紀決明指了指我的臉:「您看看您臉上的黑眼圈再說話吧,那慘的呢。」

  我心裡有點慌,莫非我真的面容憔悴地跟crush約會了大半天?那難怪對方如此不為所動呢!

  我把副駕上方的鏡子打下來,仔細對著鏡子端詳了半分鐘,發現鏡中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帥。

  看來紀決明在騙我。

  我瞪他,他又笑,似乎逗我真的很好玩。

  我真無語了。

  為什麼直男總愛撩人不自知。

  作者有話說:

  其實這篇我一邊寫一邊笑......太搞笑了這倆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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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看完畫展後,我們的感情又增進了不少。

  體現為他開始對我畫畫很感興趣,經常問我繪畫方面的心得和歷程,將我和畫畫的緣分從頭扒到尾,包括我第一幅畫是什麼時候畫的、畫的什麼,為什麼愛上畫畫,在哪裡獲得第一個獎項,現在最愛畫什麼......

  我一拍桌子:「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紀決明低下頭:「比較感興趣而已。」

  他的表情顯得有點委屈,很可憐,我立馬於心不忍,說你問吧問吧。

  在紀決明幾乎要把我幼兒園尿褲子的囧事扒光之前,在白菜滿一個月成熟之前,在我們互相蹭飯要滿三個月之前,我終於抓住了救命稻草。

  飯桌上,我鄭重對紀決明宣布:「我要回北京參加一個交流會,大概要一周後才能回來。」

  紀決明愣住了。

  那樣善談的、一直如此開朗從不冷場的人,在那一刻似乎不知道要講什麼才好,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最後,他說:「一路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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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周過得煎熬。

  和紀決明幾乎天天見面兩個多月,如今一天不見居然就不習慣了。

  這真的太糟糕。

  下了機給紀決明報平安,他給我秒回一個「OK」。

  我飛奔去吃北京烤鴨,拍照片給紀決明。

  他問我:「不回家嗎?」

  我愣了愣,差點沒反應過來他在說我家。

  畢竟這兩個月我們說回家都是指那兩個緊緊挨著的大別墅。

  我猶豫了一下,講:「不回了,回了家就難走了,到時候你得大半個月見不到我了。」

  紀決明立馬說:「那不回了。」

  回北京第一天沒有行程安排,我樂得輕鬆,跟朋友去玩了大半天,晚上回自己之前讀大學時買的房子住,跟紀決明打電話。

  他在辦公,我就整理畫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可能回到北京我的語言就得改,遇上人要稱「您」,講話也不由自主有點兒化音,這些彆扭的習慣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我問:「你怎麼好像沒有廣東口音呢紀決明?」

  紀決明說不知道,講:「可能因為我媽媽是北方的,小時候跟著她日常講普通話,就不容易被帶偏吧。」

  我又想起了陳年往事,開始翻舊帳:「我還是香港碰見你才知道你是廣東人呢,之前一直都不知道。」

  紀決明的聲音帶上了笑:「我不像啊?」

  我嗯了一聲:「口音不像、身高不像、就連名字也有點不太像。唉不過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地域刻板印象了?」

  紀決明又笑,說:「名字確實有點不太像。」

  我很好奇地問:「那你們那邊名字是什麼風格?這種東西有說法嗎?」

  紀決明想了想,對我說:「我念書的時候同學基本都叫家明、嘉峰、偉傑、俊傑、嘉豪......」

  我倆又很沒出息隔著屏幕一起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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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問紀決明:「那你當初知不知道我是北京的?」

  紀決明說當然知道。

  我很好奇,說為什麼呀,你咋知道的呢。

  紀決明含糊其辭,說「北京大少爺嘛,誰不知道你。」

  我嘆氣,鄭重其事對他說:「小紀啊,多次聊天我已經發現了,你似乎對北京很有濾鏡啊?明明你也在北京讀過四年書的,不應該啊?」

  我說:「北京沒那麼好的其實。」

  紀決明過了幾秒才回答我:「我知道,我不是覺得北京好。」

  這下我搞不懂了,那他是覺得什麼好?

  紀決明沒有回答我,說我還是很笨。

  我懶得和他爭,這男的老愛當謎語人了。

  37

  我怎麼都沒想到這一晚會是最輕鬆一晚。

  接下來的一周我簡直忙得腳不沾地,天一亮就起床,天黑了還不一定能回家。

  紀決明偶爾發信息過來,我都要隔上半天才能匆匆回他幾句話,於是他也明白了我的忙碌,改為每天晚上睡前跟我聊幾句,但忙了一天的我實在精疲力盡,有時候倒頭就睡,只好隨便甩給他幾個可愛表情包作敷衍。

  這已經很高待遇了。

  微信99+信息,其他人我完全不帶回的。

  紀決明還是因為被我偷偷設置了置頂,才能讓我及時看見他的騷擾簡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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