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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城和彥從小就習慣了住在花城雪的深宅後院,而且他本身也不是個性格十分活潑的人,總是和身邊的人保持距離,從未想過同任何人深交,或者是融入人群之中。

  但是怪異的是,此時此刻,他卻迫切的渴望韓修回到家中,他想要同對方溫存,感受到對方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同冷空氣混合在一起的冷冽刺激自己的感官,那感覺無法形容,像是身處在雪霧松林之中,幽深僻靜。

  一向內向封閉的自己總是能在對方的身上尋得歸處,就算是被外套上面的涼氣刺痛,他還是想被他滿懷抱住,然後他在幻想中一點點的變小,變成韓修的一顆袖扣,永遠的停留在他的手腕上。

  他變得簡直有些不像自己了,變得很陌生,很陌生。

  陌生到花城和彥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真的,還是以往的自己是真實的。

  但是他篤定,他需要韓修,離開對方會死掉,會麻木生存。

  所以,為對方扭曲真實的自己,或者是發現真實的自我扭曲,也並非全然悲哀的事情,一切都有價碼,感情也不會例外的。

  第七十六章爬過來吃,賤狗。1

  「韓少回來了。」

  傭人打開門,輕輕地叮囑了一聲,然後關上門轉身出去。

  他猛然回頭,聽說韓修要回來,他起身走到門邊去迎接。

  走到門邊的時候,花城和彥的腳步陡然頓住——他看見一位穿著得體年輕純白色套裙的金髮女士和韓修一起走下車,就算是院子裡面的燈光朦朧,他站在走廊上,依舊能看見對方面容姣好,有著明媚的魅力。

  那女士下了車之後,站在院子裡面,衝著韓修溫柔的笑了笑,然後說了些什麼,兩人便一起朝著客廳裡面走來。

  花城和彥看著韓修的表情,他的臉上沒有什麼笑意,一貫的深沉安靜,仿佛和四周的黑暗花園融為一體,並且始終得體禮貌的和那位女士保持身體上的距離。

  「韓修,你回家了。」

  花城和彥惴惴不安的走上前去,走到韓修的面前。

  對方的神情並沒有因為他而變得更加柔和,反而使得他周身的氣息更加的冰冷。

  瑟琳娜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對方細長的眉尾在眼角處輕輕地彎曲,皮膚白皙,嘴唇柔軟,烏黑的髮絲襯得他的臉龐猶如玉石。

  只是這樣清冷的長相,若是小心翼翼的看著一個人,尤其是現在有些討好的看著韓修,就很容易顯得他整個人非常的逆來順受,氣場十分柔和,全無攻擊性。

  韓修瞥了他一眼,從對方的身側走過,一言不發的朝著書房走去。

  花城和彥神情暗淡的站在一邊,瑟琳娜沖他笑了笑,帶起嘴角的兩個小酒窩,似乎想要湊上去和花城和彥說什麼。

  韓修蹙眉,手上開門的動作頓住,見那女人朝著花城和彥越湊越近,眼中的不悅顯而易見:

  「博士。」

  韓修冷聲提醒,瑟琳娜回過神來,趕忙跟過去。

  韓修打開門,讓瑟琳娜進去坐著之後,捏著花城和彥的手臂,把人拽到了臥室,打開門,推著花城和彥進去:

  「待在臥室。」

  花城和彥想要說些什麼,韓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在房間裡等著韓修回來。

  「我等你回來,韓修。」

  韓修沒有回答,關上門,把臥室那一排走廊的燈光全部關閉,像是把那個區域關閉,不允許任何人踏足,那裡面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是他的私人領域,以後或許孩子會離開自己的世界,但是年長的妻子卻永遠是自己的所有物。

  從昏暗走入客廳的燈火通明,然後走入書房。

  瑟琳娜剛想說些什麼,韓修就從手邊的抽屜里把自己的金絲眼鏡拿出來,戴在高挺的鼻樑上,沉默的打開面前的錄像,倍速觀看一整天的錄像視頻。

  瑟琳娜住了嘴,坐在一邊安靜的等待,看著書桌後面的年輕男人。

  對方沉默寡言,話並不多,一路上,同坐在一個車廂裡面,他們竟然是一句話也沒有,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和分寸。

  因為沉默而有些尷尬的瑟琳娜卻分明感受到對方並未覺得尷尬,想必對方同其他人相處的時候,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互不干擾的模式,或者是說,他陷入沉思,並不在乎別人是否尷尬,其他人的感受,他完全不在乎,純粹的自我。

  此時此刻,對方穿著昂貴的高定外套,看著視頻上的青年,眼神專注,瑟琳娜也瞄了一眼,那青年沒吃什麼東西,似乎興致缺缺,是不是的從走廊里走出來,來到大廳的窗戶邊上,看向外面。

  看完全部的視頻,韓修摘下眼鏡,折迭好,放回了眼鏡盒裡,然後坐直了身體,看向瑟琳娜,無機質的視線落在瑟琳娜的身上。

  被這樣的絕世美人看著,瑟琳娜心裏面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就在她被看的面紅耳赤的時候,對面的貴公子緩緩地開口:

  「懷特博士,聽人介紹,您是東京頗負盛名的婚姻諮詢專家。」

  瑟琳娜點點頭,說道自己的專業,她還是十分有信心的,但是此刻她口乾舌燥:

  「那是一定的,韓先生,就是……」瑟琳娜清了清嗓子「我想喝點水,有些口乾。」

  她有些不好意思,想必這樣身份的貴公子是不喜歡自己說起這些瑣事的,會覺得麻煩。

  貴公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沒有任何的不耐煩,拿起面前的座機:

  「克勞德,端一杯熱水送到書房,端給懷特博士,記得帶著茶杯墊。」

  「知道了,韓少。」

  不一會兒,克勞德把熱茶斷了進來,用乾燥的茶杯墊擺在書桌上,以免把書桌弄髒。

  「請用。」

  韓修做了個「請」的手勢。

  瑟琳娜有些受寵若驚,也驚嘆於這位貴公子家教的良好。

  「不知道韓先生請我到這邊有什麼需求,不妨說說看。」

  瑟琳娜擔心對方羞於啟齒,卻不知道韓修一向開誠布公,他沒什麼好遮掩的,花城和彥是他的妻子,他們光明正大,而不是像花城雪那樣卑劣的猥褻對方。

  花城和彥是他私人專屬,毫無疑問,就算是向全世界宣布,也沒什麼不妥。

  韓修微微的向後依靠,靠在自己的椅背上:

  「我的妻子,他總是想逃離我。」

  韓修沉吟了片刻:

  「他似乎並不是全心在我的身上,我不希望他的心裏面有任何人。」

  瑟琳娜一愣:

  「剛才那是您的……妻子?」

  韓修點點頭:

  「博士您也一定覺得他非常的美麗動人,這就是我苦惱的地方,總有人覬覦他。外面的誘惑很多,博士,留住他我感到很吃力。」

  瑟琳娜簡直汗顏,明明剛才對方戀戀不捨的看著他,而他對對方反而十分的冷酷,她嚴重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的。

  「韓先生,婚姻關係其實是社會關係的重要範疇之一,婚姻關係裡面,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儘量的坦誠,就像是社會運行需要規則,一段良好的婚姻關係裡面,丈夫和妻子之間也應該是坦誠所有的。」

  韓修微微傾身:

  「我對他很坦誠,我給了他我的初戀,專一的愛和孩子……」

  想到現在話題並不是自己的目的,韓修蹙眉,停頓了片刻:

  「博士,現在問題不在我,問題在他,我的妻子,他並不忠誠於我們的婚姻。我希望您給我提出建議,怎麼才能讓他完全的、絕對的、服從我,真正意義上的,發自內心的,不由自主的,不存在任何外力干涉的。」

  「服從?」

  這個走向十分的清奇,她很想看看,貴公子是不是在開玩笑。

  於是她抬起頭來,觀察對方的表情,是不是在這一刻充滿了戲謔,但是她顯然搞錯了,這位貴公子完全不是喜歡開玩笑的男人,他嚴謹認真的提出這樣的問題,表情顯然是學術到不能再學術,一臉認真的期待著她給出答案。

  瑟琳娜反駁:

  「韓先生,服從不代表忠誠。況且我是一名專業的婚姻諮詢專家,而不是什麼搞變態心理學對人進行精神控制的,您現在是在侮辱我的專業。」

  「博士,這怎麼會是侮辱呢,我非常尊重專業人士。只是我個人認為婚姻和服從是同一個概念,對方的身體和思想,完全的忠誠於另一方,由另一方全部支配,這是婚姻圓滿的基本底色,服從也一樣,只是法律賦予了它們不同的外殼。婚姻是合法的服從和占有。」

  「韓先生,您的思想實在是令我匪夷所思……」

  「博士,專注一點,說到邏輯,我比你更清楚悖論。」

  韓修拒絕和她討論這些,他不做無意義的事情,只專注於目標。

  「那很抱歉,我可能沒辦法做出這樣背德的事情來,這對您的妻子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瑟琳娜起身準備離開,韓修打開手邊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沓厚厚的乾淨整齊的令人咋舌的鈔票,堆棧在一起,用指尖抵住,慢慢的推向瑟琳娜,推到博士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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