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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俊臉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只聞聲不見人,“姑娘,打攪了。一會兒再來找你。對了,這種事情以後還是在你殿裡比較好。”

  難道……咬也能算作深吻和表達愛意的一種?

  再說,昭君手洗了沒?想到這裡,就算嘴裡是紅燒排骨,也沒了食慾。旋即鬆口。

  踹走看著自己手上牙印的美人。

  回屋喝杯茶水漱漱嘴。整整衣衫攏攏頭髮,妝容精緻衣著得體,不僅事關自己的女王顏面,更是預示無時不刻準備擴充後宮。

  踏著貓步飄向翡翠帥哥的辦公室。

  見我進門,把手上的書卷往案几上一放,眯起眼睛,撇嘴壞笑,“感情真好。讓人羨慕。”

  貂蟬和翡翠性情頗為相近,總是用公關微笑表示淡漠和疏離。而昭君和教主的淺笑,表達的是愜意與鍾情。

  “我的名聲不好。左大臣娶我這樣的女人,應該算作‘敗壞門楣’。”我滿不在乎。

  “太政官的要務職責,是能讓百姓衣食豐足安居樂業。之後民眾便會感恩戴德,一片讚譽之聲,哪管左大臣傾慕的女子的聲不聲譽。”

  我撲哧一笑,“撮合我和他,你還有好處不成?”

  “如果這也算好處,”大帥哥兩隻手食指挑起自己的眼角,抿起雙唇,學作昭君平時的冷峻無情的表情,“寬幸能少擺出這樣的臉色,也算好處的話,我的回答就是,有。”

  這麼無私。我抱著雙臂大笑,“找我有事?”

  “本想提醒姑娘你要做好準備。不過看到寬幸來我就放心了。他一定會替你安排的。”

  “夜幕降臨便見分曉。對了,我也有話問你。”

  帥哥起身,“我們換個地方。”

  只是出門略行幾步,遠遠望見源家女御居住的宮殿,帥哥開口,“姑娘知道我母親和源大人是姐弟吧。”

  我點點頭。

  “源家立下取代藤原家的志向在很早之前。”

  “可是想成為女御必須是內大臣之上的重臣。我猜,那個時侯左大臣屬藤原家,右大臣屬北條家,內大臣則屬橘家?不方便和藤原家翻臉,於是初步的目標是橘家……以及北條家?”橘家當初曾經支持過輔仁親王,有把柄,被源俊房大人利用在情理之中。但北條家是因為什麼?

  大帥哥讚許頷首,“當年的往事,我想姑娘大致了解。逃得性命的我們兄妹幾個,在現今的大納言大人的密信中知悉當年的始末。”

  “但你肯定當年橘家之事,這位大人沒參與?”我質疑道。

  “當時他外放,官居太守,我想他的手應該沒有這麼長。這幾年來,我多方印證,他所言確實不虛。”

  “於是他現在進一步,希望你報恩,支持他奪取源氏家督之位?”就拿北條信之之事舉例,內親王派人接應自己的兒子,泉水受大納言大人挑唆動用私家衛隊全滅接應的十幾位隨侍,又拿書信賺得翡翠二弟前往事發地,差點把元氣未復的橘家兜進去。內大臣源俊房在此次事件中一旁看了好大熱鬧。

  大帥哥收起笑容,“我要的是大仇得報。和一放對立不代表一定和另一方聯合。其實還有其他的選擇。”用一貫平緩的語調訴說,感受不到絲毫曾經徹骨的恨意。

  “翡翠。你有沒想過,目前的四大家族中,橘家勢力最弱,但你們幾乎沒有受到來自源俊房大人的攻擊……”

  “姑娘,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他不動手,一方面說明他根本不在意,另一種可能就是他相信有人會替他代勞。”

  泉水麼?確實,這孩子陷害自己的母妃的家族可曾有過片刻的猶豫?橘家支持輔仁親王對他來說,是永恆的污點。

  “還有另一種可能……翡翠你知道賴忠是源俊房大人唯一的兒子吧。他在你身邊作副官,內大臣大人居然不置一詞,你真的不認為他在向你顯示姿態,主動示好麼?”

  “姑娘,”他湊近我,雙手按在我的肩上,“你一定要逼我回答你這個問題麼?”

  有癮情。

  “源賴忠的生母是我父親的妹妹。他無動於衷是因為他根本不相信我會對同樣留著橘家血液的源賴忠下手。”最後一句,一字一頓,帶著清晰的憤怒與不甘——對於這種明目張胆的輕視。

  我反而笑了,一手拉住大帥哥的一綹長發,柔韌而光澤,“我可不信。你不動手只是因為時機未到。泉水,賴忠都一樣。”

  他垂下雙手,“姑娘太透徹了。”

  “哪裡。泉水給我教訓太深了。”長發在手裡繞啊繞,“寬幸對源家所有人的示好始終保持不主動不承諾不拒絕的三不政策。當然他有這個資本。我好奇的是廣之對源家的態度。”

  源俊房大人到處樹敵依舊威風八面,無非是因為他是東宮,未來天皇的舅舅。罷黜他,等於廢掉太子。

  動搖國之根本的廢立太子之事,無人輕易敢議論。

  四大家族執政依靠的都是外戚身份。藤原家數代都有女子進宮成為女御乃至皇后,並產下皇子,成為未來的天皇。貞仁叔叔的皇后賢子和堀河天皇的女御,昭君的妹妹,苡子皆依此例。

  源家女御乃是彰紋的生母。橘家也有女子成為女御,並生下泉水。

  但北條家卻只有一個身為典侍,貂蟬的堂妹佳子,這是為什麼?

  “姑娘,這件事情,你盡可以直接問他。提醒你,廣之曾經有個妹妹的。”

  立時會意。想成為女御哪怕是更衣必須是由重臣的正室所生,不然沒有進宮的資格。

  看來,貂蟬和源家的仇恨的緣由,怕是都在這個夭亡的妹妹。

  北條老爺子的女兒,貂蟬的親妹妹,兩代右大臣的至親,進宮之後必尊為女御的顯耀身份。而且以妖孽北條家強大的美艷基因,這姑娘受寵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如果再能懷上龍嗣,也是皇后的有力爭奪者。

  “翡翠,貂蟬的這位妹妹叫什麼?”我問。探聽來名字,回寢殿查找以前的典籍比較方便。

  “璋子。姑娘,我倒覺得你什麼也查不出來。”大帥哥中肯的提出建議。

  “掘地三尺挖隱情,這事我猜北條佳子早就幹過了。兇手大家都知道是誰,偏生就是拿她沒辦法。可是,我還是願意試試。”和翡翠擺擺手,咧著嘴扭頭跑掉。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翻出那些“陳年老帳”,很是沮喪,因為對於這位容貌絕佳的妃子的死因,只有一句,“暴病。”再次肯定貂蟬的妹妹是非正常死亡之外,沒有任何收穫。

  太陽西沉。吃過晚飯,靠在軟墊上繼續研究宮中記錄。忽然一陣慌亂,佳子美眉和藤原小姐衝進門,彪悍的佳子先撲上來,“姐姐,那女人要對您動手,姐姐快逃。”

  我不緊不慢的拉起她的手,起身,“目標是我,你們留守,不會遭遇什麼危險。至於佳子,你也別跟著我。”

  “姐姐,兄長他今天不在白河官邸……”

  “我知道。你跟著我反而是累贅。這件事情也不需要北條家再摻進來。”警告她不要嘗試出宮找貂蟬搬救兵。涉及面太廣最後不好收場,那就不是幾句話輕描淡寫可以掩蓋過去的。“會有人保護我。”眼神堅定語氣冰冷。

  鬆開小姑娘的手,整整衣衫,出門,向御花園盡頭,靠近宮牆處的那片梅林走去。散開感知結界,路過後殿,雖然燈火通明,但欠缺生氣——因為主人翡翠不在。

  在我設定的案發現場,站在一棵繁盛的梅樹下,深吸一口氣。輕撫自己的小腹,“寶貝,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和媽媽擔驚受怕。我保證。”

  “神子。”獨特低沉的嗓音。他那對妖瞳閃爍著光芒,一襲飄飄白衣,從宮牆上飛身而下。他身後藤原家的藍衣衛依次落地圍在我身邊。

  “泰繼,你今天都一直等在白河附近?”我問。

  “是。也是藤原大人的吩咐。”泰繼是昭君的專用陰陽師。就像一百多年前藤原道長和安倍晴明那種模式。

  他稍頓,“抱歉。最近我不太容易感知到你的氣息。除非你主動呼喚我。”

  我揚揚眉毛。按理說,泰繼應該是靈力最強的,但現在連我的氣息都不能捕捉倒。原因麼……我能想到,可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嘆息,不值得,泰繼。

  十人匆匆衝過來,和我的“騎士”們一通混戰。泰繼手持符咒,立於我身邊,靜觀爭鬥,不發一言。

  忽然有位武士提刀刺過來,被天才陰陽師一揚手轟飛,身側又躥上來一位,我一手拉過泰繼,一手集中氣力擊向對方面門,武士無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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