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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聽就曉得好哥哥有主意,趕忙扯扯他,要他展開講。但哥哥卻搖手:「我提點就到這,該怎麼做,你須自己想。我至多只再提一小點,在極西之地,夫妻以戒指定情。」他最後莫了把我頭髮,「好好去干,別讓哥哥失望。」

  哥哥起身,念著「師尊師尊呀我的好師尊」,回去雀躍地找樂扶蘇了。

  我對著這小塊璞玉,繼續思考。

  要大辦。不貴。好吃的。獻真心。戒指。

  不一會,我就福至心靈,想出來該怎麼做了。爛腦袋也沒那麼笨嘛。

  晚上魔宮中,我想拉著遠之說話,遠之想拉著我去床上,我們反覆拉扯,最終我們決定去床上再說話。要以妖精遠之的需求為先。

  遠之再沒說我沒意思過。他薄紅的臉、涔涔的汗,他的淚水,都是那麼漂亮;他喘不過氣的輕吟,又那麼讓人心疼。他急了,還會牙齒打著顫來咬我耳墜,他越把我耳垂扯疼,我便越努力。我今晚沒有用什麼花樣,我只讓他得到最單純的滿足。

  最後他一手胳膊吊著我、另一手手指撥弄我藍色那條耳墜子,臉貼著我心口,有氣無力地問:「桓九,你今日在忙什麼呢?我好像聽見你背著我,在說與我有關的事。」

  我緊張起來,我好像沒有設隔音:「你聽到了?」

  他輕輕搖頭:「沒有。你既背著我,話題又與我有關,定不想讓我現在知曉。我未多聽。」

  我怕他聽去,可遠之這樣說,我更怕更心疼了。我只能把他抱得緊緊的,道:「是與你有關,所以……你只管等著,我會給你一樣驚喜。」

  遠之問:「什麼驚喜呢?」

  我低頭捧住他的臉,親吻了一下他鼻尖:「遠之,我們再在增城派辦一場結侶典儀吧。我們這次辦場大的。」

  我對遠之說,就辦在五日後。因五天時間必不可能弄得多麼複雜,遠之便答應了。

  他根本就沒問我打算怎麼辦,我估計,他又是在想著哄我,一個儀式而已,他願意配合,怎樣都行。

  於是我在遠之面前消失了四日,去布置,卻也每日保持傳訊,不讓他擔憂。第五日清晨,我披上一身純色婚服,回到魔宮接他。

  首先,給遠之也套上一件純色暗紋的大紅婚服;然後,我把遠之按到妝檯邊,一縷縷給他順著頭髮,拿出親手雕的白玉玉冠,為他束上。

  遠之發覺:「這玉冠有靈氣?」

  我說:「這是聖教能翻出的最好的五品白玉做的,我親手雕琢,遠之覺得好看嗎?」

  遠之向鏡子湊近,仔細觀摩:「上面的花紋是……長絲的蘑菇和兩個球?」

  我:「……遠之,這是松樹、流雲,樹下是你和我牽著手。」

  遠之道:「哦,原是這樣,挺像的。」

  ……遠之真是有無與倫比的情商。我覺得五天還是太短,補充:「回頭,我再細化一下。聽說有的手藝人能在核桃上雕一座船,我認真學,定能雕得像樣。」

  我替遠之戴好後,他又對鏡好一陣看,皺眉不語。蘑菇和球,恐怕遠之還是嫌棄了,我只能在旁邊縮著手不動,準備聽他訓話。

  不想遠之看很久後,竟然說:「結侶戴這個……不會太素嗎?桓九,我記得你喜歡花哨一些,你可以往我頭上堆,我不介意。」

  我抬手化出一堆花哨,笑起來:「我確實喜歡,但誰喜歡就該誰戴。都是從那婚冠上拆下來的,遠之你看著啊~」

  上次,我是桓采女臨時侍奉皇帝,打扮得較為倉促;今又當著遠之面打扮,自然要認真。我在兩邊耳朵各掛了兩條雙色長耳墜,馬尾上系了七八條叮鈴鈴響的流蘇,再把兩片金飾別在耳旁。

  我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再在額心點朵紅花印,被遠之攔下:「行了……你這,都快打扮得像個姑娘了。」他嘴上這麼說,臉卻赤著,可見其實很喜歡。

  最後遠之替我解了多餘裝飾,讓我仍是跟先前臨時侍奉的桓采女一樣:「不必貪多貪足,就這樣罷。終究你又不是嫁的。」

  「怎麼不是?」我辯解,「遠之,我就是嫁給你的。今晚我要故意喊你夫君。」

  遠之別過臉,紅到耳後:「你哪學的,這樣貧嘴。」

  當然是跟我哥學的。這五日中有半日,我在纏著我哥問怎樣說情話,哥哥強調這些只能作為添頭,才教了我一點。看遠之這反應,說明哥哥能把樂扶蘇迷得神魂顛倒一點兒都不奇怪。

  我將遠之的手牽起,貼到唇下,輕嗅一陣,再握緊:「遠之,大家都在等著我們呢,我抱你去增城派。」

  他驚訝了:「大家?這次不是我們兩個?」

  我想到自己的安排,開心昂頭:「我昨天就把你認識的我熟悉的都叫上了,你沒發現今天早上,聖教沒有符有期舅舅他們的影嗎?連小千都被他們先抱走了。」

  遠之卻糾結起來:「直接都去增城派?似乎於禮不合……」

  看嘛,連這都要瞻前顧後別彆扭扭,我的遠之心思七拐十八彎。

  我不管他合不合,先手一步,自己身軀高大,便能輕輕鬆鬆把人抄起,而後貼著他耳畔道:「今天和以前都不一樣,沒有別的禮,我就是禮。遠之你只管放輕鬆不帶腦子,乖乖聽我安排。」

  遠之半懵地、緩慢地眨了一下眼,我看他眼神略帶懷疑,卻還是將頭倚在了我胸前:「好。」

  第124章 婚

  飛去崑崙山路上,遠之一直在拿手指扒拉我兩邊耳墜,他居然喜歡我戴這個。我下定決心,以後我要打無數條墜子,每日換著戴,給他扒拉給他咬。這是桓采女應做的。

  落腳增城派,遠之環視周圍,看得更懵了。

  整個增城派的殿宇四周,屋上瓦下,全都被我布滿了各種盛開著的鮮花,蝴蝶亂飛,生機盎然。旁的裝飾都沒有,這就是這場婚宴唯一的裝飾,但只這一種裝飾,立刻就帶出了熱鬧氛圍。

  露天的場地上中間一條紅毯,兩邊有坐的長桌,但沒有固定菜品,長桌兩側及周圍全是現做的各種吃的。我從山下邀請了許多凡人大廚,於是這邊在烤全羊,這邊在烤包子,這邊在烤羊肉串,那邊在做奶茶奶酪、拌麵抓飯。還有專人蒸煮並剔好螃蟹,做魚生的,炒聖教那邊菜系的,烤餅饢的,做點心的,擺盤水果的……想吃什麼拿什麼。

  遠之偏小的師弟師妹幾乎全圍在烤全羊那,十幾個腦袋垂涎欲滴,敲碗等待,給掌握烤架的加油鼓勁。

  哥哥和樂扶蘇在研究怎麼拆螃蟹,研究著研究著哥哥忽然叼著一條剔出的蟹腿踮腳去……呵呵樂扶蘇選擇制止,用手捏了一半下來自己吃。

  遠之的二師妹端著一盤好吃的,去了後山又回來,應是拿去祭奠沈晝師父了。

  符有期在忙著給自己親親夫人來回跑,添各種美味;小相逢被扔在舅舅懷裡抱著。

  小千在到處搖尾巴蹭蹭,肚子都圓了。

  另外其他比較熟悉的璇璣殿弟子、長老,和遠之經常搭話的魔侍,也有受本桓采女邀請,前來赴宴。

  我大手一邀:「遠之你看,這次是不是特別不一樣?!」

  遠之人還在發呆,眼睛不時眨一眨,表示他沒有呆成雕像。他嘴沒回答我,肚子的叫聲回答了我。

  然後他嘴才打著結回答我:「是……很不一樣。但今天結侶典儀,是個什麼流程?哦,我紅紗都沒戴,這裡似也沒有布置大紅之物,我該找個什麼東西罩頭上……」

  我從背後捂住他頭,慢悠悠晃一晃:「遠之不動腦子,遠之不動腦子,放空,放輕鬆。」

  遠之往後靠著我,還是在問:「那,典儀是什麼流程呢?」

  這裡到處是美味飄香,他肚子都叫了,卻還在問我典儀。

  那我可要搞快些了。

  我散發出非常強大的金丹中期威壓,並提醒大家我們兩個正主已至,典儀馬上就要開始。於是又一陣混亂,主要是遠之那一群師弟師妹在大呼小叫。好一會後,才略略安靜下來,各自歸位,放下碗筷,靜靜等待。

  我將遠之拉上紅毯,一路走過。毯上有許多花瓣飄落,遠之踏上去,風一過,又有花瓣飄過他眼睫,他美得就好像花朵成了精。我早說遠之是妖精,現在解惑了,遠之是花妖,專迷我的。

  但走到紅毯盡頭,幾級台階上,遠之還是沒明白:「這什麼都沒有,怎麼拜?這次也是對拜嗎?」

  我推一推他:「遠之,你上去。」

  他奇怪:「你不跟我一起?」

  我說:「你先到台階上,你上去就知道了。」

  遠之的目光依然在表示懷疑,然他也依然不提意見,一步三回頭地慢慢磨上那幾級台階去了。

  等他轉回身來,我向他笑了一笑,而後一振衣袍,向他單膝跪下。

  眾目睽睽之下,雙膝下跪,應跪父母長輩天地,遠之絕不會接受;我想,單膝下跪對著愛人,剛剛好。

  遠之眼睛都瞪圓了,反應過來後他也要向我跪,他大概以為這是新的對拜禮。我道:「遠之,你站著,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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