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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將他惹火,與他親密,都跟打仗一樣。

  分開臉時,他最後還啃了下我唇角:「是不是樂扶蘇的主意,他想把你和本君分開?」

  反正也是我答應了的,便乾脆全部扛下:「不是,是奴的主意。奴希望少主先行回聖教,自己再在璇璣殿留一段時間。」

  桓九氣息一滯,紅眸瑩瑩:「你果是不喜歡我了,你都不願早點跟本君回去把昨晚未竟之事做完。」

  我腦仁疼,那種事沒做完也挺好的。

  然,我很快想出個非常合適和勾人的理由:「少主,你細想,聖教剛與璇璣殿結盟,接下來便是奴與少主結侶。增城派剛併入了璇璣殿、奴又是增城派大弟子,奴同與少主結侶,在天下修真界眼裡意味著什麼?」

  桓九挑眉,低頭迷茫了一陣,問我:「意味著什麼?」

  我將他左手牽過,搭上自己的臉。他熄火之後,少年手掌柔嫩,真是十分好摸。

  「意味著奴與少主不僅是結侶,還是和親。」我緩慢摸著他手骨指節,與他的手一同捧自己的臉,「奴是少主的和親公主。」

  我能講得出口,多虧兩位師弟提供的優良靈感。

  這果然是句勾人的話,桓九一眨眼間眸光便軟了,連捧著我臉的掌心也飛速熱燙起來。

  為不讓他熱過頭,我將他手又放下:「修真界禮數雖簡,可魔君娶公主,應更加正經隆重些。典儀將近,公主的確是不能無名無分去住進魔君的魔宮的。否則會顯得無論聖教還是璇璣殿,都不重視此次和親。」

  桓九聽罷,很容易便陷進去了,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盯向我的眼睛,開心得嘴角止不住上揚:「遠之是……公主?是本君的公主?」

  我並不喜自己的存在是個「和親公主」。

  為著哄他,我又悄悄在那爛腔里加碼。幸好,把他哄走,就可以花幾日來歇口氣,這是最後的表演了,堅持下來,就能休息。

  我也牽起笑容:「所以,請少主先行回去準備典儀,奴會在璇璣殿給自己備好嫁妝和婚服,等著少主的八抬大轎。」

  桓九捉住我袖,滿足得不得了:「好!本君先回去準備,定將一切布置妥當,本君保證辦得和人間迎娶公主一樣隆重。遠之要本君什麼時候來接你?」

  我將手臂抬到胸前,手指在袖裡悄悄對心口比了比,估摸出一個可稍作療愈的時間:「十日後吧。」

  桓九臉色微垮:「這麼久,就不能明天麼?」

  我道:「聖教要迎親,璇璣殿也要送親。你看璇璣殿現下什麼都沒布置呢。」

  桓九長長地泄氣:「嫁公主好麻煩。但為了遠之,本君願意等。」

  他重新牽起我手。此次他掌心終於不燙,看來不會當場熱過頭而後發生什麼了。

  桓九往後扯我胳膊,再次覆唇過來。這個吻僅為單純地相貼,呼出的魔息繞在我唇邊,拂去了方才那場打仗一樣的亂啃造就的火辣感。我怎麼老是同他在弄傷和治傷之間往復循環。

  「本君今日也聽遠之的,回去準備娶公主,」他將手輕放在我心前,「這是第二件討你喜歡的事,希望能讓你好受些。明日本君會發傳訊符求第三件。」

  他又來了。又來撩弄我。起初本是我想網他一網,而今究竟誰先落入陷阱,我竟分不清了。

  第48章 糾纏

  桓九戀戀不捨地踏風離去,於空中還在向我回首。直至他身影消失於天際,小院門外並未滾遠的四崽才悄悄地推開了些門,一個一個按順序冒出頭來。

  三師弟遙望遠方:「魔教少主人看上去……怪小的,我之前以為是大師兄辣手造孽呢。六師妹你誤導我,你寫反了。」

  四師弟掩面流淚:「咱們大師兄犧牲好大……」

  六師妹眨巴淚光眼睛:「我故意寫反的,我要維護增城派的顏面。」

  五師弟:「你們三個快閉嘴吧,看大師兄的眼神,要把我們殺了……」

  我確在看他們,但並未用什麼殺人的眼神。我不過是笑累了,不大想笑而已。

  我覺著自己一身氣力都隨桓九這一走,消散得乾乾淨淨,整個人已站不大住,便撐著一點點精神向四崽道:「勞煩你們,這十日內幫大師兄備點嫁妝,備套嫁衣。不必備頭飾,少主那裡親自做了一個,我過去時,他會替我戴上。」

  五師弟疑惑:「啊?真要我們幫大師兄準備?大師兄你自己不看嗎?」

  我實不大想說話,回身摸進屋,跨門檻時有些踉蹌,險些跌倒。可要關房門時,還見著那四個崽在齊唰唰驚疑地看著我。

  我只能再提氣說:「你們隨便備點吧,我想睡會。」

  又一宿沒睡成覺,這是第多少次晝夜顛倒,我自己都數不太清。

  昨晚跟桓九忙到一半,我提出的去拜會樂扶蘇。現下廂房這張不大也不夠軟的床上還凌亂著。

  我將被扯過,和衣躺下,未過多久便入了無夢的一覺。可不知為何,睡到一半我覺著心口酸痛得慌,竟至被疼醒。醒了之後反而又不痛,卻也無法再入眠。我才睡了一個時辰。

  可能是生了病,但,若是尋常凡病,璇璣殿的醫修看我那麼多次,隨意多配幾粒丹藥便能治好。也可能是璇璣殿的床不夠軟的緣故。

  有些想睡魔宮那張軟床。沒有旁人在側,讓我一個人睡,一覺睡到下一世去,將所有打散重來算了。

  這一世上天給了我一身天靈根,卻讓我活成這樣,連報仇雪恨都只能依附他人,真是耍我。

  我多番嘗試後一直躺到傍晚仍無法入眠,想捏個昏睡訣,天問石又是空的。

  無法,只能起來做些未完之事,比如寫張傳訊符給二師妹,講清楚東海大陣前因後果,讓她緩緩地告訴其他大些的師弟師妹、並安撫好師弟師妹們情緒,讓他們明白茲事體大不要妄動。

  做好這些,已至深夜,我打算再試著回去躺躺。

  可床上好像多了樣東西。

  枕頭上靠著一張黑底紅字的魔修傳訊符,且這傳訊符分明是方形,卻扭得像個蹺二郎腿的人樣。我看過來,它又左右扭動了一下。

  「遠之,本君已離你半日,身邊沒你說話,本君難受。」

  我有些腦仁疼。樂扶蘇非要橫插一欄來調節,搞一出小別逢新婚,這哪有小別。

  只能盡全力重提力氣,來逗哄他:「少主,奴可還未出閣呢,你怎麼拿傳訊符爬未出閣公主的閨房。」

  黑色傳訊符抖動一角:「這算甚爬床,都不方便本君對你多做些什麼。」

  此話說到了點子上,我忽然又覺著殿主大人這齣小別,別得非常英明。可我還是提不起多少力氣,乾脆直說:「少主,奴有些乏累,不想說話。」

  傳訊符讓出了枕頭,飄到半空:「你休息,本君不過想與你時刻保持傳音。璇璣殿那些小弟子說,你們仙門部分道侶天各一方時,會有入定同時保持傳音的習慣。」

  我扶額:「這是特別年輕的修士才喜歡乾的……很幼稚。」

  傳訊符那頭桓九提了個調:「本君不年輕嗎?」

  我努力乾笑:「年……年輕。」

  我回了床上躺下,閉目試著休息。但顯然,傳訊符已飄在此處,我不可能睡得了覺。

  手背微癢。我定神看,是傳訊符飄落在了上面,並在手背上一陣摩挲,才折起一角,像小人抬起頭一般問:「遠之,你準備的嫁妝有哪些東西?」

  我嚇得縮手,瞟別處:「這,奴估計準備不了什麼好的,畢竟奴非修士,靈寶帶著用處不大,金銀聖教也不缺……」

  正想著該如何去編,那微癢感卻跟著上移,傳訊符竟趁機鑽進了我衣袖中,沿著手臂一路往上,再向前。

  傳訊符所過之處,似有輕微的電流刺麻,我甚至感覺到自己身體隨之有了異樣,扯開衣襟想抓它,它又溜得快,且越溜越溜到了不太妙的地方。一通翻找,我反將自己搞得衣衫不整。

  我自覺臉上滾燙,聲音也變了:「少主,你這是做甚?!我……」

  桓九甜膩膩道:「本君看得見。」

  我簡直頭大:「所、所以呢?」

  桓九道:「本君要你做完未竟之事,給本君看。」

  我眼前一陣昏黑:「少主……你有點過分了。且你答應要討奴喜歡……」

  桓九道:「第二日本君已答應過,這還沒翻到第三日。且本君這裡,沒做完的事是定要做完的。便是本君人在天邊不方便對你做什麼,也要你自己做完。」

  那傳訊符再度亂游,將我捲入不著天地的折磨。直至我不知多久後氣力耗盡,完全陷入無知無覺的黑暗。

  至少,能睡一覺了。

  他前面東拉西扯一串引話,都是為搞如此一通做鋪墊。做他這和親公主,真的很沒意思。

  我醒轉時第一個想法便是,若我沒猜錯的話,桓九會先跟我道歉,說自己沒耐住或過火,兩句軟話得到我原諒,下次照樣沒耐住或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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