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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瓷盤上是一套紋身工具,邊上是張妖冶性感的牡丹圖。

  而第三個瓷盤則是……

  「接下來,我會挨個把這些東西用在你身上,」蛇男笑著說,「我來說具體一些。周小少爺,你會被強迫脫光,穿上這層漂亮的紗。我會問你名單在哪裡。如果你回答了,那就可以停在這裡。而如果你沒有回答,那只能辛苦你用上第二個瓷盤裡的東西。」

  「你會被紋上一大片漂亮的牡丹。哎,這裡的客人最喜歡紋身的胴體了,尤其是你這樣漂亮的少年……哦對了,這紋身的油墨還很特別,平時若隱若現的,體溫升高……也就是高巢的時候會格外凸顯,就和那花重重疊疊開了似的……太適合房裡那事兒了。咱這兒紅的娼妓都紋了這牡丹,相信你也會喜歡的。」

  「如果比較倒霉,紋完了這牡丹你還是不肯說,那沒辦法,只能用上這第三個盤子裡的東西了,」他越說越興奮,從盤中拿出一物擺到我面前,忽然仿佛發現了什麼:「等等,等等,周小公子……你的反應好像不太對啊,難道……你認識這些東西?哈哈哈,難道周如濤的獨子,曾經金貴無比的小少爺居然這么小的年紀就被男人弄過?」

  我只覺頭腦燙的幾乎要炸開,只恨不得立時去死,此時此刻,終於明白了蛇男所說生不如死、比死更可怕時什麼意思。我先前同祁晝……純粹是情之所至,從未想過任何猥瑣不堪之事,卻沒想到如今卻似乎也成了一樁可笑噁心的醜事,甚至仿佛給泉下父親蒙羞了。

  我張著嘴,喉頭仿佛塞了千百個刀片,火焰在肺腑中洶湧,像噴薄而出。到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蛇男卻已經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他已經興奮到了極點,圍著我神經質地轉圈,語速極快地自言自語:「周如濤啊周如濤,你拽了一輩子,最後竟然落了這個下場,你看看你這兒子,你看看他天生就是個被男人玩的下賤婊子,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抬手,兩個壯漢抓住了我的手臂。蛇男笑道:「周灼啊,既然你已經被破了呢,這個事情就更特殊了。我們這邊達官貴人玩娼妓都要乾淨的處,你也不是。那依我看,剛才說的玩法還可以變一變,你也不用那麼忸怩作態,索性先脫了跪下,讓我驗驗。」

  我腦子裡的最後一根弦立時斷了。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我像發狂到猛獸一樣沖向那幾名侍者,將瓷盤「嗙」地打落在地,然後迅速握住其中一塊最尖利的碎片,狠狠地捅向蛇男!

  但他避開了,我的全力一擊只在他嘴角到左耳處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仿佛一張猙獰的小丑笑面。

  蛇男身後的壯漢立時拔槍對準我。

  我終於意識到……我根本不可能殺死他們,連兩敗俱傷,弄死蛇男也做不到。

  我心灰意冷,索性將碎片對準自己的頸動脈。

  死吧,死吧。哪怕死了也比這樣活著被人侮辱作踐好。哪怕死了也比這樣變成父親的污點好。哪怕死了也比自己都噁心自己好。

  對不起了。是我懦弱,還是沒力氣一個人活下去了。

  我心一橫,就將那鋒利的碎瓷碟片貼在頸部動脈處,用力一割——

  「啊,不要,放過我妹妹,求求你們……啊!!!」

  忽然,一段悽厲的女聲響起。

  我恍惚抬頭看去,只見面前蛇男向我出示了一個手機視頻,裡面正是那兩個不足16歲的女孩子。那妹妹看起來還是個內向孤僻的小孩子,卻被幾名野獸一樣的男人撕扯著。

  「嘖,你先前還給這兩個小丫頭出頭過吧。」蛇男道:「你聽話,別死。我就放了她們,哦……對了,還有也和你關在一起的那個小兄弟,怎麼樣?你也知道,我要的是名單,這些小東西死活去留根本不在乎。」

  我不由遲疑了。

  而就是這片刻的鬆懈,我忽然眼前一花,手腕一痛,壯漢已一腳踢飛我手中的碎片。我摔在地上。蛇男抓住我的頭髮,將我半提離地面,惡臭黏膩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

  「真能折騰啊……好吧,那讓我現在正式開始吧。」蛇男轉頭命令道:「來,先剝光他,給他穿紗衣。」

  我拼命反抗撕打,那件薄衣也在過程中損壞,沒法穿了。蛇男的臉色十分難看,我剛喘了口氣,忽然膝窩一陣劇痛,那壯漢保鏢一腳踢在那裡。

  我吃痛,膝蓋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跪倒在蛇男的面前。

  我心知事情再無迴轉,索性吼道:「你放了他們三個,他們和這件事沒關係,你折磨我一個人就夠了,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哈哈哈!還挺義氣,好吧,那就先折磨你——看看你在男人身下嘴是不是還能這麼硬!」蛇男仰天大笑起來,也不計較那件衣服了,只高聲問我:「周灼,你說不說那名單在哪裡!」

  「不說!」我朝他吐出一口血沫,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知道也不說!打死也不說!你們這些渣滓就應該去死!你們應該伏法應該被制裁!早晚有人會收拾你們的——」

  我話沒說完,就被他一巴掌狠狠抽倒在地。雙手手足立時被就地按住。有人拿著紋身針朝我走來。我奮力掙扎……而後,無力地閉上眼去,一滴淚無聲無息地滑入發中,胸口腰腹處全是密密麻麻地痛意,仿佛有人正將恥辱深深釘入我的筋骨之內,贈我永世不得超脫。

  牡丹……紋完了。

  比血……更艷、更紅。

  「真漂亮啊,這花在你身上。」蛇男著迷地看著我身上的紋身,眼神中流露出的東西讓人作嘔,「雖然猜到了你的答案……但我還是再問一次吧,最後一次。」

  「——名單,在、哪、里?」他死死盯著我,「你可要想清楚。要是這次再拒絕,你這乾乾淨淨的小少爺,就要從裡到外徹底變成這裡的婊子了。」

  第78章 恩仇

  我閉了閉眼。

  從碎片被奪走起,我的嘴裡就被塞了東西,現在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我點了點頭,示意要說話。

  嘴裡的布被拿走。蛇男目光灼灼,萬分期待地看著我。我張嘴,然後狠狠地咬下——

  但那些壯漢的速度比我更快,立刻看透了我咬舌自盡的意圖,立刻卸了我的下巴,將布塞回了我口中。

  「哦。看來這就是你的回答了。」蛇男失望地站起身,「那就只能這樣了。清理吧,弄乾淨了就開始接客。反正你也不是初次服侍男人了,就先給你安排七八個一起吧……」

  他說著一頓,轉向身後的壯漢跟班,笑道:「嗯對了,咱們小周少爺是體面人,收錢不就是男伎了嗎?不能收,你就去找些地痞流氓流浪漢,說有免費的鮮貨,隨便怎麼玩。讓他們願意來的就來干。今晚排不上就排明天,明天排不完就後天——反正,我一天不知道名單在哪裡,周灼就得給我留在這裡服侍一天男人。」

  那一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間至痛至辱至絕望,莫過於此。我只花了十幾天時間,卻仿佛一下走完了半場漫漫人生路,欲依不知何人可依,欲求不知有何可求。

  原來有一天,死竟也可以成為奢望。

  我被人拖起來,仿佛靈魂已死。隱約聽到壯漢正在匯報要讓我接的「客人」,心頭竟也起不了半點波瀾。

  忽然,有人叩門,對蛇男道:「大哥,盛茂集團的張瓊安來了,說是聽說我們這兒抓了周如濤的兒子在調教,想過來玩玩發泄發泄。」

  「張瓊安……」蛇男重複了這名字,大笑起來,捏起我的下巴:「太有意思了!南周北張,這十幾年了,張瓊安都被你爹壓了一頭,兩人斗的你死我活、水火不容的。五年前周如濤搶了張瓊安的生意,讓他一次性賠了大半身家,老婆離婚,才四歲的小孩哭鬧時意外死了。是害得他家破人亡啊!現在這局面,若說最恨周如濤,最想折磨你的——恐怕就是他了!」

  他壓低聲音,在我耳邊道:「聽說這張瓊安離喜歡上了玩旱路,還頗能耐,一晚上幾個男孩子都吃不住,看來,你是要死在這位叔叔床上了。」

  張瓊安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派人來催了幾次,而蛇男也認為此人應比那些流浪漢更有折磨我的手段,因此也不計較那第三個瓷盤裡的懲罰了。將那些東西連同我一起打包丟進了一間套房。

  我手腳都被綁住,像一灘爛在地上的污泥。胸腹間全是紋身後的灼熱刺痛。我閡著雙眼,不想看到自己如今狼狽噁心的模樣,更不敢看接下來要面臨的事情。

  我在心裡祈求,就把我這樣丟在這裡吧,讓我無人問津地安靜死了就好。但上天從不聆聽我的祈禱,或許只過了幾分鐘吧,我聽到包廂門打開的聲音,然後是一個男人的皮鞋聲,離我愈來愈近。

  包廂門關上了,這裡只有我和他的呼吸聲。

  「周灼是吧。」他叫出我的名字,是個普通還略帶些沙啞的中年男聲,身上帶著化不開的濃重煙味,「在我們開始前,我要和你說清楚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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