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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雨眠冷冷地說道:「如果你的腦子還清醒,就該立刻把我扔進丹爐里煉藥,我可不想像個畜生一樣被人扒去衣衫,赤身裸體地躺在砧板上被人開膛破肚,我只要想想,就噁心透了。」

  月扶疏將她抱在懷裡,淡淡說道:「若是被我扔進丹爐里煉藥,不還是要被我脫下衣衫赤身裸體的扔進丹爐里嗎麼,丹藥的雜質越少越好,當年我手把手教你煉丹,你如今全都生疏了麼?」

  江雨眠的語氣里滿是譏諷:「我都不記得自己的衣衫被你脫了多少次了,又是多少次赤身裸體的站在你面前,你把我當一盆花草似的,整日裡搬來抱去,我從來不把你當男人,你也從來不把我當女人,你現在說這個,月扶疏,你不覺得自相矛盾嗎?」

  「從來不把我當男人?」月扶疏輕輕笑了笑,並不見氣惱,他的聲音如潺潺流水,依舊悠閒從容,雲淡風輕,他臉上帶笑,微垂著眼眸解開了腰帶,略微敞開了衣襟,露出了冷玉般的胸膛。

  在江雨眠不解的眼神中,他冰冷的手掌握住江雨眠的手探入他的衣襟里,冰冷的掌心緊貼著江雨眠的手背,捉著她的手,去緩緩地撫摸他的喉結、胸腹、一路向下、直至那不可言說的欲孽滋生之處。

  月扶疏的身體,江雨眠看過很多次了,每次江雨眠的冰魄神功出了岔子,兩人都要褪去衣衫泡在寒池裡閉關修煉,有時候一泡就是半個月一個月,縱使有裊裊寒氣遮擋,天長日久,總能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要是其他人做出這個舉動,那肯定是乾柴烈火,男女調情,多多少少有情慾的成分在,但江雨眠知道,月扶疏只是很平靜的在和江雨眠探討「他是男人」這件事。

  依照江雨眠對月扶疏的了解,就月扶疏這德行,真想和一個女人發生什麼事兒,他是不會這麼循序善誘緩緩推進的,這個男人從一出生起就沒有被什麼人忤逆過,一個覺得世界都為他而轉的男人,是不會尊重任何男人女人的意志的,就是他想睡誰的老祖宗,那個倒霉蛋都只得認栽,連夜把他祖宗從墳里刨出來。

  沒辦法,江雨眠一直都覺得月扶疏腦子有病,在他還是幼童時,對這個世界的種種認知還處在一片朦朧時,他過早地修煉了冰魄神功,又在十幾歲的時候取得了別人六七十年才能取得的成就,這導致他思維方式和腦迴路與正常人有很大不同。

  他看待世界的眼神是非常冰冷的,態度是非常漠然的,手段是非常冷酷的,行為是非常無情的。

  江雨眠雖然也過早的修煉了冰魄神功,但她上輩子是一個三觀健全的現代人,該有的喜怒哀樂和人類該有的生理欲望她一樣都不缺,修煉冰魄神功後只是讓她的情緒變得更加冷靜而已。

  江雨眠抬頭看月扶疏。

  一個仰頭,一個低頭,兩雙眸子對視間,兩人不約而同地微妙地沉默了一會兒。

  隨後,月扶疏低聲說道:「這些年凡是你想學的東西,凡是我所會的,無一不對你傾囊相授,唯獨男歡女愛,我教不了你。」

  江雨眠腦子裡冒出了一串省略號。

  永遠有著少女容顏的年輕女郎微微蹙眉,鼻子也跟著眉毛一起皺了起來,一張雪白雪白的臉還沒有男子的手掌大,長長的睫毛在皎潔的月色下有些毛茸茸的。

  月扶疏輕輕撫摸著她雪白雪白的臉,繼續說道:「自從我將冰魄神功修煉至大成境界後,我母親常常悔恨,說不該過早地讓我修煉這滅絕人慾的功法,而如今我對你,也同樣如此。」

  江雨眠的腦子裡又冒出一串問號:「如此什麼?」

  「人之一生,極樂之事能有幾件?」

  江雨眠聽懂了,皺著鼻子說道:「你覺得你剝奪了我的這種快樂,所以你覺得良心不安,於是便想要身體力行地教會我?」

  月扶疏說道:「難道不應該嗎?」

  江雨眠瞪眼:「難道應該嗎?」

  月扶疏看著她瞪圓的眼睛,唇角微微翹了翹,似笑非笑地說道:「師者,傳道受業解惑,我已經教導出這世上最年輕的九品天人,普天之下,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教會你這件事?」

  江雨眠再次冷笑起來,陰陽怪氣地說道:「拜師尊所賜,我這個毒太歲冰雪封心,如今更是四面楚歌,怕是永遠都不懂什麼是男歡女愛了。」

  月扶疏看著她:「眠兒,你想要的東西,就算是千難萬難,我總歸是會給你的。」

  江雨眠眼神尖銳,語氣涼涼,充滿嘲弄地說道:「給我?你拿什麼給我?有了第一次山崩的教訓,二次山崩之後,想要長生的九品天人必定會結成同盟來圍剿我,有玉京古族的神算在,我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去,哪有什麼以後。」

  「月扶疏,你要真這麼捨不得我死,那就陪我一起死好了,」江雨眠笑著拽住了他的衣襟,鼻尖抵著他的鼻尖,「一起跳進丹爐里,燒成灰也不錯啊。」

  第357章 朝暮3

  月扶疏哼笑一聲:「就算是死也要和我在一起麼?到底是我捨不得眠兒, 還是眠兒捨不得我?」

  鼻尖抵著鼻尖,冰冷的呼吸交融在一塊兒,眼中倒映著彼此的眼眸,彼此虹膜上的紋路看得一清二楚, 兩人長長的睫毛幾乎要貼在一起。

  這種距離, 實在有些危險了。

  江雨眠欲往後退, 剛剛動作,月扶疏冰冷的手掌忽然貼上了她的後腦,冰冷的手指穿過髮絲,不給她絲毫會退的機會。

  鼻尖又貼在了一起,月扶疏低低的笑了一聲,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怪的、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愉悅, 「眠兒,你逃什麼?」

  江雨眠語氣不善,伸出手指按住他的鼻尖, 腦袋微微後仰, 剔透的紫色眼珠猶如沒有溫度的寶石, 「月扶疏,你又在發什麼瘋?」

  「發瘋這種事, 似乎是眠兒更擅長些,都說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想來是被你逼瘋的,」月扶疏輕輕說著, 又微微低下頭,冰冷的柔軟嘴唇貼上了江雨眠的唇,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他的嘴唇非常冷。

  而曖昧和情感又總是在適宜的溫度中滋生。

  江雨眠愣了愣, 心裡忽然滋生出一絲荒誕的情緒。

  「月扶疏,你這是在做什麼?」

  「難不成覺得我快死了,所以在我臨死前,大名鼎鼎的廣寒醫仙突然良心發現,想要讓我快樂一下,好彌補我苦短人生里的缺陷?」江雨眠抬手捏住月扶疏的下頜,看著他這張發生任何事情都波瀾不驚的臉,「你覺得這是對我的補償?」

  「我初見你的時候,你還很小,小小的一團,那麼一丁點,因為常年服毒,你總是在發燒,我抱著你走出地宮時,你穿著灰撲撲的衣裳趴在我的肩膀上,眼淚把我的衣裳都打濕了,你像一隻不能見光的小蝙蝠,在日光下淚眼朦朧地看著我,你的身體是溫熱的,呼吸是溫熱的,嘴唇是溫熱的,眼淚也是溫熱的,又小又軟,抱在懷裡很奇怪,」月扶疏撫摸著她的嘴唇,「後來,我教你冰魄神功,你的天賦和我一樣好,也和我當初一樣,身上的溫度變得越來越淡。」

  「我只養花草,不養活物,更沒養過小孩子,我年幼修煉之時,我的母后常常用很悲傷的眼神看著我,我以為她心疼我學業繁重,怕我辛苦,總是告訴她我不累,」月扶疏頓了頓,「很久以後,我才明白她那時的眼神。」

  「自從你十五歲之後,能讓你開心的事就越來越少了。」

  十五歲,正是江雨眠的冰魄神功小有所成的時候。

  月扶疏說道:「以前的你會哭會鬧,不像現在的你,只剩一幅尖酸刻薄的冰冷嘴臉。」

  江雨眠:「……」

  「呵,所以,你這是在身體力行地補償我?」她譏笑一聲,「如果是,那你的補償也未免太拙劣了。」

  一旦逮著機會,江雨眠就會不遺餘力地嘲笑他。

  「你長得美觀,觀賞性很強,實用性卻不怎麼樣,」她伸手捏住他得下頜,此捏著他下頜的手更用力了,江雨眠貼著他的嘴唇,說道:「月扶疏,把嘴張開。」

  月扶疏微微愣了一下,這一愣,捏著他下頜的那隻手狠狠用力,雙腮微微一酸,兩片形狀優美的嘴唇便下意識地張開了。

  柔軟的唇舌和她一樣,是一貫乖戾跋扈的作風,大搖大擺,放肆闖入,就像她每次發怒,都勢必要將他的所有弄得個人仰馬翻。

  砸爛的他的盆景,剪碎他的花枝,踐踏他的寶庫珍藏,如颶風過境,蠻橫霸道,令他無法招架。

  埋藏在冰原里的唯一火種被她蠻橫地挖鑿出來。

  原來快樂和痛苦一樣,會讓心中生出刀割般的痛楚。

  他的身體仿佛著了火,燃燒著,喧囂著,鼓譟著,熊熊的火焰席捲了茫茫的冰原,他箍住那纖細的腰身,痴纏著,絞緊著,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

  一直沉睡的慾念在此刻甦醒,身體的一直沉寂的某一處也在甦醒。

  他聽見了一聲惡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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