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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齒舔吮輕輕廝磨著,鍾虞完全沉醉,原來接吻是如此令人心動,如此難捨難分。

  等到結束了,鍾虞睫毛輕輕顫著,臉色也微紅,問蔣紹言:「累嗎?」

  蔣紹言在飛機上沒怎麼睡,鍾虞放倒座椅睡了大半程,半夢半醒間還看到他開著閱讀燈在辦公,下飛機又連打了幾通電話,他知道他陪自己走這一遭肯定是擠了時間出來的。

  「不累。」蔣紹言嘴角挑起,笑得英俊逼人,那雙深邃的眼明亮溫柔,專注地望過來。

  只是對視,鍾虞的心就再度盪起漣漪來。白日即將沉落,黑夜即將接管,在這個明暗交替的時刻,在這個幽寂無聲的房間,只有他們兩個人默默相依。

  鍾虞便又有些情難自禁,再度仰頭吻上蔣紹言的唇,同時手往下探,卻被蔣紹言一把抓住。蔣紹言投來的視線變得火熱,聲音也啞了:「你不累嗎?」

  鍾虞輕輕抿了抿嘴唇,剛才在車上他還在想,他的公寓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底,實在乏善可陳,他帶蔣紹言來了之後要做什麼。

  那會兒想不出,但他現在知道了答案。

  他想和他做.愛。

  或許乾澀或許緊張,鍾虞嗓子發不出聲,只能搖頭,手更堅定地往下,邊生澀大膽地輕輕逗弄,邊挑起含水的眼望過去求歡。

  蔣紹言知道了答案,低頭堵住那雙紅潤的唇激烈吮吸,跌跌撞撞倒向了旁邊的床榻。

  ……

  醒來時天色全然暗了,身體餘韻猶在,探手摸向身側,那人卻不在了,被褥也是涼的。強烈的心慌瞬間襲來,鍾虞懷疑自己只是大夢了一場,如今夢醒了,一切都消失了。

  他撐著胳膊慌亂坐起,睜著迷茫的眼在黑暗中急切地尋,就在這時聞見了空氣中飄來的飯菜香。

  腳踩在地上還有些打軟,顧不得穿鞋,鍾虞赤著腳,循著香味走到臥室門口將門拉開,穿過客廳繼續往前,便見到了這樣一副光景。

  光線明亮的廚房裡站著一個男人,背影高大挺拔,圍裙的帶子系在身後,正專注地忙碌著,原本冰冷單調的屋子充滿了煙火氣,如無數次夢裡夢見的那樣。

  鍾虞發懵,懷疑還在做夢,抬手在大腿上狠掐了一把,力道不小,疼得眼眶立時紅了,一怔,臉上卻露出笑來。

  蔣紹言燒好了菜正要端出去,回身見鍾虞站在身後,嚇了一跳,當即放下菜走過去:「怎麼醒了?」

  注意到鍾虞光著腳:「地上不涼嗎?你鞋呢?」說完就要進臥室去找拖鞋,被鍾虞一把拉住。

  鍾虞似乎還沒完全清醒,那雙好看的眼怔怔望去,片刻,抬起腳踩在了蔣紹言拖鞋的鞋面上,將身體完全貼緊在他身上。

  掌下肌肉溫熱,鍾虞又埋首於那寬厚的胸膛,清楚地聽到了有力的心跳,這才確定了這人是切切實實存在的,不是夢。

  蔣紹言一看就知道鍾虞還沒睡醒,平日裡冷淡要強的人,也就只有在尚不清醒的此刻才會流露出依賴和脆弱,卻也足夠叫他的心軟成一灘水。

  這樣親密的相擁叫蔣紹言想起那天晚上,鍾虞穿著裙子光腳踩在他的皮鞋上,他們一起跳了舞。

  蔣紹言便很想抱著他再跳一首,可惜時機不對,鍾虞不僅沒穿鞋,身上也只穿了一件上衣,衣擺之下風光無限,但也容易著涼。

  抬手摸上那滑膩如瓷的肌膚,蔣紹言心猿意馬,但也心知不能再來一回了,現在他的任務是餵飽鍾虞的另一張嘴。

  於是強悍的手臂掐著那截細腰,抱著人原地轉兩圈就算跳過舞了,又將人抱回臥室穿衣穿鞋。蔣紹言單膝跪於地板,仰頭問餓了嗎。

  長途飛行,又經歷了激烈的情.事,鍾虞真餓了,輕嗯了聲,鼻翼聳動嗅了嗅:「你做了什麼?」

  蔣紹言笑起來,賣關子:「自己過來看。」

  鍾虞睡著後,蔣紹言翻了翻冰箱,大概是鍾虞回國前清理過了,裡面除了幾瓶蘇打水和黑咖啡什麼也沒有,他便穿衣下樓去買。

  幾步之外就有家快餐店,售賣漢堡三明治之類,簡單對付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想起鍾虞曾經說過在國外最常吃的就是三明治,蔣紹言就止不住心疼。過去無法改變,現在有他在,斷不可能再叫鍾虞吃這玩意兒。

  於是蔣紹言跟著手機地圖繼續往前,幸運地找到了家中國超市,買了調料蔬菜和肉,馬不停蹄地迎著夜風往回趕,回到公寓時鐘虞還沒醒,他輕手輕腳從臥室出來,套上圍裙開始做飯。

  淘米洗菜,蔣紹言動作利落,鍾虞醒的時候正做好最後一道菜。

  鍾虞剛才還有些迷糊,這會兒清醒了,嗅覺也跟著一併復甦,還沒走到餐桌就先聞到了一股麻辣的鮮香,當即有了猜測。

  等看到桌上三道菜一道湯,擺在最中間那盆水煮牛肉時,他還是愣住了。

  說不出話,坐下來提筷吃飯,夾片牛肉就著米飯送進嘴裡,眼眶便又悄然紅了。

  太辣了,他想,蔣紹言放了多少辣椒。

  「是這個味道嗎?」蔣紹言在旁邊問,語氣里含著期待。

  鍾虞抬頭望去,目光相觸,他紅著眼點了點頭。他沒想過有天能在自己的公寓裡吃到這道菜,他想,就是這個味道,是他一度尋尋覓覓求而不得,是只有蔣紹言才能做出來的味道。

  吃飽喝足,兩人相擁安穩地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鍾虞換上西裝,拎上公文包,同平時一樣幹練的行頭,卻不是上班,而是去辭職的。

  乘著晨光步行出發,地上的影子不再只有一個,兩道影疊合在一起,兩個人也擠擠挨挨的靠在一起。冷不防肩膀被撞了一下,鍾虞轉頭,蔣紹言含著笑促狹地沖他眨眼,假裝往前跑了兩步,又停下回頭。

  及膝的長大衣敞著懷,裡面一身筆挺的西裝,明明是這般高大沉穩的男人,此刻卻像是通過惡作劇來吸引心愛之人注意的幼稚大男孩。

  這感覺好像回到學生時代,他們此刻正在上學路上彼此追逐,鍾虞不自覺揚起嘴角,快跑兩步追上,也撞了一下蔣紹言的肩。

  空氣都比平時聞著清冽,還有一個路口就要到安誠的辦公樓,鍾虞問蔣紹言要不要去他辦公室坐坐。蔣紹言想了想,說不了,鍾虞要跟上司面談,要交接工作,還要收拾,要告別,他不便打擾。

  「我在這附近找個地方等你。」蔣紹言說。

  鍾虞想也好:「你去哪兒?」

  原以為蔣紹言人生地不熟,想給他推薦個打發時間的好去處,蔣紹言卻道不用:「我知道一家咖啡店,去喝杯咖啡,你慢慢來,不著急,好了打電話給我。」

  於是兩人便在安誠樓下分道揚鑣,鍾虞看著蔣紹言走到路口等紅燈,等到紅燈跳綠,蔣紹言隨人群一道穿過馬路,他才收回視線,轉身往樓里走去。

  伊森知道鍾虞今天來,一早守在大堂,見到鍾虞立刻上前,跟他一道坐電梯上樓。

  電梯裡還有其他人,伊森忍著沒有開口,等到電梯停了幾次,人都下光了只剩他和鍾虞,他才再忍不住:「你真的決定要辭職了?」

  鍾虞目不斜視,淡淡道:「決定了。」

  伊森語氣迫切:「就這樣放棄現在的一切?你覺得值得嗎?」

  鍾虞這才轉頭,毫不猶豫回答:「值得。」

  伊森被他堅決的態度堵得無話可說,等電梯到了,門開的那一刻才說:「爸爸不會同意的。」

  鍾虞腳步稍頓了頓,很快走出去,撂下一句:「我會跟安德魯先生親自解釋的。」

  回辦公室放下公文包,鍾虞直接去了大衛的辦公室。大衛的辦公室自然是整個安誠最大的一間,採光通透視野明亮。大衛是個享樂主義,酷愛派對也酷愛運動,辦公室里還有個迷你高爾夫球道,沒事就好打兩桿,此外他還是帆船衝浪的資深玩家,曾一度極力推薦鍾虞嘗試,鍾虞敬謝不敏。

  大衛一早到了,他身材健碩精力充沛,大冬天在屋裡也只穿一件短袖polo,一見鍾虞便熱情相迎,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坐。」

  鍾虞在辦公桌對面坐下,大衛親自給他倒咖啡,也在老闆椅里落座,開口便是挽留。

  「Yu,你的辭職申請我看了,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大衛挽留,一半為公,一半為私。於公,鍾虞手裡攥著不少客戶,最大的客戶就是A&Z,以及跟A&Z有從屬或合作關係的其他公司,A&Z這樣的大財團這麼多年一直跟安誠續約說白了就是看重鍾虞,鍾虞要是走了,大衛不確定還能不能將這個大客戶留住。

  於私,大衛也是真心欣賞這個年輕人,有能力有膽魄還有拼勁兒,為人勤勉正直,在安誠這個勾心鬥角的大染缸里,這一點最為難得。

  「Yu,你知道的,這次收購成了,你就是最年輕的合伙人,放眼整個紐約沒人能比得了,而且我還準備給你換間更大的辦公室,窗外就是哈德遜河,我記得你很喜歡站在高處往外看。」大衛自認幽默地眨眨眼,「當然如果你不滿意,我的這間辦公室也可以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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