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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縛扯過他的手,小心地揉著泛紅的地方,不自然道:「提前下班了,公司距離展覽中心很近,就想來接你一起去吃午飯。」

  這話可不像霸道總裁能說出來的,易縛那情商差不多負數了,做不到這麼貼心。

  容三湫狐疑地打量著他,看得他表情越來越僵硬,才揚起笑:「約我吃飯對嗎,我答應了。」

  易縛鬆了口氣,常年擰著的眉頭舒緩開:「我訂了全市最豪華的西餐廳,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了。」

  上午沒將容三湫拐到公司,易縛不情不願地上著班,管家催著他過來接人,還告訴他要怎麼說,他這才過來。

  那些話彆扭得很,他繃著表情才說出來,所幸結果是好的,容三湫答應了。

  中午一起吃飯,吃完後,他就可以將人拐到公司,陪自己加班了。

  最重要的是,還不用吃容三湫做的飯菜。

  易縛算盤打得啪啪響,然而他已經忘記了,容三湫已經不是以前的容三湫了,即使他哭著求著,也換不來一頓愛心便當。

  「可我不想吃西餐。」容三湫抽回手,笑了笑,「我想去吃火鍋,可能沒辦法和你一起了。」

  易縛傻眼了:「火鍋有什麼好吃的?」

  那種在同一個鍋里涮菜和肉,油膩又不健康,一不小心就會吃到對方口水的東西,竟然會被人喜歡,簡直無法理解。

  容三湫單手插著褲兜,指腹觸到卡片鋒利的邊緣:「誰知道呢,但我想吃。」

  說完之後,他就擺了擺手,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易縛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著他走遠,消失在人海之中。

  身後傳來冷笑聲,被保鏢控制住的柳柏滿臉不屑:「他從來都是這樣,撩一撩就撒手離開,像逗狗一樣。」

  易縛表情冷峻,轉過身,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你才是狗。」

  柳柏痛呼出聲,常年缺乏鍛鍊的身體經不起一拳,臉色立馬變得蒼白起來,他呵了聲,自嘲一笑:「對啊,我也是被他逗的狗,難道你不是嗎?」

  他閉著眼睛,喃喃自語:「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們都是他的狗。」

  易縛從未被如此羞辱過,心裡不爽,又給了他幾拳,命令保鏢將他丟在路邊,然後就上車離開了。

  加長林肯高調又豪華,易縛坐在后座,撐著下巴一臉深沉。

  司機問道:「先生,要去餐廳嗎?」

  提起這茬,總裁大人就覺得糟心:「不去,我一個人去什麼餐廳。」

  司機看出他心情不好,不敢多問,怕惹怒他。

  車停在路邊,吸引了不少目光,易縛坐了一會兒,搖下車窗,對路邊一臉陰鬱的柳柏命令道:「上車。」

  第8章 占卜

  【「占卜結果顯示,你死期將近了。」

  「巧了,我看你是給我陪葬的面相。」】

  這是六個快穿世界融合組成的新世界,到處充滿了古今的差異與矛盾,像是被拆解的四肢,強行拼湊起一具完整的身體。

  容三湫找了家火鍋店,店裡的客人衣著各異,有穿長衫勁裝的,還有穿短袖T恤的,圍著同樣的鍋底涮吃。

  這家店生意很好,不到飯點就有很多客人,容三湫的座位靠著窗戶,旁邊就是店門。

  鍋底味道濃香,容三湫咽了咽口水,勾了個西紅柿牛油鴛鴦鍋。

  他偏愛極致的味覺享受,西紅柿的酸甜和牛油的香辣是最佳選擇,菌菇骨湯的鮮濃吸引力較弱。

  葷菜居多,最後加了份綠葉蔬菜,主食點的是紅糖糍粑。

  容三湫不愛吃蔬菜,但出於何種原因考慮,他每次吃飯都會刻意攝入蔬菜,尤其是綠色葉子的蔬菜。

  仿佛綠色葉子的才能稱得上是蔬菜,且比西紅柿土豆等更有營養。

  點的飲品先送上來,是冰鎮過的酸梅湯,十分適合現在這種夏初季節。

  容三湫一邊喝著酸梅湯,一邊往窗外看去。

  火鍋店在商業街上,對面是突兀的古代建築,其中占地面積最大的是一座名為「召元」的佛寺。

  召元佛寺是戚臨那個快穿世界裡的存在,與天師部落毗鄰,同氣連枝。

  因為劇情設置,在快穿世界裡無法做出會使人設ooc的行為。

  容三湫扮演的是蛇妖,最怕佛祖,萬萬不敢踏足佛門清淨之地,故而在心中念了千百遍,容三湫還是沒如願踏足召元佛寺。

  融合之後的召元佛寺新增了香火業務,佛門大開,將善男信女放進去,以賺得香火銀錢。

  無論是多麼神聖的存在,只要走入紅塵人間,都會沾染上銅臭氣。

  容三湫放下杯子,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液化的水珠。

  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個就了了這樁執念吧。

  各種菜擺了滿滿一張桌子,鍋底最後上來,點火後很快就煮開了,熏得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浸透了火鍋味。

  葷菜下在牛油果,蔬菜和蝦滑下在西紅柿鍋里,弄好之後,容三湫去調了個蘸料。

  蒜泥香菜小米辣,加上蚝油香油,抓一撮小蔥碎,齊活了。

  他端著味碟回到座位,並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之後,黑色襯衫的白髮青年來到調料區,照著他的動作,調了碗一模一樣的蘸料。

  青年的位置在火鍋店最裡面,正好是個死角,正對著店門口,卻不會被人看到。

  桌上擺著密密麻麻的菜,仔細看會發現,菜品和容三湫桌上的一樣,甚至連擺放位置都相似。

  火太大,有湯撲出來,濺在桌角隨意鋪開的紙片上。

  橘黃色的湯漬變成了半個指甲大小的斑痕,遮住了紙片上的「血」字。

  疏狂的字跡被直接打斷,顯得醜陋而難堪。

  青年盯著紙片看了半天,並沒有選擇丟掉,而是抽出一張紙巾,仔細地擦拭著油斑。

  油是擦不乾淨的,濃郁的辛辣味沾染在紙片上,嗅覺與視覺都留下了痕跡。

  青年丟掉紙巾,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過紙片,手指移開之後,原本的油漬已經不見了。

  又變成了一張完好無損的紙片。

  上面寫著的,客氣的話尤為明顯:謝謝,我會用你的血染紅它。

  火鍋店裡大多是三三兩兩,成群結伴,鮮少有一個人的。

  容三湫毫不在乎,但是架不住客人的視線總往他身上飄,目光里滿是驚艷和同情。

  出色的樣貌總會招來各種目光,容三湫敢保證,如果是一個大眾臉的人自己來吃火鍋,肯定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

  容三湫沒有容貌焦慮,也不在乎容貌吸引過來的東西,他將外人的視線以及外人統一歸類於不需要在意的範疇。

  故而當姑娘拿著手機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容三湫並未注意,還在專心致志的和煮好的蝦滑作鬥爭。

  紅白相間的蝦滑球在橘紅色的西紅柿鍋里起伏,多次避開伸向自己的筷子,十足Q彈。

  容三湫懸著筷子,近乎怔愣地仰起頭:「什麼?」

  姑娘晃了晃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二維碼:「帥哥,加個好友吧。」

  容三湫是知道聊天軟體的,除了古代的兩個快穿世界裡,他都有用過手機。

  被人搭訕也不是第一次,但那是提前安排好的劇情和npc,與眼前的情況完全不同。

  劇本里都是窮凶極惡的人設,在真正面對陌生的女生時,容三湫不禁有些無措:「我……」

  姑娘很開朗,指了指身後的一張桌子,小聲道:「玩遊戲輸了,幫幫忙吧,拜託。」

  容三湫沉默地拿出手機,空蕩蕩的桌面上並沒有聊天軟體:「我不用這個。」

  姑娘愣住了,似乎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帥哥手機里會沒有聊天軟體。

  容三湫默默地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玉牒,這是最後一個快穿世界裡帶過來的,可以傳信,相當於沒有娛樂功能的手機。

  「我用這個,可以幫你避免遊戲裡的懲罰嗎?」

  「……也可以?」

  姑娘記下玉牒的通訊號,神思不屬地回了桌子。

  容三湫將手機和玉牒擺在一起,專心搶救煮老的蝦滑。

  不遠處,姑娘和朋友討論的熱情愈加高漲。

  「他給了我通訊號,他是古代的人。」

  「他穿衛衣好帥,完全沒有古板的氣息。」

  「人也特別有禮貌,愛了愛了,吃完飯我就買玉牒去。」

  ……

  白髮青年守著煮沸的鍋底,指尖微動,一點晶亮的藍光飛向姑娘的手機,備忘錄上的數字悄然發生了改變。

  手機和玉牒嗎?

  雖然很不想用這種落後的通訊工具,但為了讓遊戲更有趣,他只能勉為其難的試一試了。

  吃完飯後,容三湫去了火鍋店對面的召元佛寺。

  今天是工作日,佛寺上班,裡面的人並不多,不用排隊。

  容三湫買了門票,漫無目的地閒逛。

  以前這佛寺里有不少佛修,不知道快穿世界融合了,佛修們有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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