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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年齡下,大權掌握在攝政王的手裡。

  攝政王是個不體恤民情的,暴斂橫徵這麼幾年,民之根本已然大傷。

  保皇派的父親為了官運,投到了攝政王的門下,想著以螢火之力,照亮囸朝的一片光亮。

  可是……攝政王姜昱只想著排除異己,父親這幾日怕是招了姜昱的疑心。

  念及此,馮莫林嘆息一聲,明艷絕美的面龐因著憂愁纏繞上幾分孱弱。

  「小姐,府上來了一封請帖。」

  林管家手上拿著一個大紅滾金的請帖,站在一旁等著馮莫林回話。

  馮莫林的秀氣眉毛皺起,父親為人孤僻,無幾個好友,怎的會有人送請帖道府上。

  「誰送來的?」馮莫林隨手接過請帖,請帖的材質有點發亮,定睛一瞧,請帖上竟用的真金白銀勾勒的圖案。

  她唇邊冷笑一聲,如此奢靡鋪張浪費,只怕不會是什麼清官來請。

  管家答道:「攝政王府的小廝送來的,說是請老爺去王府參加天子生辰宴。」

  馮莫林眉頭一挑,艷麗如泣血的嘴唇微啟:「哦?天子生辰宴在攝政王府舉辦?怕是那攝政王府比之皇宮的奢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攝政王大權在握,民間傳聞,就連攝政王府的臉盤都是金子打造的,而且尊貴的攝政王每日洗臉都要換成新的。

  民間傳聞多會誇張失真,但是攝政王的奢靡程度可見一斑。

  馮莫林嘆息道:「你先下去吧,待會兒父親回來,我會將請帖交給父親的。」

  管家行禮離開,馮莫林手中請帖的金銀沾染上了她的體溫,檐外的春雨下的更大了些,連春風都不再溫柔。

  ******

  室內點著安神的焚香,案前的人一身絳色官服都不曾換下,他手中筆走游龍正在憤慨而書,字字落在紙上穿透紙張。

  馮侍郎的最後一筆落下,酣暢淋漓的書寫卸掉了大半積鬱在心頭的憤恨,抬眼間見自己的女兒一身素白衣裳站在窗前。

  陰暗到忽略不及的光線透過窗子錯落的間隙穿透而進,打在馮莫林的身上,為其渡上了三分的神聖。

  馮侍郎心頭一跳道:「莫林?你何時來的?怎麼穿的如此單薄?當心生了風寒。」

  妻子去世的早,他與女兒相依為命走過了這幾年。

  如今……局勢緊張,他要為女兒找好退路。

  馮莫林掩下擔心之色,笑道:「當今陛下要在攝政王府舉辦生辰宴,今日將請帖送來了。」

  馮侍郎心頭的不安愈加強烈,露出一副正常之色道:「陛下小孩兒性情,想一出是一出兒,怎麼會想在攝政王府舉辦生辰宴?」

  馮莫林道:「此事不會簡單,父親,恰逢你這幾日感了風寒就推脫不去了。」

  不知不覺間透過窗的光線已然變成了檐下的燈籠孱弱的泛黃的光亮,照射在她的身上不在神聖,帶著幾分逃避的味道。

  馮侍郎垂頭看到自己寫下的書法,拳頭攥起再次放下,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我必須去,這一次,我想前進,而不是後退。」

  被父親眼中堅定的光亮震懾住的馮莫林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父親的困境究竟是什麼,她不得而知,只是隱隱覺得這次攝政王府的太腦子生辰宴是一場鴻門宴。於公,她的父親為國為民;於私,她作為女兒的更像成全父親。

  無聲的嘆息伴隨著馮莫林一路回到房間。

  窗外雨聲依舊,伴隨著陣陣春雷,躺在平日裡的床踏上,她輾轉反側,已然深夜雙眼卻是一片清明,一絲睡意都無。

  攝政王姜昱、陛下姜鳳皇,生辰宴……

  所有的一切都擠在風,馮莫林的腦海里,一剎那,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一夜無眠的馮莫林早上來不及用早飯就讓管家準備了馬車,在綠蕪震驚的眼神里駕車上了街。

  她要去驗證一場猜測,一場她不想要結局的猜測。

  春雨初霽的街上還有遺留下的雨水,青磚黛瓦的房屋一排一排地蔓延道天邊,雨水還在不停地順著瓦片縫隙流下來,淋濕了行人的半邊肩頭。

  馮莫林不安地端坐在小小的馬車之內,手中緊緊攥著一方素帕,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

  馬車在馬夫的駕馭之下,平穩地行駛在沒幾個行人的街上,兩邊出來賣早飯的小攤擺滿了一路,小販的吆喝聲一聲接著一聲,生生不息。

  馮莫林擰著眉道:「停車!」

  馬夫勒住韁繩,不待馬車停穩,就見馮莫林掀開車簾,先馬夫一步跳下車來。

  馮莫林頭上帶著綠蕪遞給自己的幕籬,朦冗夢幻的白紗隨著她大幅度的動作跳來跳去,露出她那張飽滿張揚的紅唇。

  她唇邊勾著一抹笑,人翩然間就做到了一家小吃攤子的凳子上。

  小吃攤子賣得東西不多,不過是餛飩、麵條和一些包子罷了。

  同在這張桌子上吃飯的人豎著高高的馬尾,長眉入鬢,濃郁的單眼皮帶著一絲張揚。這人喝湯不低頭,用手舉起碗抬到鼻尖的位置,再仰臉飲盡,比綠林豪傑還要豪邁上幾分。

  馮莫林抬手拍了拍桌子,朗聲道:「店家,這位食客的飯錢我給了,再給我上一份餛飩。」

  對面的人放下手中的碗,眉毛一挑道:「小爺用得著你請?店家,小爺給錢,再給她上一份麵條,要多醋的。」

  言罷,那人眉頭一挑,挑釁地看著馮莫林。戲謔道:「昨日在賭坊都不曾帶著冪籬,今日怎麼突然要臉了?」

  馮莫林抬手壓了壓幕籬的帽檐,低聲道:「馬夫是我爹的人,有人看著總是要收斂點。多謝奚小公子的餛飩和麵條。看來昨日的賭坊之旅,奚小公子不曾輸的一窮二白。」

  奚彧眼神一斜道:「馮老四,你別沒屁擱楞嗓子。」

  「粗俗,至極。」馮莫林吐槽道,「我今日來是有事打聽。」

  「二位,加醋的麵條和餛飩,請慢用。」熱氣騰騰的餛飩和麵條的裹挾著醋味兒的熱氣撲面而來,馮莫林自筷籠里捏出來兩隻筷子,埋下臉吃了起來。

  奚彧道:「你早說啊,早知道就該你請小爺吃飯。」

  馮莫林一把將一排的銅板排在桌子上,豪氣道:「我請。就知道會在這家攤子上找到你。」

  「陛下的生辰不是在夏末嗎?你可知道……今年陛下的生辰何故提前了大半年?」

  第37章 自己竟然肖想面前的大傻子本來聰明絕頂不過是韜光養晦

  ◎馮老四,你又耍小爺!◎

  餛飩攤旁邊是一棵巨大的西府海棠,春風帶著纏綿的溫暖撩過破舊的桌面,留下幾瓣兒的海棠花,飄揚的獨特香氣和絲絲縷縷的餛飩香氣纏繞在一起。

  熱氣騰騰下,奚彧的眉眼變得模糊,一隻手握住撒著翠綠蔥花的餛飩的海碗,語氣帶著一絲絲的不滿:「你記陛下的生辰幹什麼?!」

  禮貌的笑容凝固在唇邊,熱氣竄進鼻尖,馮莫林的鼻子一抽,等了半晌,看到奚彧的那張諱莫如深的臉還以為他知道點什麼,誰承想這人滿腦子都是那位陛下,偌大的腦子再也裝不下其他的東西。

  馮莫林無語道:「天子生辰,天下之民何人不知。你這般緊張作甚?」

  馮莫林的臉蛋上無不精緻,最出彩的還是那張昳麗的紅唇,她抿著唇用明灩灩的眼睛對上對面聞言明顯緊張的人的眼睛。

  後者的眼神來不及躲閃,眼底的在乎和下意識的躲閃被馮莫林一覽無餘地捕捉到。

  馮莫林忍著笑,伸手打掉奚彧的手:「好啦,撒手。」

  如臨大敵的奚彧眉頭緊蹙,面上卻是鬆了一口氣,不悅道:「誰在乎陛下?不是,陛下乃是天子,每個黎民百姓都應該在乎陛下……」

  渾圓白玉般的餛飩靜靜地躺在陶瓷的碗裡,被馮莫林端到自己的面前,她漫不經心地舀起來一個,咬下去是美滋滋的肉餡。

  唇齒間的香氣久久縈繞,馮莫林正色道:「好,你可真是一個合格的黎明百姓。我問你,陛下生辰提前舉辦,你就不懷疑其中蹊蹺?」

  奚彧歪著臉,不在乎道:「陛下想多過一次生辰唄。」

  馮莫林定定地瞧著面前的高馬尾少年,一時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真傻時能石破天驚地說出來「陛下想多過一個生辰」的話,假傻時卻每次在闖禍後次次化險為夷。

  馮莫林念及此不由得笑出聲,自己竟然肖想面前的大傻子本來聰明絕頂不過是韜光養晦……

  怎麼可能,馮莫林伸手敲了敲桌子,提醒道:「生辰宴在攝政王府,可不是皇宮。萬一陛下遇刺,萬一陛下被害,萬一……」

  話還未說完就被對面拍案而起的少年郎打斷,他捂著耳朵說道:「一大早上就被你在這兒嘮叨,煩死了。」

  「小爺帶你去見老頭子!」

  暴躁地如同小狗的奚彧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一點兒都不想再聽馮莫林多說一句話。<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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