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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太晚了,走廊上除了他自己沒再看見人,他也儘量腳步放輕,不打擾其他住房的客人。

  叮——

  房門打開,林夏把背包隨手放在床邊柜子上,毯子和遲來雪都一併放在床上,拿睡衣的時候還不忘叮囑道:「你要是有事要離開記得一定給我留個信。」

  狐狸眼睛一眨,變回人形,吊兒郎當地斜躺在林夏面前,修長的手指支著下巴,樂呵呵道:「你還記著呢。」

  林夏把毯子遞給他,「忘不了。」

  遲來雪接過毯子乖巧地蓋好,「放心吧,從此以後,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

  林夏頓住,意有所指:「那還是稍微離開一下,距離產生美。」

  就在林夏準備直起身拿睡衣進浴室換時,一時不察,手腕被人握住往下一扯,他下意識用另一隻手撐在床上才避免摔倒。

  垂眼向下看時,他和遲來雪臉貼得很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心跳一下停了。

  「確實,距離產生的,很美。」

  「……」

  林夏是逃進浴室的。

  因為皮膚白,脖子和臉都呈現出一種淺淺的粉,腦海中划過一長串彈幕:臥槽、救命、等等、不對勁……

  他cpu快燒了。

  努力猜測對方的意圖。

  原本幾分鐘就能換完衣服,他愣是在浴室里磨蹭了快十多分鐘,臨時起意又洗了個澡,感覺腦子清醒了不少才打開浴室門出來。

  僵硬地走到床邊,他都沒敢看遲來雪一眼,關了燈就立馬躺下,老實縮在自己那個枕頭的範圍里。

  「我又不會吃了你。」遲來雪主動貼近,打破了兩人中間隔的楚河漢界,將人摟進懷裡,「別躲我好不好。」

  「不是,」林夏感覺自己有點結巴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遲來雪握住他的手:「你。」

  林夏:「……」

  完了,炸了,不是,這哥們怎麼這麼直白啊!

  林夏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再次燒毀的cpu滋滋冒火花。

  他開始答非所問:「我身體裡的靈眼?」

  遲來雪重複:「只有你。」

  林夏阿巴阿巴:「你傷還沒好?」

  遲來雪:「……」

  他覺得再不給林夏cpu抹抹油這人就真的要一直裝死了。

  他臉貼著林夏還略微有些濕的發,溫聲道:「林夏,我一直給你的信號都是我喜歡你,不是別的什麼,就是單純的你,你真的不懂嗎?」

  完犢子了。

  林夏的腦子裡火花也不冒了,cpu徹底報廢。

  過了很久林夏才幹巴巴地回:「我想想吧。」

  沒有直接拒絕,而是要考慮,遲來雪很開心,他這段時間的陪伴主動都不是無用功,他知道,憑林夏這個木頭腦袋,現在的進步已經是很大的了。

  他不能逼太緊,反正時間還長。

  「好。」

  「晚安。」他道。

  ……

  林夏回到學校宿舍,罕見的兩個室友居然在他之前回來了。

  「可以啊你倆,現在這麼早。」

  王浩拿著拖把去衛生間洗,抽空扭頭道:「這不是老三要回來嗎,提前迎接一下嘍。」

  徐竟正在鋪自己床的床單,一抬頭看見林夏:「小夏,過來幫我扯一下。」

  林夏過去幫著一起搞平整後,又去陽台和王浩一起收拾,整理洗護用品時,瞥見一包洗衣粉的後面還有個冰紅茶的塑料瓶。

  他伸手拿起來準備丟進王浩往前遞的鏟子裡,瓶口一歪,瓶底漂著什麼。

  他順手在下水道口倒乾淨水,不知道泡了多久的不明物被倒了出來,滑膩膩的紅綠一團,散發著酸臭。

  如果不是裡面還有根沒爛的小棍,林夏可能都想不起來這玩意。

  他謹慎地用瓶口扒拉了一下那團泡爛的花:「這東西你們還沒扔嗎?」

  沒錯,這東西就是當初和白玫的信一起到林夏宿舍的那枝玫瑰花。

  王浩撓撓頭:「記不清了,好像是這朵花的生命力很強,一直開了快一個月都沒有任何枯萎的跡象,我們就沒扔,留著當傳家寶來著。」

  「後面放假了可能就忘了。」

  第34章 戀愛腦

  林夏聽完,不假思索地將那團東西用鏟子鏟進了垃圾桶。

  花妖已經死了,這朵花也隨之枯萎,想必也作不了什麼妖。

  下午,有人打開了寢室的門。

  林夏摘下頭戴耳機掛在脖子上,其餘兩人也立馬轉頭。

  時隔一年半再見到傅凌,沒想到是這種場景。

  眼前的青巴冒著青色的胡茬,留著簡短的寸頭,身上穿的是樣式簡單的黑襯衫休閒褲。

  除了手裡的行李箱是某大牌去年的新品外,全身上下都透著質樸的感覺。

  林夏三人差點沒認出來他,想當年,素未謀面、天南海北的幾人頭一次在這間宿舍相見,傅凌幾乎成了最吸睛的存在。

  全身名牌最新款,留著半長不長的紅髮,瀟灑不羈,一舉一動連呼吸都透著「錢」的氣息,看著就是一副紈絝子弟地做派。

  當時的幾人都只是互相報了名字,傅凌就用蔑視眾神的眼神將宿舍挑剔了一番,最後勉強地留了個聯繫方式便表示要去外面住。

  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於是,四人間的宿舍只住了三個人。

  如今再次看見傅凌,本就不熟悉,現在更顯陌生。

  三人秉持著助人為樂的美好品質沉默著幫連被套都不會套的小少爺整理東西,默契地啥都不問。

  終於,在相對沉默了將近一分鐘後,傅凌主動開口:「你們去吃飯嗎?」

  三人當然是同意。

  無言著吃完飯,再次回到宿舍。

  熄燈後。

  傅凌可算是繃不住了。

  林夏只聽見和自己同一側床鋪,幾乎是頭對頭睡一起的傅凌發出一聲:「草!」隨即就是一頓對手機無能狂怒,狂拍手機的聲音。

  在安靜的夜裡,這聲音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趴在林夏肚子上睡覺的遲來雪。

  狐狸耳晃了晃,他從被子裡探出頭,啪嘰一下又倒在林夏頸邊。

  林夏無奈小聲道:「別蹭我脖子,癢。」

  可惜狐狸這種生物不講道理,遲來雪倒是不蹭他了,冰冰涼涼的鼻尖碰了下林夏的脖頸,親昵地舔了他一下。

  林夏:「……」

  就在這時,傅凌出聲了。

  「你們肯定會覺得我很失敗吧。」他喃喃著,「明明以前那麼風光,現在落到這一步田地。」

  林夏食指抵在唇邊,示意遲來雪安靜,一人一狐就那麼支著耳朵等待聽八卦。

  仔細聽就能發現連徐竟這個喜歡用有音效鍵盤的人都突然停止了動作。

  很顯然,其餘兩位也在聽。

  「我爸媽離婚了,我跟的我媽,我爸還找了個三,不久就要結婚,怕我搞事情就把我送部隊裡練了幾個星期。」

  「這段時間我差點想死在裡面。」

  「還好我機靈,想辦法聯繫到我奶奶,給我撈出來了。」

  他絮叨著,也不在乎室友們是不是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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