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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需要更換的床品,兩人買了幾套,又把從村裡帶來的換上,當晚就能入住。

  小花園裡撒的草種已成態勢,毛茸茸的一片,還夾雜著幾朵野花,很是愜意。

  「晚上在花園裡吃羊肉火鍋吧。」

  凌唐自然沒有不應,里里外外地忙活著,搬桌、椅,收拾戶外爐灶,洗鍋、拿碗。樂野則搬個小凳子,坐在院子裡洗菜。

  誰知火才打著,來了一陣雷陣雨,不算猛烈,但雨珠大。

  樂野有點不捨得剛布置好的「夕陽晚餐」,凌唐便從庫房找了把崗亭傘,扎在一旁的石墩子上,遂了樂野的心愿。

  後來雨變成冰雹,但樂野高興,炊煙裊裊,水霧朦朧,他吃得雙唇通紅。

  這場雨沒有預料得那麼早結束,吃完火鍋,樂野賴在院子裡刷視頻,一邊樂,一邊喝冰鎮奶茶,凌唐勸他幾次,他還拿「自己年輕不怕涼」噎人。

  凌唐沒再理他,回屋忙工作去了。

  才說「自己年輕不怕涼」,到晚上睡覺時,樂野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一肚子的冰氣漫漫湧進全身,手指也因為玩冰雹而泛著涼意,他縮在薄薄的毛毯里,瞪著半開的窗戶,愣是沒好意思去關上,畢竟是他自己要求開的。

  阿勒泰無論春夏秋冬,四季溫差都挺明顯,別說下著冷雨的深夜,樂野感覺自己都要哆嗦起來了。他側頭,凌唐閉著眼睛,似乎快要睡熟。

  他想把自己的手伸進凌唐的衣領里,猶豫了下,覺得大概率要挨呲,放棄了這個念頭。

  半分鐘後,他把雙手蜷起來,伸進褲子裡,放在小腹靠下一點點的位置——這個習慣自小就有,冬天睡覺穿著毛衣毛褲,小腹被捂得熱乎,他把手往裡一伸,比旁邊的土牆還暖;夏天光著睡的時候,就把手塞在兩腿中間,也很舒服。

  但「把手塞在兩腿中間」這種操作,需要把屁股撅起來,會頂到凌唐。

  他正搓著肚子一點點回溫,旁邊躺著的人動了動,也沒在意,繼續醞釀睡意。

  「你就這麼忍不住?!」

  不待樂野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兩隻手被「啪」地拽出來,甩在床上。

  樂野看了看自己被狠狠扔出來的手,又不可置信地看著月光下朦朧的俊臉,氣得哆嗦:

  「你幹嘛啊?」

  「體虛戒淫!不是跟你說過?!」

  樂野漸漸恢復思考,他先是震驚,接著怒氣沖沖地反駁:

  「我不虛!說了多少次!」

  但凌唐極其頑固,根本聽不進去,還拿上次的事數落他。

  樂野跟他爭了一會兒,看著乾乾淨淨的雙手,突然覺得哪裡不對:

  「我沒……沒弄!手冷,放肚子上暖暖而已!」

  凌唐顯然不信,不帶感情地說道:

  「冷?讓你喝冰的,該!」

  罵完,又冷冷地嘲道:

  「不會喊我幫你暖?」

  樂野沒吭聲,他那表情,那話說的,就好像他是個嬌氣包似的。

  凌唐還真這麼想,平時有事沒事就往懷裡鑽,今天倒不會了?

  「過來,老實睡。」

  樂野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吞,畢竟他又沒法拉開褲子,證明自己沒玩……繃著臉,把手往他肚子裡擱——

  然後又被甩了出來。

  「?!」

  樂野真要氣哭了,準備再也不理他的時候,被人一把摟住,大手包住他的十根手指,輕輕揉搓,總算讓他逐漸平復。

  快要睡著前,樂野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凌唐會不會真不行?

  他從三年前一路想到方才,凌唐雖然說自己「只做不說」,也確實親他親得凶,但是吧……每到關鍵時刻時,他總及時撤走。

  那次在銀川機場,他倒是感覺到了什麼,但沒準呢,也許就那幾秒?

  更為主要的是,凌唐他總不愛說這些,也不准他說,甚至要求他戒淫……

  什麼「萬惡淫為首」,都是胡扯。

  恐怕是凌唐不行,所以才束縛著他,要不然他行的話,凌唐心裡多不舒服啊。

  樂野悄悄張開眼睛,從下往上偷覷,心裡「嘖嘖」,有點不可置信。

  第二天,樂野一直琢磨這件事,很想找隋寂探討一下,但是凌唐愛面子,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被隋寂那個大嘴巴知道了,恐怕都要完蛋。

  真完蛋啊。

  「嘶——」

  由於不斷走神,樂野鑿木頭的時候磕到自己的手,立即冒了個血珠。

  凌唐給他貼了個創可貼,囑咐他認真點。

  這麼完美的男人,嘖。

  怎麼就不行呢,嘖。

  要不然,就他來?

  樂野想到這唯一能讓倆人開心的辦法,一拍腦袋,就這麼幹。

  不過顧及到凌唐的面子,他決定第一次得悄悄來,讓凌唐食髓知味之後,再光明正大的……

  晚上吃飯前,樂野藉口買零食,去小區裡的藥店買了瓶片劑褪黑素,用擀麵杖碾碎,悄悄摻在奶茶里……放完一片之後,想了想,又加了半片。

  凌唐做新疆菜越來越熟練,樂野看著一盤大盤雞,由衷地讚嘆:

  「有你是我的福氣。」

  「花言巧語。」

  樂野覷著他的臉色,感覺凌唐還挺開心,眉宇間都是柔和氣息,再接再厲,還保證自己以後都聽他的話,每天都會按時鍛鍊身體。

  說完,他用手推了推凌唐那邊的奶茶:

  「喝啊。」

  說完,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這碗,跟喝酒似的幹了。

  餘光里,他看見凌唐又吃了兩口菜,才端起奶茶喝了,不過喝了兩口又放下了。

  「趁熱喝,涼了不好喝,等會兒我再給你倒一碗。」

  凌唐掃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都喝了。

  樂野鬆了口氣,抱著碗去廚房,差點樂得蹦起來。

  夜晚十一點過五分,樂野探身,打量了一會兒凌唐,他比往常提早一小時進入深度睡眠,此刻鼻息均勻,怎麼叫都叫不醒。

  也許會被爽醒吧。

  樂野偷著笑了一下,然後借著月光看那種讓他著迷的臉,為了讓自己早點進入狀態,還厚著臉皮把人領口的衣服扒拉開。

  反正遲早要脫嘛。

  他想著,索性把人扣子都解開,自己輕哼起來。

  幾分鐘後,他低頭看了一眼,滿意地收手。

  加油啊,樂小野。

  然後他跪坐起來,小心翼翼地費勁地把凌唐推起來,讓他半趴在另一邊的抱枕上。

  接下來的場景,樂野簡直不願回想,也沒臉回想。更主要的是,想起來就疼。

  ——他用手挑開兩層布料,然後哆哆嗦嗦地湊近,嘶,好難進,似乎要用手,他乾脆用兩隻手扒開,然後用力往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凌唐醒了。

  凌唐醒了,且猛地翻身。

  「啊——」

  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夜晚,甚至有人立即在小區群里發飆:

  「誰家揍小孩了?能不能挑白天,吵死了!」

  挨揍的不是小孩,是「小小孩」。

  當晚,彎著腰捂著襠的痛苦不堪的樂野被抱進了男科醫院。

  表徵是:紅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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