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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梁星:「你也叫唄,她沒你會叫,你叫哥哥音都是拐的。」

  他說的是床上叫那次,白硯吃了沒趣,哽了哽,繼續道:「可是她跟你調情,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就跟她交換地址了?」

  辛梁星看他吃醋那樣兒,沒覺得煩,反而是受用的說:「那倒不會,我接受不了異性。」

  白硯眼睛一圓,警惕道:「那要是有像我一樣的男孩兒追你呢?」

  辛梁星覺得他醋意大發的時候是有股強烈占有欲在身上的,想看他接下來的反應,於是故意道:「那得看是哪樣的男孩……」

  白硯瞳孔開始顫動,似乎有些難以置信,辛梁星居然沒有一口否認,像是要真的認真考慮。他開始暗暗羅列自己有哪些優點了,他決定都說出來,好在辛梁星的心中占據第一的位置。

  「那別的男孩兒有我這麼勤快,給你洗衣做飯,給你分擔壓力,還能給你…生孩子嗎。」白硯心虛,講話聲音小到出奇,尤其是生孩子三個字,他胡扯的,因為斷定別的男孩兒不能,雖然他…也不能,但是他會作弊。

  他把書袋往自己衣服里塞,苦於書硬邦邦的,撐不出半圓的形兒,只好用自己的手鼓出來,裝作撐脹了肚皮。

  「像這樣。」

  辛梁星看他努力的樣子,哪哪都能覺出憨傻之氣,樂道:「那你挺牛的。」

  白硯覺得他這會兒可能心情好,舊事重提道:「我不能跟著你嗎?住一起可以嗎?你身邊那麼多人,我要吃醋的,萬一有人趁我不在,非要勾你怎麼辦?」

  辛梁星搖頭,哪兒那麼多人喜歡他,他又不是什麼香餑餑,單是因為白硯喜歡他,才會覺得別人都有喜歡他的可能罷了,「沒人會喜歡我,你不要誇張。」

  「他們當然不會像我這樣喜歡你,他們就是饞你帥,你又沒有心眼兒,」白硯大有滔滔不絕的架勢,辛梁星伸手捏住他的嘴巴,頭疼道:「別說了,聽的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白硯唔唔唔了半天,辛梁星見他實在有話要說,便鬆開他,「請我看電影吧,看廬山戀,行嗎?」

  辛梁星說:「好。」

  到了放映廳,人稀稀拉拉,辛梁星拿著票根,同白硯落座。

  電影開場,辛梁星看著大銀幕,盯的入神,完全忘了他之前跟蔣芸一起看過。節奏不快,辛梁星看一半兒,開始分神,打量起白硯來。

  黑白光影落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的閃爍,辛梁星就這麼望著他,心裡突然脹脹的。

  「咋啦?」白硯察覺到他的視線,偷摸跟他說話。

  辛梁星搖搖頭,示意在影院不要說話,白硯乖巧應下,只在親吻鏡頭出現的時候,去摳了辛梁星的膝蓋。

  一直到電影結束,走出影院,辛梁星提著他的書,慢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

  白硯坦白道:「你跟蔣芸看電影的時候,我跟過你。」

  辛梁星沒太意外,像他會幹出來的事情,只『嗯』了聲,過了一會兒才反問他:「不會是第一次見面就開始喜歡我了吧?」

  「是。」白硯赧然作答。

  辛梁星又問他:「那天我要是不問你怎麼謝,你還會揣著盒飯到廠子裡找我嗎?」

  白硯毫不猶豫的答:「會。」

  辛梁星笑,單手插兜,說:「那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會問你怎麼謝。」

  白硯不解,辛梁星自顧自道:「因為我看見了,你的秘密。」

  白硯臉開始燒,實在算不上美好的初遇,甚至帶著骯髒和陰暗。

  「可那不止是你的秘密,也是我的。」辛梁星悄聲說:「那天我石更了。」

  訇的一聲,白硯耳鳴了,大腦一片空白,短暫的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你看,你的喜歡清清白白,我卻要在一次又一次的掙扎中摸清楚,我對你的感情到底是源於那一次的生理反應,還是真真切切的喜歡。」

  事已至此,再不肖去問辛梁星的喜歡是前者還是後者了,答案不言而喻。

  白硯臉上蔓起霞色,良久,說出一句:「那我跟你一起住,行嗎?」

  辛梁星終於在泛黃的樹葉下鬆了口,「好,下個月我去接你。」

  第48章 完結章

  每個季節都有它的顏色,秋從初始的鍍了層蜜般的淺黃到現在的金黃,每片葉子都像被拓上了熔金落日最絢爛的光輝,在風中耀眼而後衰亡。

  辛梁星留時間給白硯辭工,然後收拾要搬家的東西,他請了一天假,趕在那天去接白硯。他坐在返程的車上,望著窗外金燦燦的風景,內心竟真萌生出一種要去接新媳婦的錯覺。

  可惜車行至半途,拋錨了,一車的人都被迫下車,等司機聯繫人修車。辛梁星站在田間,想他可能得要白硯等他一會兒了。

  白硯確實是在等他,明明算好了時間,偏要提前出來,從下午就徘徊在田地裡頭,翹首以盼,直到黃昏降臨,都沒能等到辛梁星。

  辛梁星同那些乘客一起,先開始還能等得起,後來不乏些怨聲載道,說這車壞的真不是時候,淨耽誤事,辛梁星等了一個鍾,修車的人還不見來,他決定徒步回去,儘管不近,但也可能比這樣乾等快。

  黃昏的最後一抹光亮消失在地平線,天黑了,秋風颳起蕭索和森然,胖周的事對白硯造成了心理陰影,他想還是先回家等辛梁星,太晚了不安全。

  然而就是在他拐回去的剎那,樹後躥出一個黑影,白硯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拖進了玉米地裡頭。玉米葉剌著他的臉,白硯嘴巴被捂上,幾株玉米稈發出清脆的斷裂聲,他被人摁倒在地。月亮早掛上來了,就著清輝,他看清了來人的樣貌。

  白硯本還懸著的心因為看清他的臉而徹底墜了下去,那張兇惡的臉和魁梧健碩的身形對白硯來說就是妥妥的噩夢,以至於當白硯認出他時,瞳孔不自覺的放大,在他拿開手後,白硯驚道:「是你!」

  說罷才後知後覺不該說這兩個字,忙捂上嘴,他太害怕了,忘了掩飾,他認得這人的臉。

  「你那晚果然看見我的臉了。」殺人犯下狠手,掐住他細細的脖子,不由分說的要擰斷。

  白硯喘不上氣,臉開始漲紅,眼珠微翻,雙手按在他粗糙的手臂上,妄想撼動他一分一毫。「我不會…說出…去的。」

  「說不說是你的事,看見我的臉你就不能活。」他狠狠發力,話不多,準備擰斷白硯脖子就走。可惜白硯不知哪來的力氣,開始奮力掙紮起來,像一尾滑不溜秋的魚,邊攻擊他下三路,這下直接把他惹惱了。

  他的拳頭擂在白硯太陽穴,白硯登時眼前一黑,停下掙扎,動也不會動了。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夜,玉米葉唰啦啦的隨風搖,足足有一人高的作物恰好能掩下惡行。殺人犯只說了一句:「怪你運氣不好,我本來要逃到西邊兒去的,臨走前想起你來了,你要是不記得我的臉,興許今晚我還能放了你,可這世界上就是沒有如果。」

  白硯眼皮動了動,心想你放屁,不管我記不記得,你都不會放過我。

  他沒帶兇器,全憑一身的力氣,要幹掉一個雞崽似的白硯,根本就不在話下。可要說人算不如天算,一如那晚的意外般,白硯囁嚅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你那晚殺的人叫周孝,他本來要強.奸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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