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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喑啞很喜歡雪,雖然冬天挨罰的時候跪在雪地里尤其難熬,但是他就是喜歡這些從天而降的白色,大片大片純潔而又美好。失眠的夜晚,只要有飄雪,他便能一整夜看著這些雪景都不會嫌煩,只可惜現在他還有工作要做。輕嘆口氣,喑啞端起了水盆走到屋檐下的一個小角落,開始洗那些新兵們堆給他的髒衣服。這並不是他的工作,卻成為了折磨他的一種手段,裡面甚至還有幾個校頭的衣物。

  喑啞一邊看著雪景一邊洗著,看得入神了,連雙手泡在冰水裡許久也沒有察覺……

  “再過一會兒你這雙手就要廢了!”一個略顯急切又有些氣憤的聲音突然出現。

  喑啞回過神,提出凍得有些僵硬的手,在嘴邊哈了哈氣,隨後笑著跟來人問好,“花伯,您還沒休息啊?”

  花伯被他的這個反應氣得不行。他從軍40餘載,軍隊裡什麼沒見過,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新人被欺負,從來都是袖手旁觀。讓他留意上心之事甚少,本以為早就練出了一顆鐵石心腸,沒想到,偏偏這小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不注意還好,一注意,仿佛這輩子該生的氣全在幾個月生完了。這傻呆的孩子,究竟是怎麼活這麼大的!

  剛剛從喑啞出門開始,花伯便一路觀察他,本不想出現,也一遍遍告訴自己別管這些閒事,然而還是跟了過來,看喑啞看雪景入迷到連手都不想要了,下意識就吼了一句。這傢伙竟然若無其事地跟他打招呼,然後又開始洗那些破衣服。

  “這大半夜的洗什麼衣服!”憋了半天,花伯憋出一句話,“吵著我睡覺了!”

  喑啞一愣,看了看遠處跟這裡相隔甚遠的花伯住所,眨了眨眼,心想花伯的耳力真好。將手上的水在衣服上蹭了蹭,喑啞端起盆子道“那我挪遠些。”

  花伯翻白眼,“別動!”

  喑啞把盆子又重新放好,抬頭看著花伯好笑。花伯此時正被堵得說不出話,突然看到喑啞人畜無害地笑著,沒好氣道:“笑什麼!”

  “抱歉”喑啞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道了歉,解釋道:“我之前呆的地方有個前輩,看著您便想起了他。”

  “怎麼?我們是長得像?還是性子像?”

  喑啞搖搖頭,“都不像,那位前輩毀了容,很喜歡養些花花草草,性子……”喑啞略狡黠地彎起了嘴角“比您溫和得多。”

  “臭小子!你……”花伯剛要發火,聽喑啞接著道,“只是那位前輩也叫花伯,所以看著您,總覺得親切許多。”

  花伯清咳兩聲掩飾尷尬,“就你這性子,活該被他們欺負!”

  喑啞垂眸,沉默地又開始洗盆子裡的衣服。他或許有些得意忘形了,花伯大概是想說他逆來順受吧,而父親討厭的,也是這樣的自己。

  “別洗了!”花伯皺眉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話臨出口又猶豫了,換了句道“這事情就算鬧到將軍那裡,他們也不見得討好!”

  喑啞頓了下,似乎有些緊張,“我並不想將事情鬧大。”鬧到將軍那裡,必會驚動父親還有哥哥,到時候……他不想看到他們失望鄙夷的臉。

  花伯冷哼一聲“這些人只會變本加厲,你要忍到什麼時候?”

  “到新兵訓練結束。”喑啞繼續洗著衣服,似乎早已想過這個問題,並沒有多加思索“營帳里的規矩要比新兵營多得多,那些人不會有多餘心思針對我,即便有,也會有所收斂。這些,我都可以忍。”

  花伯一驚,這小子,沒那麼傻啊,他突然眯起雙眼,“即便這樣你還要留在林羽軍,難道是有什麼企圖?”

  “我……不是壞人”喑啞輕抿嘴唇,抬頭直視著花伯審視的目光,帶了點懇求“林羽軍里有我想保護的人,我只是……想要呆在他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未被爆。菊,勝似爆。菊 ,我已經寫得儘量隱晦到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懂的地步了,羞羞噠~

  感覺小喑啞正在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這個鍋我是不會背的233333

  第107章 【喑啞】10出營測

  晚飯過後, 新兵們會有半個時辰的空閒時間, 喑啞通常不是在後院打坐, 便是在房頂小憩。欣賞著落日的美景,喑啞暗暗想著,明日便是出營測了, 新兵營里有人不想讓自己合格,想要動手便是今天, 只是這一天眼看就要過去, 竟是出奇地太平, 不知他們要做什麼手腳。一陣風吹來, 吹響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喑啞突然皺眉坐了起來,閉眼又細細聽了一下。不對!訓練結束怎麼可能沒有人來回走動、打鬧說話?院子裡根本不可能這麼安靜!

  一個飛身跳下房頂,正趕上有個新兵跑過來叫喑啞去校場集合。喑啞心道:來了!於是收斂心神, 跟著那個人一路跑到校場, 果然, 一眾人等在那裡,所有新兵只差他一個,莫校頭冷哼一聲,“好大的排場,所有人等你一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喑啞不願多費口舌,只單膝跪地,直接請罪, “校練來遲,喑啞甘領責罰。”

  一句話直接把三個校頭預先準備好的栽贓嫁禍的詞全頂了回去,外加一個遲到的定罪,營規里寫的清楚,二十軍杖,喑啞挨得!

  “那還等什麼!還不上刑具!”這本是三校頭出的主意,眼看被將了一軍,一臉陰沉地叫人將早已準備好的刑具抬了上來。看著喑啞從容地走向刑凳,三校頭眼珠子一轉,突然道:“刑凳就不必了,杖脊!”

  所有人都是一愣,莫校頭跟二校頭最先反應過來。新兵營里出杖,為了避免損傷新兵的身體影響訓練,一般只杖臀,臀上肉厚,打人雖痛卻不傷筋骨,可杖脊卻不同,二十軍棍下去,便是想廢個人都容易。營規只規定了數量,並沒有規定打哪裡,喑啞明知他們的目的,卻也無法辯駁,只得褪下衣服跪在中間,冷冷看著幾人。

  紅木的軍杖一杖杖砸下,發出可怕的“砰砰”聲,激盪著他的五臟六腑,不過十杖,喑啞的整個後邊便腫了起來,一片青紫,已經沒有了下杖的地方,第十一杖,落在重疊處,只一下,便將青紫陣成了血紅,喑啞踉蹌了下,單手支撐著地面咳了兩下,這一下自然不算,待他重新跪好,再開始,便是紋絲不動了,不過又十下,整個後背便如染血般通紅,卻偏偏沒有出一絲血跡,打手們很是講究,所有腫脹淤血均在內里,看似留情,實則這些無法排出,會給身體造成更大傷害。

  受罰結束,喑啞被勒令正常參與訓練,待回到住處,已近午夜。他單手撐在井邊,右手明晃晃夾著三根銀針,深吸口氣,直直扎向背後傷處。“唔!”喑啞死死咬住申吟,將長針又紮下半寸,並使勁攪動了幾下,不知道重複了幾次,也不知將背後扎出了多少個血洞,才終於算是將淤血放淨。這樣傷勢的處理方法他似乎已經十分熟悉了,他們以為二十杖脊一般人難以承受,便會影響他明日的比武了嗎?真是太小瞧他了,夜殿裡蜀黎給他定的最少的數量也是五十起的!即便他新傷舊痛疊加,出營測的第一,他也是拿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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