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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雲尋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是出了點問題,之後我會給你換幾個醫生。」

  「好吧。」雲尋嵐接受了這個說法,沒有再深入問了。

  倒是雲尋光推著他走過一段路後,又繼續打探:「你說你……早就醒了,那你怎麼不和我們說話?」

  「身體不舒服,所以就不是很想說話。」

  牧星嶼跟在他們背後,聽見雲尋嵐告訴雲尋光:「我以前不也常常不肯見人,不愛說話嗎?過兩天就好了。」

  是的,那以後,雲尋嵐依舊和從前一樣,沒有分毫改變。

  雲尋光換掉了皇室醫療團內一批年紀大了的醫生,又讓所有知曉內情的人簽下保密協議,完全將這一段往事隱藏。

  牧星嶼離開帝都星的那一天,雲尋光來送了他,雲尋嵐沒來。

  他們兩人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雲尋光唯獨在雲尋嵐在時還會勉強裝一裝他們倆「姐弟和睦」的假象,雲尋嵐不在,雲尋光就連一個笑臉都不會給他。

  她只在牧星嶼登上星艦前,面無表情送了句道別的忠告:「牧星嶼,離開這裡以後,希望你能活出點人樣吧,沒什麼事就別回來了。」

  往後在邊境戰場的每一天,每收復一顆失落的星球,牧星嶼都會想雲尋光和他說的這句話,想自己有沒有活出一點人樣了?

  連此刻待在帝國軍醫總院內時,牧星嶼也在想。

  而落地窗倒映出的殘缺人體,似乎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這是牧星嶼讓我轉交的。」

  虞沉帶著那束花回到雲尋嵐的病房,將月見草交給了他。

  雲尋嵐卻不看那束花,往旁邊移動身體讓開些位置,再拍拍床面示意虞沉坐下:「寶寶,我幫你看看傷口?」

  「沒有傷口,是用針管取的。」虞沉聽話地坐過去,背對雲尋嵐低下頭,撥開後頸處碎發讓另一個alpha肆意檢查和觸碰自己的腺體。

  雲尋嵐摸的很輕,虞沉甚至只感受到了他指尖傳遞來的沁涼,而沒有那種被觸碰時的癢意。

  青年問他:「疼嗎?」

  「疼個毛線。」虞沉說,「不疼。」

  其實是疼的,畢竟不能打麻藥,那會影響信息素的濃度。

  雲尋嵐也清楚這一點,他箍著虞沉的腰從背後抱上去,臉貼著男人厚實的脊背問:「不疼的話,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虞沉眉頭緊蹙,神色凝重,看上去滿腹心事。

  雲尋嵐以為他在擔心自己明天二次順不順利,就想和他說點輕鬆的話題,幫他緩解緊張。

  可這個時候的虞沉不止是在擔心雲尋嵐,因為就在剛才,他從牧星嶼那無比清晰地認知到了一件事,恰好雲尋嵐又在問他話,虞沉便下意識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我發現你確實沒有特殊癖好。」

  「……」

  雲尋嵐沉默了幾秒,鬆開了環住男人腰身的手臂,彎頭側身去看虞沉,見那張俊美的臉龐上掛著心事重重的表情,於是在不經意間,開啟了另一個沉重的話題:「……寶寶,我沒有那個特殊癖好,你就這麼失望嗎?」

  虞沉:「……?」

  虞沉也愣了片刻,隨後才反應過來他話接的不對,讓雲尋嵐產生了很大誤會。

  他趕緊解釋:「不是,我不失望啊。」

  但是這已經來不及了。

  雲尋嵐摸著他的背:「沒關係的,寶寶。」

  然而雲尋嵐嘴上說著沒事,望向他的眼神中卻寫著「我要哄騙你了」這句話,還說:「我有,我真的有。」

  虞沉:「…………」

  虞沉有嘴說不清。

  「嵐嵐,你……」

  虞沉也轉過身,攥住雲尋嵐的手,想問他「牧星嶼那個傻逼以前是不是經常罵你」,又怕這會提到青年不想面對的往事,影響他的心情,從而又影響明天的二次分化。畢竟他回來的路上醫生就告訴過他了,今晚他和雲尋嵐都要早睡,要注意保持心情的愉快和放鬆,所以虞沉把話咽回去了。

  「我感覺牧星嶼腦子有點問題。」他改為提出一個不是很合理的要求,「以後你們再見面,必須要有我在場。」

  如果牧星嶼還敢再胡亂罵人,虞沉就會讓他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素質」。

  而對於虞沉的要求,無論多麼沒有道理,雲尋嵐也極少會有不答應的,這次亦不例外:「好的,寶寶,我聽你的。」

  虞沉重新拿起柜子上雲尋嵐沒看過一眼的月見草:「那這束花我給你扔垃圾桶了?」

  雲尋嵐也聽他的:「扔吧。」

  虞沉將花懸在垃圾桶上方時,又道:「哦,他還給你寫了個小卡片。」

  「一起扔。」

  「好的。」虞沉鬆開手,讓花束掉進它該在的地方。

  隨後他轉過頭,勾著唇角,也叫了雲尋嵐一聲:「寶寶,我也聽你的。」

  「寶寶,你怎麼叫我『寶寶』了?」雲尋嵐望著在自己身旁躺下的男人問。

  這間病房其實是雲尋嵐和虞沉的雙人病房,房間裡的病床也是個雙人床,足夠他們兩個alpha並排睡下還有空餘,因為虞沉明天要在這裡一直「陪」著雲尋嵐,直至他的二次分化結束。

  虞沉在換上病號服後,就關掉了屋裡所有頂燈,只在床角留下一盞暖黃色的小夜燈,借著光拱進青年懷裡,將臉埋在雲尋嵐頸側,嗅著被青年身體溫度烘暖的信息素氣息,啞聲反問:「不可以嗎?alpha就喜歡這麼叫自己的老婆。」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以後叫我『寶寶』了,那我要不要也給你改個稱呼?」

  雲尋嵐認真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就是兩個硬控虞沉的字:「爸爸?」

  虞沉:「……?」

  他從青年頸側抬頭,表情很是複雜:「為什麼是『爸爸』?」

  ——就不能是「老公」嗎?他都把「老婆」兩個字喊出來了,都暗示的這麼明顯了!

  「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很多都喜歡這麼叫自己的伴侶,他們的伴侶也喜歡聽。」雲尋嵐說出自己的調查報答,說著,他還看了虞沉一眼,「我覺得你會喜歡。」

  「我不……」虞沉剛要否認。

  青年就抬起雙臂箍住他的脖頸,貼著他耳側輕聲道:「他們還喜歡聽:爸爸,操……」

  「……我不覺得這麼叫有什麼問題。」虞沉也立刻抬手,捂住雲尋嵐的嘴,嗓音變得更啞,「但寶貝你最好別在今晚叫,我們得早睡。」

  虞沉用被子把雲尋嵐裹緊,自己平躺在一旁,只蓋了一小截被子以做遮掩,其他地方他都沒蓋,再蓋就熱得睡不著了。

  他閉著眼睛,聽見青年低低笑了一聲:「寶寶,晚安。」

  「……晚安。」

  雲尋嵐在虞沉的聲音中閉上眼睛。

  然而當他的視線歸於黑暗時,系統幽怨的聲音卻如同鬼魅一般,在他耳畔緩緩響起:「你們可真甜蜜啊……雲尋嵐……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小居,你還在啊?」雲尋嵐驚訝道,「我還以為你被我氣跑了。」

  系統氣急敗壞:「我能往哪跑?!」

  「那你怎麼好久不說話?」雲尋嵐問它,「連我把《睡前助眠讀物》全都刪了你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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