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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就快點給我滾起來!”明樓經過明誠的病床邊時,冷冷地喝道。

  “是。”明誠本能地應道。

  方教官也停下腳步,夸明誠道:“任務完成得很好,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正式成為軍統的特工了。”

  明樓聽了這話,又有想抽明誠的衝動了。方教官已經一把拽了明樓道:“你就是還想收拾他,也等著軍座收拾了咱們之後再說吧。”

  明樓冷冷地哼了一聲,到底沒有繼續為難明誠,和方教官一起出去了。

  明誠是真想爬起來,可是一動,就全身都痛得要命。只是這疼痛也讓他的思維越發清晰起來。

  大哥明樓早已參加軍統,而且還是軍統里級別最高的將領之一。而這些,不僅自己不知道,大姐也一定被蒙在鼓裡。

  那麼,這次大哥也根本就不是去什麼希臘參加交流活動,一定是去執行軍統的秘密任務去了。

  明誠想明白了,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挨的這頓打好冤啊,這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三天後,明誠的燒退了,大部分傷口都結痂了,雖然還是不能坐著,不能躺著睡覺,但是也是勉強能爬起來,下地走動了。

  這三天裡,除了醫護人員外,並沒有別人來打擾明誠。明誠接到的命令就是好好養傷。

  明誠乖乖地養傷,誰知道大哥的氣消了沒有呢。要是大哥的氣沒消的話,自己許又有的受的了呢,還是養得壯實一點兒的好。

  第四天一早,明誠接到命令,去第二行動組報告。明誠的心跳立時就慢了半拍。

  “報告!”穿戴整齊,一身戎裝的明誠,站在第二行動組組長的辦公室門前,忍著痛,努力站得筆直。

  “進來!”屋子裡傳來明誠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明誠的心跳又是慢了半拍,他暗暗吸了口氣,筆直地走了進去。

  辦公室很大,辦公桌也很大,明誠第一次看見了穿著一身戎裝的大哥明樓,正襟危坐在寬大的辦公椅內。

  帥氣,狠絕,也親切。

  “大哥。”明誠敬禮。

  “你叫我什麼?”明樓冷冷地問。

  “明長官,屬下明誠報導。”明誠立時改口。

  明樓這才抬頭看了看明誠:“你在軍統訓練班的成績很優秀。”

  “謝謝明長官。”明誠屏息凝氣,立得筆直。

  “從今天起,你就是第二行動組的一員了。”明樓淡淡地道。

  “謝謝明長官。”明誠再次立正,敬了一個軍禮。

  “我對下屬的要求很簡單,完全服從,絕對忠誠。”明樓看著明誠:“重要的是,信仰堅定,不怕犧牲!”

  “是!”明誠大聲應道:“刀山火海,絕不退縮。”

  明樓看著英姿颯爽的明誠,終於是忍不住點頭微笑。

  阿誠長大了,他再不是那個怯懦的會在夢中驚醒的卑微的小男孩兒,他已經長成了一個有擔當,有理想,有信心的男子漢了。

  而且,還很有主意。

  明樓向軍座請求,將明誠調入他的麾下。既然已經無法改變明誠成為軍統特工的事實,明樓只能親自看著他才放心。

  無論明誠長多大,多有本事,明樓都是他的大哥,照顧他,保護他,刀山火海,腥風血雨,兄弟同行,無往不勝!

  ☆、第二十七章

  明誠不僅是明樓的手下,也是明樓的生死搭檔。

  明樓總是認為在鬥爭中,除了武力,智慧和謀略更為重要,尤其是當機立斷的能力,要敏銳觀察,細緻分析,及時作出判斷。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深刻地影響著明誠。

  明樓和明誠這一組,負責情報收集工作。他們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處理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情況。

  明樓凡事都喜歡有計劃,而且在行動中不斷地修正這個計劃,不僅讓它起效,而且還要更完美。

  這對明誠來說,是一項艱難的歷練。明樓要求明誠必須毫無間隙地配合他的計劃,默契,默契,再默契。

  有時候明樓不告訴明誠自己的計劃,而是通過行動來讓明誠體會,並在行動結束時,讓明誠來複述這個計劃。

  又或是乾脆就讓明誠來設計計劃,並在去實踐中檢驗這個計劃是否可行或是否完美。

  明樓也許是個還不算嚴厲的大哥,但絕對是一個非常嚴厲的長官。

  軍統長官的辦公室內,都有軍座贈送的特製的金柄馬鞭,這是榮譽的象徵,也是權威的象徵,但是作為刑具,打在人身上,更是痛楚難當。

  明樓的辦公室內,也有這樣一柄馬鞭。明誠常有幸領略這根馬鞭的威力,如果,他在某個行動中的表現不夠完美,或者沒有達到明樓的要求。

  “這僅僅是肌膚之痛。但是在對敵人的鬥爭中,任何的疏忽或是失誤,代價都可能是生命。”明樓有時也在家裡教訓明誠,用的就是明誠腰間的皮帶:“時刻保持警覺,永遠不要粗心大意,哪怕我們執行的僅僅是潛/伏的任務。”

  明誠在明樓各種耳提面命和各種切膚之痛的教訓中,表現得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完美,屢立戰功,而他與明樓之間的信任和默契也更加無懈可擊。

  時局總是變化的,政局就更是動盪。明樓和明誠既然加入了軍統,就更是被推到了時局的風口浪尖上。

  “這是一條河,河的兩岸各有一棵大樹。我們在右邊的這棵樹上,現在看起來枝繁葉茂,但是根系已經百孔千瘡。左邊的樹雖然剛剛成長,但是根深而健,最重要的是,那一棵樹,願意讓人民摘葉果腹,而我們在的這棵樹,只想著怎麼從人民那裡搜刮民脂民膏,甚至在外敵入侵時,只蜷縮起枝葉,一退再退。”

  明樓第一次和明誠表明他對國/共兩黨的看法時,這樣說。

  “這兩棵樹上都有很多人。有的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改變對樹的選擇。但是有些人,會突然覺得,河對面的那棵樹,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總是有人要渡河,或者游過去,或者游過來。”

  “河水很深,從這邊游過去,或從那邊游過來,都要冒生命的危險,但是依舊不斷有人,受不了對方那棵樹的誘惑,願意冒這樣的危險。”

  明樓說完,就沉默。他等著聽明誠的想法。這一次,明誠是與大哥明樓坐在相鄰的藤椅內,這代表明樓,想聽明誠真實的想法,而不是要聽從於他的話。

  明誠一時沉默。他和大哥明樓在軍統的這三年裡,執行過很多任務,但是卻從未執行過與“對岸的那棵樹”有直接衝突的任務,這是明樓的巧妙迴避亦或是巧合,這代表了什麼?

  “大哥,您的意思是?”明誠小心翼翼地開口,又不敢多說。

  “我在問你的意思。”明樓冷冷地開口。

  “大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聽大哥的。”明誠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道:“我相信大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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