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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誠到底是不敢說出那些敏感的詞彙來,他只能不語。

  明樓暴怒,去旁邊的樹上拽斷了一根樹枝,抽在明誠身上。

  樹枝抽在明誠的毛呢大衣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不幾下,便斷了。明樓就又去折了一根樹枝過來,卻是抽在明誠的手臂上喝道:“衣裳脫了!”

  明誠的手顫抖著,卻是不敢違抗大哥的命令,他脫去毛呢大衣,又去脫毛衣,拽出掖在西褲里的襯衣。手碰到自己的皮帶上,竟鬼使神差地將皮帶抽出來,遞給了大哥。

  明樓扔了樹枝,接過皮帶,掄圓了,抽在明誠的背上,“啪”地一聲,雪白的襯衣上,立刻綻出了一道血紅。

  皮帶帶著風聲,一下下抽落在明誠的背上,慢慢地,重疊出了血痕。明誠咬著牙不吭聲,只是勉力跪直。

  雪花又開始飄落下來,被皮帶抽碎在半空中。皮帶破空的聲音在院子裡迴響,也摻雜著明誠不可抑制的低吟。

  “大哥。”明誠實在跪不住時,用手撐了地,唇邊也咬破了,血滴到雪地上。

  明樓停手,皮帶上已經沾了血。明誠的白襯衣已經破碎不堪,背上鮮血淋漓。

  “說。”明樓喝問:“你去四喜堂做什麼?”

  明誠不能說,也不敢說。

  明樓一腳踹倒了明誠,又命他跪好。

  “你枉費了我的教導。”明樓痛心地看著明誠。

  “大哥,對不起。”明誠跪直了,顫抖地道。

  明樓手裡的皮帶再抽下來,落在明誠的肩頭,明誠再被抽倒在地。

  “跪起來。”明樓暴喝,看著勉強跪起的明誠:“褲子脫了。”

  明誠的眼圈紅了,啞聲道:“大哥饒了阿誠這次吧。”

  “饒你?我恨不得抽死你。”明樓喝道:“脫!”

  明誠看著滿面厲色的大哥,心下無限惶恐,無瑕多想,顫抖著手去解褲子上的扣子。

  明樓已經大踏步地走到房子的窗前,將窗下一架已經落滿雪的木頭條凳拿過來,扔到明誠面前:“趴上去。”

  這種條凳明誠真是再熟悉不過,就是那种放在窗前納涼時坐著的細條凳,很多人家的院子裡都有。不過一般冬天時都會放屋裡去,這戶人家想來已經將房子空置了很久,便是連條凳都沒有收。

  這可是天意如此了,明誠心裡苦笑,大哥想要收拾自己,便是連條凳都是現成的。

  明誠趴到條凳上時,還未來得及感受凳子的冰冷,只覺得背上的傷仿佛都撐開了一樣,劇烈地疼痛起來,只是這一波痛楚還沒有散盡,臀上突然而至的疼痛又險些讓他叫出聲來。

  皮帶抽在肉上,又抽離出去,再抽落下來,一道道檁子鼓起來,又被打散。明樓仿佛要抽碎明誠的骨頭般,一下又一下,力道十足。

  疼痛鋪天蓋地地襲來,明誠只能忍耐。他嚇壞了,覺得大哥好像真要抽死自己,不僅僅是皮開肉綻,骨頭都要碎了。

  血已經染紅了條凳,染紅了地上的雪。明誠只是隱者,閉緊嘴巴,什麼都不能說。

  明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他只恨自己昏得不夠早,實在是痛徹心扉。

  明誠昏昏沉沉地,他被一陣爭吵聲喚醒了意識,只是意識剛剛恢復,就後悔得他想立刻再昏過去,全身的肉似乎都被打碎了,痛得鑽心,痛得無可名狀。

  軍統的秘密醫院裡,明誠的獨立病房內,明樓正和方教官都在咆哮。

  “誰給你的權利把黨國的軍人打成這樣,你這是濫用私刑。”方教官對著明樓叫喊。

  “誰給你的權利,把我的弟弟弄進軍統。”明樓也對著方教官怒吼。

  “是他自己選的。”方教官用手指著還趴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傷痕累累的明誠。

  “他是被你騙的。”明樓指著方教官,恨不能咬他一口。

  方教官抬手給了明樓一拳,明樓立刻回敬他一腳,兩人衝過去,互相掐著對方的脖子。

  “阿誠是個好苗子,我不能看你把他耽誤了。”方教官聲嘶力竭地道。

  明樓揮手一記重拳,把方教官打到明誠床邊,差點兒摔到明誠身上。

  “要害就去害你弟弟,別來害我弟弟。”明樓指著他罵。

  “我的弟弟也是軍人,那是他自己選的,報效國家,死而後已,我為他驕傲!”方教官站起來,用手摸摸嘴角,出血了。

  明樓冷冷地看著他:“不可理喻。”

  “是你沒理!”方教官指著明樓,又指明誠:“我怎麼害他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利器,我只是成全他,不像你這麼專制,只想他按你的道路走。”

  “你走得他走不得?”方教官高聲喝問。

  躺在床上的明誠似乎動了動,立刻發出低低的呻/吟聲。方教官這個心疼。

  “我帶了他三個月,一手指頭沒捨得碰他,我家孟韋呢。三個月被你打沒好幾層皮。”方教官指著明樓:“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還敢打我。”

  “我那是教他成人!”明樓冷冷地道:“既然我是他的教官,我就有權利那麼對待他。”

  “那他呢?”方教官又指明誠:“這可是我的人,你看看你把他打的……明誠不過是恪守準則,嚴守軍令,沒有泄露任務,你不褒獎他,你還把他打個半死!”

  “這是我們家的規矩,你管不著。”明樓整理了一下衣服,剛才和方教官扭打時,衣服有些皺了。

  “你還跟我談規矩是嗎?”方教官又咆哮了:“我是你哥,你還敢打我?”

  方教官一個健步又衝到明樓身邊,去掐明樓的脖子。

  “我是你的上級。”明樓有些氣短,但依舊強硬,只是卻不再方教官的脖子,只是抵抗著他的進攻。

  “喲,難得一見啊,軍統的兩大王牌特工,毒蛇明樓和毒狼方孟敖,竟然不顧體統,在下屬跟前掐脖子玩?真是丟軍統的臉啊。”一名男子走進病房,看看趴在床上的明誠,再看看屋子裡糾纏成一團的方教官和明樓,諷刺道。

  明樓和方教官雖然都抓著對方沒有鬆開,卻同時對進來的男子喝道:“有你什麼事兒,滾出去。”

  “你們再不放手,我就一槍崩了他!”男子明顯對明樓和方教官對他的態度不滿,忽然拔槍對準了床上的明誠。

  “你敢!”方教官喝,他鬆開了明樓,指著他喝道:“王天風,你別再這兒發瘋!”

  “毒蜂,我警告你,你若敢殺他,我殺你全家!”明樓也喝。

  “軍座蒞臨,讓你們立刻滾過去見他。”毒蜂王天風冷冷一笑,收了槍:“你們兩位,過了軍座那關在跟我發狠話吧!”

  趴著的明誠更不敢睜開眼睛了,自己何其有幸啊,毒蛇、毒蜂、毒狼,這不是傳說中的軍統三大王牌特工嘛,竟然都被自己碰上了。

  而且,毒狼方孟敖是自己的教官,毒蛇明樓,竟然就是大哥,大哥明樓竟然就是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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