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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朝深簡單洗漱後便倒頭睡下,麥朗還不困,躲在被窩裡玩手機。

  今天是他的生日,各個平台,不管是粉絲還是他的家人,都給他發了生日祝福。

  有時差也不影響,大家知道他在芬蘭,所以提前算好了時間。

  五十分鐘前,家庭小群里,剛好在零點發來了消息。

  麥萍:「兒子生日快樂@ML,生日紅包私發給你了,注意查收」

  Matthew老爹:「Happy Birthday」

  麥茜:「老弟今年也要開心 [蛋糕] 」

  見麥朗沒有回覆,三人又開始討論。

  Matthew老爹:「人呢?」

  麥萍:「芬蘭現在是12點過了吧,難道已經睡了?」

  麥茜:「怎麼可能睡?小情侶度蜜月,沒時間看手機」

  Matthew老爹:「OK Fine」

  麥朗沒出聲,笑了笑,開始挨個回復,領紅包。

  轉念一想,明天就要第二次親吻練習了,他要好好表現。

  實不相瞞,這幾天有空的時候,他一直在看麥茜發給他的「親吻教學(帶圖版).pdf 」,雖然每次看都止不住地害羞,但為了讓陸朝深更爽一點,他願意紅著臉看完。

  複習完,麥朗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可以看的,又點開了那個叫做「關於Gay couple 的一百個冷知識. docx」的文件。

  和前兩個不一樣,這個文件的排版很亂,又是加粗,又是螢光筆記號,一整個花里胡哨。

  在第一頁,有一行醒目的紅色字體。

  「先疊甲!!本攻略只適合在一起兩個月及以上的情侶看,如果是剛在一起的情侶,請看我總結的情侶相處小技巧,再看親吻教學,這裡不適合你們。

  我知道這很粗俗,但對於兩個男生來說,必定會有床上的那一步,當然,如果你們是無性主義者,可以忽略。」

  麥朗看到「床上那一步」時,心跳陡然增速。

  冷知識一:「攻/受的床上角色很重要,請一定要根據雙方的情況來定位,這很大程度上影響著你們的感情生活是否和諧」

  下面有備註:「攻/受,1/0,國外也稱為top/bottom,指的是插入方和被插入方(請看配圖1和2)」

  WTF。

  麥朗先把手機關了,緩了一會兒。

  這話也太糙了。

  但是很吸引他。

  冷知識二:「那兩個人誰來做攻,誰來做受呢?其實最好是自己協商,但如果協商不了,以下是一些建議(僅供參考哦,沒有絕對性)」

  「1.做攻的那位,體力一定要好,因為除了小眾愛好者以外,大部分過程都是攻方來動。」

  麥朗捂了一下臉。

  「2.做受的那位,需要一定的疼痛忍耐力,但論爽度的話,受的上限極高,這取決於攻方的技術,詳情請跳轉第七十六條冷知識~」

  「3.無論是攻還是受.....」

  後面還有很多條,麥朗一字不落地看完了。

  或許如文檔所說,這個問題真的很重要,睡前他想了很久。

  天亮,麥朗醒了之後,還很清晰地記得昨晚推導到了哪一步。

  見麥朗在發呆,陸朝深走過去揉了揉他的捲毛。

  「怎麼了?」

  麥朗打了個哈欠:「太困了。」

  要是在錦城,陸朝深估計就會讓他繼續睡一會兒,但在羅瓦涅米,有太陽的白天實在是太珍稀了,他們要儘量在日落之前完成今天的拍攝——體驗狗狗雪橇。

  在積雪深厚的羅瓦涅米,哈士奇雪橇和馴鹿雪橇是原住民薩米人最喜歡的一種交通工具。

  為此,城市內還設置了和停車場一樣的「停狗狗區」。

  兩人到的時候,十幾隻哈士奇正在興奮地在範圍內跳躍奔跑,有的則在刨雪吃。

  陸朝深沒養過狗,但他的狗還算不錯,鄰居家那隻金毛就特別喜歡他。

  他本想試著過去摸狗狗們的頭,結果一過去,所有的小狗都搖著尾巴一擁而上,要不是有繩索牽著,他估計會被撲倒。

  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會發生,麥朗在其他小狗蹭上來之前,把陸朝深抱得遠遠的。

  訓犬師在調試繩索和檢查雪橇,另外有人負責給他們講注意事項。

  這次來體驗雪橇的不止他們倆,其中還有好幾個中國人,麥朗邊聽邊給陸朝深翻譯,大家都在看他。

  準備工作就緒,兩人穿好特製的防寒衣物,襪子和雪地靴,提前入座。

  麥朗看著陸朝深,不說話。

  陸朝深察覺到身旁的目光,轉過頭問:「想什麼呢?」

  「我在想...」

  麥朗的眼睛有些失焦,直接回答:「你是攻還是受。」

  「……..」

  這句話的音量不大,但所蘊含的信息過於特殊了,那幾個中國人不約而同地放下手機,抬起頭看著他們倆。

  陸朝深扶著額,裝作沒聽到。

  好在這樣的場面沒有持續多久,小狗們的主人拍拍手,一支狗狗大軍,蓄勢待發。

  一聲令下,幾聲急切的吠叫呼應,雪橇快速啟動,小狗爪撲騰撲騰帶起一片如霧般的飛雪。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一些輕微的顛簸,但很快就平穩下來。

  經過22個小時的黑夜籠罩,羅瓦涅米被一抹微弱的金光臨時點亮,正前方的天空呈現出淺粉色和淡藍色的漸變。

  大地之上是一層厚厚的積雪,伴隨著迎面的寒風,雪橇駛入一片霧凇雪林。

  這裡的樹不社恐,但堅忍。

  冬日裡養精蓄銳,囤積膽識和勇氣,在極晝來臨時,配合融化的積雪和不滅的天光,努力生長,最終綿延至遠方,與天際線相接。

  到了一個岔路口,搭著他們那一輛的雪橇的小狗們突然變道,走向另一條路。

  陸朝深下意識地看向麥朗。

  「我們要去另一個地方!」

  麥朗說話說得很大聲,避免被呼嘯的風雪捲走。

  兩邊的樹木逐漸稀疏,視野變得開闊,雪路上被雪橇碾出的痕跡也變得明顯。

  這是一條通往海邊的路,指向無垠的冰面。

  離開岸邊,小狗們像是接受到了什麼信號,進行最後的衝刺。

  不遠處,矗立著一艘黑色的船,五分鐘後,他們在距離船50多米的地點停下了。

  陸朝深下了雪橇,輕輕撫摸著小狗們的頭和背,跑了那麼久也累了,它們沒有剛才那麼旺盛的精力,只能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屁股後面的尾巴搖得飛起。

  同行的訓犬師忍俊不禁:「They really like you(它們很喜歡你)」

  陸朝深笑了笑,拉著麥朗和小狗們拍了幾張合照。

  突然,一聲鳴笛撕開了海灣的寂靜,身後有不少人坐著雪地摩托飛馳而來。

  「走啦哥,」麥朗說,「船馬上要開了。」

  「來了。」

  陸朝深給小狗們揮了揮手,走過來,「我看今天的行程里沒說要坐船呢?」

  「那只是大致流程,」麥朗說,「而且這不是普通的船。」

  麥朗沒說完,上去後,有專業人員負責給他們講解。

  這艘船叫「桑普號」,1960 年誕生在赫爾辛基的船廠。

  從外表看,沒什麼特別的,但這艘船確實不普通——它是一艘核動力的破冰船,專門從事開闢冰凍海面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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