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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中相擁聽不到心跳,也交換不了體溫。

  於術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但還是抓緊機會說了出來:「去找丹巴多吉,我在能看到狼的地方。旦增頓珠他們家有家傳的詛咒,扎西旺堆胡言亂語其實是看到了未來的場景和畫面,他們一家都有預見未來的能力。你要小心點。」

  夢中的江禹只是木訥地抱住他。

  寒意襲來,於術抖了抖身子,從夢中睜眼。

  男人捧了桶熱泡麵放到他跟前:「你昨晚說的真的假的?」

  「我總不會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於術想到江禹給他弄出去之前要一直吃泡麵就怕了。

  廣東人的天賦被動促使他在心底默默念叨:「等出去了,我一定要吃頓好的。」

  「我們又出不去,你怎麼聯繫丹巴多吉,又怎麼確保有人能找到這個地方。」

  男人拉開倉庫頂的通風口,束狀的陽光如聚光燈般直射而下,剛好照在於術身上。

  自然光比昨晚昏暗的手機光源好多了,於術摸了摸後背半是擦傷。

  他挽起褲腿,冷颼颼的空氣鑽進毛孔,凍得一激靈直打哆嗦。他徹底清楚了大腿的傷勢,應該不是特別深但劃了一道口子,紗布從膝蓋到大腿根。

  「你該不會騙我說著玩,拿我尋開心吧?」男人見於術沒理他,又嘰里呱啦說道:「做人可不能這麼不厚道,我們是同一條戰線的,應該是朋友,不要內部分裂啊!」

  於術終於抬動眼皮,均給男人一點點眼神:「省點力氣,到時候人來帶我們出去了,能靠自己的腿走出去比被抬出去要體面多了。」

  「我看你是要被抬出去的。」男人嗦了兩口泡麵,湯汁濺到下巴跟臉頰上:「說實話,你後背倒沒什麼事,大腿的口子太長,而且也有半厘米差不多一厘米深,不快點去醫院光靠碘伏,還是有可能感染。」

  「我知道,我自己就是醫生。」於術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又有什麼用,這裡什麼都沒有,一旦把注意力放在目前沒辦法解決但是必須解決的事情上,就容易心急,一急就亂套。

  江禹思索了幾番,還是撥通了李卿衍的電話。

  「嗯?稀客,找我有什麼事。」李卿衍輕笑,像老朋友般調侃。

  「我們在西藏,於術被人綁架。丹巴多吉這個人。」江禹理所當然道。

  李卿衍一時語塞,明明是江禹求他幫忙辦事,但江禹卻一嘴命令安排他做事的口吻,真讓人不爽。

  但重點在于于術被人綁架,他就先把不悅拋到一邊:「我是能查得到,但重名的人那麼多,你好歹說仔細點。不然我給你找幾百個丹巴多吉出來?」

  「旦增頓珠家協助過和平解放西藏,丹巴多吉,人大代表。」江禹言簡意賅。

  「看來於術跟你在一塊也沒多好嘛,你連他的安全都保不了。」李卿衍在筆記本上簡短記錄了一下,話鋒一轉挖苦道。

  他肯定有不甘心不服氣,但他一清二楚,在茶莊時自己就輸得夠徹底。他做不到江禹那樣豁出自身安危。這樣說也只是給自己的自尊心找點補,自欺欺人罷了。

  「我沒興趣了解你的不服氣跟不甘心。」江禹語氣平淡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很正經地說:「這件事,謝了。」

  江禹的底氣讓李卿衍啞火了,他默默掛斷了電話。

  官方的力量總是快真狠,李卿衍很快查到了,把具體信息發到江禹手機上。

  「丹巴多吉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名聲都很好,他以往參加了三次大會,都為基層群眾發聲。反倒是旦增頓珠這個人,跟他不對付,非要把利民工程搞成割韭菜項目。」

  「我幫你聯繫過丹巴多吉的助理了,他今天下午有空,我把助理的號碼發你,你跟他確認具體時間。我只能幫到這了。」

  李卿衍的兩大串文字成了江禹的定心丸,能快速聯繫上丹巴多吉和他見面,能讓事情事半功倍。

  丹巴多吉住上下加起來兩百平的躍層的公寓,跟旦增頓珠那前花園就足球場那麼大的莊園比起來,樸素太多了。

  丹巴多吉給江禹倒了杯酥油茶,笑呵呵道:「幸會幸會。」

  「您好,來得倉促唐突,還請見諒。」江禹開門見山:「我對象被旦增頓珠綁架了,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也被他限制了人身自由。在一個有狼出沒的地方。」

  江禹昨晚試過共感,一開始於術昏睡沒意識,他什麼都做不了,第二次嘗試聯繫上了,但於術把他當成了幻聽,他就沒吱聲,將於術跟男人的對話全部記了下來。

  丹巴多吉臉色一僵,艱澀開口:「我大概知道在哪兒,人身安全要緊,我儘快解決。」

  「叮咚!」門鈴又響了。

  次仁卓瑪居然來了。她跟江禹四目對撞,他們眼中只有平靜和原來如此。

  「我來找你的事還請您保密,我也是沒辦法,旦增頓珠他把我帶過來的人抓起來了,只能來找您幫忙出面解決。」

  次仁卓瑪也開門見山,昨晚女兒跟她說了這事,她找旦增頓珠對質,從只言詞組中找到了證據,太過擔心才找上丹巴多吉。

  丹巴多吉皺起眉頭:「看樣子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罷了,你找上門最終目的肯定是為了女兒。」丹巴多吉嘆了口氣:「我跟你們直說吧。」

  旦增頓珠跟丹巴多吉,其實是同一個家族的血脈,由於觀念不和分家。

  而旦增頓珠那一脈,之所以能做到這麼強,那是因為他們壞了規矩。

  「什麼規矩?」次仁卓瑪從震驚中抽身。

  江禹接過話題:「你是說,他們那一脈,出了一個有預言能力的人,然後他們取了他的左腿骨做笛子,將那人的魂魄永遠圈禁起來,每一代都會用一個女孩作為承擔副作用的容器,供那些男孩肆意奴役那個人的魂魄?」

  次仁卓瑪不淡定了,臉上毫無血色,慘白的嘴唇虛張著又合上。

  丹巴多吉有點吃驚但不多,江禹能叫得動749的人來找上他,肯定不一般。

  「挺上道的小伙子。」丹巴多吉抿了口茶:「確實如你所說,他們用舊西藏的邪術,換來了如今的榮華富貴。而且,當年是我們這一脈參加過解放舊西藏,只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掩蓋了真相。」

  「除了人骨笛,還有頭蓋骨碗和人皮燈籠。這三樣缺一不可。只有湊齊這三樣東西,才能解決問題。」

  江禹打量丹巴多吉,看他認真的樣子不像撒謊,但這麼輕鬆簡單就把秘密抖了出來,總感覺很詭異。

  丹巴多吉看出了江禹眼底閃過的疑慮,又緩又輕地嘆了口氣:「要是找到了,到時候可由你來完成最後的儀式,只需我們家族的血作為引子。」

  「只是這麼要緊,能影響到他們前路的東西,肯定藏得很深。」

  「我知道放在哪兒。」次仁卓瑪咬了咬嘴唇。

  第96章 雙生花(六)

  循著於術透露的信息,丹巴多吉手下的人帶江禹找到了,附近有狼出沒的廢棄倉庫的大概位置。

  難怪那男人提醒於術別亂跑,這地地又大又開豁,有點綠植但不多,一旦晚上出來遇上狼群,沒有多少遮蔽物躲無可躲逃無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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