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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偏堂中劉豐年仍在罵街,將徐朝罵得一文不值,堂內婢女不忍耳聞,乾脆退出堂外,且作沒無聞。

  暫被困在陶府不得出入,可唐薏一點兒也不慌,莫名底氣十足。

  劉豐年忽然止了罵聲,指著堂外歡喜道:「稻花兒,你看看是不是有人來接你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起身望過去,一伙人正朝這邊行來,人群之中那人如鶴立群,雖著一身淡雅質樸的霜色疊衫,卻氣質出塵。

  江觀雲得了消息便放下手裡所有匆忙趕來陶府,這是他醒來之後第一次於眾人面前現身。

  視那些探究新奇的目光於無物,由陶府的人引著直入偏園中。

  唐薏看到他那一瞬,心似空落一拍,終明白自己穩坐陶家偏堂中卻莫名安穩的底氣是從何而來。

  靈犀奇妙,那人似有感,亦同時抬眼遙遙對上那雙清澈靈動的杏眸,原本懸著的心終在此刻鬆軟釋念,微蹙的眉頭亦隨之展平。

  萬籟喧囂,唯彼此交纏的的目光寂聲卻賽過千言。

  江觀雲來了,來給她撐腰。

  第二十九章 招搖

  見到唐薏的第一眼,江觀雲腳步加快,長腿一邁兩階,似眨眼的工夫便到了堂內,徑直停駐在唐薏面前,開口便是關切,「你沒事吧?可有人為難你?」

  方才隔空對視那一眼帶給她的震撼尚未消全,也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她只覺此人目光炙熱,讓人難以招架。

  自己甚至不敢與之對視,有些不自然的別過眼,「沒有人為難我。」

  「那就好,」直到聽見唐薏親口說安好,那人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下,聲線沉穩,給人的安全感十足,「陶家的事由我來善後,你安心同我回家。」

  「好。」

  二人你應我答,並沒有半分出格的句子,可這氛圍讓劉豐年瞧在眼中便成了眉目傳情,他似窺出些不得了的東西暗自笑笑,意味深長。

  得知信國公府的小公爺到此,陶夫人匆忙趕來,江觀雲於堂中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後便親自出馬與陶夫人周旋。

  唐薏只瞧見陶夫人請他到不遠處的涼亭說話,說到激動處陶夫人頭搖面擺,而江觀雲始終端方,單從面上也瞧不出什麼。

  不多時,江觀雲與陶夫人一同自亭中石凳上起身,與先前相比,陶夫人的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

  二人說著話便又重回堂前,江觀雲大步上階,當著陶夫人的面拉起唐薏的手,「夫人,該回家了。」

  雖然唐薏認為他在作戲給旁人看,可這一聲夫人從他嗓子裡爬出來似帶了妖嬈的蠱惑,很輕易叫人找不到北。

  手突然被他攥住,唐薏有些懵,卻在瞧見他微挑的眉梢之後再無反抗。

  「相宜姐呢?」唐薏偷偷問他。

  「一會兒由你兄長去接便好,咱們府門口等她。」他亦小聲回了一句。

  行至府門這一路,江觀雲大可挑了僻靜之處行走,可他偏不,非要拉著唐薏的手於賓客之間穿行。

  略有招搖過市之嫌。

  為表同江氏親厚,陶夫人強撐著笑臉於眾人面前親自送他們出門,江家的兩輛馬車就停在正門當口。

  不過多時,在唐薏焦急的等待中劉豐年攙扶住失魂落魄的吳相宜現身。

  只瞧吳相宜慘白著一張臉,兩眼發直,略微紅腫,似哭過。

  唐薏甩開江觀雲的手奔向吳相宜,上下打量,「相宜姐,他們是不是打你了?」

  她這一問,得了不遠處的陶夫人一記白眼。

  「沒有,沒有任何人打我......」吳相宜搖頭,連唇色都是白的,一如體內血液被烤乾,他們的確無人動手打她,卻有人拿著刀子往她的心上扎。

  「稻花,我先帶相宜回家,」劉豐年小聲叮囑安排,巧妙掃過對面不遠江觀雲一眼,似笑非笑,「你今日先和小公爺回府,明日一早來。」

  「我要跟你們一起回去。」唐薏還是頭回見著這般心灰意冷的吳相宜,著實放心不下。

  「相宜出了這檔子事兒一時也接受不了,現在塵埃未定你先別跟著添亂,讓她消化消化,聽話,你明日再過來。」

  自小劉豐年比唐薏還要有主意,凡事唐薏也很聽他的,每回都不吃虧,因而他如何安排她便如何應下。

  再不情願也只能乖乖點頭,「好吧,那你們一定好好照顧她。」

  「放心,家裡還有娘和李嫂子在呢。」

  唐薏只好同劉豐年一起將吳相宜送上歸家的馬車,待馬車行遠不見,她才扭回身來,走到江觀雲面前。

  車夫已經放好了腳凳,唐薏一手扶著車椽,一腳踏上,身後那人似怕她重心不穩,雙手輕掐扣在她的腰側,將人稍稍往上一帶,唐薏便上了馬車。

  這一套自然流露的關撫不止被陶家人看在眼中,亦被不知何時悄然跟出來的姚嘉念納入眼底。

  她身形半隱在院中的花枝下,自她那個方向稍一探身便能將府門前的景致看清楚。

  只說護唐薏上馬的姿態,她與江觀雲相識多年,他從未對自己做過一次,更別提在眾目睽睽之下牽手前行。

  一股突然竄起的妒火於心胸間灼燒炙烈,目眥欲裂,碎咬貝齒,甚至失手摺斷了身前的花枝。

  二人入車後坐穩,馬車緩緩行駛,車檐下所懸掛的銀燈下流蘇晃動,上頭拴的銀墜子時而敲打於車窗之上。

  此刻唐薏滿腦子想的都是吳相宜。

  「你......」

  「你......」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視線又默契撞到一處。

  心虛的還是唐薏,她巧妙別開眼,故作自然,「你和陶夫人都說什麼了?」

  眼前少女雖裝的很像,可也難逃江觀雲的法眼,在他見來,她似有些羞意。

  這模樣很可愛,此狀態讓他心生歡喜。

  其實也沒說什麼,無非是說自家夫人被他縱壞了,性子急,但無壞心,不過是想為友人出頭罷了。

  來前聽櫻桃那裡傳出來的幾句話,他便能抓住陶家的錯處,一擊致命。

  陶家有短處,自不敢胡來。

  當然,那些護短的話他現在不打算同她講,眼浮笑意輕飄飄地道:「沒說什麼。」

  見他有意瞞著不講,唐薏也不感興趣追問,腦海里突然又閃過方才被他一路拉著出來的場面,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那雙正搭膝蓋上的手,偷偷握緊拳頭,好似他手上的溫熱還在。

  那久未消散的觸感仍久久纏繞她的心。

  餘光瞧見坐在身旁的人身形一動,而後朝自己貼來,他靠近的一刻唐薏突覺半張臉都是麻的。

  「別動。」江觀雲一手攬住她的肩,一手探上她的後襟,隨後拉出來一根長長的線頭展在唐薏眼前,「衣服破了,當真沒人動你嗎?」

  儘管唐薏先前那樣講,可他看到衣衫上這道長長的口子,仍舊心下難安,生怕她同自己撒謊。

  自他手中接過線頭,手又伸到後襟處,果真摸到一處凌亂,恍而道:「應是我哥護著我的時候,不小心扯破的。」

  「明天我得讓她賠我身衣裳。」話是這麼說,可今天這一架打的也算酣暢,自打上京,許久沒有這樣的日子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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