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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潤問:“受什麼罰?”

  寒香答:“輕一點的是掌嘴,打嘴巴,打到出血,紅腫,有牙齒脫落為止;還有一種是拶刑,直到十指紅腫,血肉模糊;重一點的是梅心連,處罰有兩種,梅花形烙鐵一種大,一種小,大的是烙在身上,小的則是把手指蓋拔掉,撈在上邊。;再有一種叫一丈紅,取兩寸厚五尺長的板子,責打在臀部以下的部位,不計數目,直打到筋骨皆斷,血肉模糊。”

  馮潤陰森森問:“李夫人,鄭充華,寒香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四種刑罰,你們選哪一種?”

  李夫人和鄭充華慌了。

  這才明白,馮潤不打算放過她們了。如今的馮潤,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她氣數就要盡了,不妨放肆一下,折磨她看不順眼的人為樂。

  ☆、第192章 不如死得有骨氣

  而李夫人和鄭充華,可謂是自投羅網,自挖墳墓。

  “皇后娘娘饒命!”兩人磕頭,聲音帶哭腔道:“皇后娘娘饒命啊!妾下次不敢了!求皇后娘娘饒了這次。”

  “你們哀求也沒用,我是不會饒你們的。”馮潤嘻嘻笑:“說不定明天主上就下聖旨,把我這皇后之位廢了,到時候我想耍威風,也耍不成了!如今趁我這皇后沒廢,不處罰你們白不處罰是不是?要不過了這村就沒哪店了。”

  李夫人和鄭充華驚恐不已。

  羅貴人站在眾嬪妃之中,暗自嘆息了聲。

  這李夫人,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馮潤對她心狠手辣。而鄭充華,也是沒腦子,人云亦云,受李夫人教唆,倒霉也是活該。

  此時距離雙蒙高菩薩等人被處死已有十來天了,元宏對馮潤處罰是沒有處罰的處罰,馮潤皇后之位仍然坐得穩穩噹噹,絲毫不受任何影響。可見,元宏內心深處還是愛著馮潤的,不願意因此而失去她。

  這十幾年來元宏對馮潤的情意,羅貴人全看在眼中,別人看不透,她卻是心如明鏡。

  袁貴人站在羅貴人身邊,心中慶幸,還好她聰明,沒去惹馮潤。盧嬪,崔嬪,王嬪三人哪是不敢吭一聲。

  只聽馮潤道:“好吧,看在你們服軟求情的份上,我也不能太過殘忍,處置你們一丈紅,要不板子打下來,你們一雙腿廢了,日後怎麼給主上侍寢?那說處以拶刑好了。”

  李夫人和鄭充華更是驚恐。

  “來人——”馮潤揚聲:“處以李夫人和鄭充華拶刑。”

  拶刑,就是用繩子穿五根小木棍,套著手指,用力收緊,可謂是十指痛歸心。沒一會兒,李夫人和鄭充華十指已是紅腫,血肉模糊,直痛得涕淚交加,慘叫不絕。

  馮潤一揮手,施刑罰的內監退了下去。

  眾嬪妃戰戰兢兢。

  嚇得如驚弓之鳥,縮著脖子微顫顫,大氣也不敢出,恐怕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響,自己會連累受罪。

  馮潤捧起壇酒,仰起頭來,張嘴喝了幾口葡萄酒。一壇葡萄酒被喝空了,可馮潤意猶未盡,不甘心搖了搖,又再仰起頭來張嘴,酒罈滴下最後幾滴,就沒有了。

  馮潤提了空酒罈,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李夫人跟前,蹲下來,看她。好一會兒後,伸手捏著李夫人的下巴,把她的頭抬起來,眯著一雙有著幾分醉意的眼睛,嘻嘻笑道:“你也別忙著哭,待會兒還有你哭的時候,這只是新帳,舊仇我還沒跟你算哪。”

  李夫人身子一震,不覺中停止了哭。

  馮潤看上去像是喝多了,眯著的雙眼愈發朦朧,又再嘻嘻笑道:“那天在金墉城的含溫室,思煙跟我說——”

  李夫人臉色大變,眼中帶著驚慌。

  馮潤心裡明了,思煙,果然是李夫人的奸細。

  她原本只是猜測。羅貴人暗中調查思煙,得知思煙是在洛陽宮落成的時候才進宮,之後一直伺候馮潤,但思煙跟李夫人醉霞宮的一位侍婢是同鄉姐妹,兩人平日裡走得極近,而那位侍婢,頗得李夫人信任。

  除此之外,並沒有確實證據思煙是李夫人的奸細。

  馮潤故作弄虛的“思煙跟我說”這幾個字,不過是出其不意訛李夫人,而李夫人臉上的表情告訴她,她猜對了。

  馮潤放開捏著李夫人下巴的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咧嘴,繼續編造謊話來訛李夫人:“思煙跟我說,你是她的人,她所做的一切,是聽你的指使——”

  李夫人嚇了魂不守舍。

  慘白的臉色更是慘白,癱坐到地上。

  馮潤仍然嘻嘻笑,望向她:“李夫人,有仇不報非君子,——啊不,應該是說,有仇不報非小女子!你捅我一刀,我怎麼著也要還你兩刀,這叫禮尚往來是不是?”

  李夫人結結巴巴:“你……你想要幹什麼?”

  馮潤反問:“你說呢,我想要幹什麼?”

  李夫人咬了咬嘴唇,知道這次肯定是不會放過她了,與其窩囊,不如硬氣一點。於是抬起頭來,咬牙切齒道:“對,思煙是我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指使!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恨你!我還沒進宮,你就耍計讓我當眾出醜,顏面盡失!進宮後,你一次次的打壓我,欺負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何曾會受到主上的冷落?後來我好不容易撫養了四皇子和長樂公主,你又在旁邊不停挑撥離間,讓他們對我不親近,我恨你,恨之入骨!”

  “什麼都推到我身上來了。”馮潤不怒反笑:“難道你不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不過你認為全是我的錯,我也無所謂。”頓一頓,又再道:“還有什麼不滿的?不如全說了出來。”

  “我父親之死,是你害的!”李夫人又再咬牙道:“我父親器量不凡,為官清正廉潔,為國殫精竭慮,竭忠奉上——”

  馮潤搖晃著頭,陰陽怪氣插一句:“當年你父親為太皇太后,更是竭忠奉上。”——這話,莫不帶著諷刺,因為年輕時的李沖,曾是太皇太后的面首。

  李夫人指使思煙做的那些,莫不是要向元宏稟報,馮潤跟高菩薩通姦,是不要臉的淫婦!那當年李夫人父親李沖和太皇太后,又是什麼?

  李夫人漲紅了臉,一時噎得說不出話來。

  馮潤嘻嘻笑:“繼續,繼續再說。”

  李夫人道:“如果不是你派使者向主上稟報,為李彪申冤,我父親又怎麼會被活活氣死?”

  “自古到今,被活活氣死的人沒多少個!”馮潤道:“你器量不凡的父親也算是一個,也可謂是奇事。”

  李夫人再次漲紅了臉。

  “李夫人——”馮潤慢悠悠的問:“你說完了麼?”

  李夫人高昂著頭道:“說完了。”儘管害怕,但還是裝出了一副寧死不屈的神情:“要殺要剮隨你!”——她就不信,馮潤會殺死她。如何的馮潤,已不是過去受元宏寵愛的馮潤,把她殺了,豈不是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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