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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這是幹什麼?

  我急了:“陛下,我不是說了嗎,同這個人沒關係,是我睡著了!”

  那皇帝老兒對我倒是有點笑容:“愛卿,你是大將軍,你的義務是保衛國土,李正明是禮部侍郎,他的義務是教授禮儀,你學得不好,當然是他的錯。”

  這不是強詞奪理嗎?我沒經大腦就叫出來:“你說得不對!”

  皇帝老兒還沒說話,他旁邊已有人喝:“放肆!”

  我才不理:“陛下,難道陛下要他去地教一頭豬,他教不會難道也是他的錯?”

  毋寡笑了:“我想大將軍你不是一頭豬。”

  我本想再接再厲回答:“我是。”卻見慕容長英搶出來:“陛下恕她久居鄉間,不知禮儀。”

  毋寡揮揮手:“此事算了。各位,今天早朝都很開心,咱們君臣好久沒這樣大笑了,各位應該謝謝大將軍,沒有大將軍,我們今天不能過得這麼高興,如果沒有大將軍,我們今天可能已經是漢軍的階下囚了,沒有人能站在這裡了,更不用說笑得這麼開心。各位,記住了。”

  所有人齊聲回答:“陛下聖明。”

  我臉紅了。

  後來,大家喝酒,我除了弄灑一點酒外沒再出醜。

  回去的路上,我問慕容長英:“你是不是皇子啊?那皇帝老兒長得同你一模一樣。”

  慕容長英將臉一沉:“你說什麼?”

  我回答:“你自己說你不是父親的親生子。”

  慕容長英沉聲道:“但這不是一個可以拿來開玩笑的話題。”

  我問:“你認為兩個人會無緣無故那麼相似嗎?”

  慕容長英諷刺我:“你不是同豬很象?”

  我笑笑:“我同你很象嗎?”

  我可能是不該問慕容長英這些問題,因為說一個人不是他爹的兒子,等於罵他是野種嘛,即使是皇帝的野種也不是什麼光彩事。

  如果慕容長英真是皇子,那可慘了,再不能同他開那種玩笑了,什麼蒼蠅蚊子都不能叫了,到時一不小心皇子殿下再砍我的腦袋。

  我再接再厲地問:“你怎麼聽見父親說的那句話的?”

  慕容長英道:“我坐在花叢後看書,父親同母親走到花叢前,父親說了‘英兒要是我的親生兒子多好’,就這一句。”

  我問:“然後呢?”

  慕容長英道:“我咳了一聲,他們就走開了。”

  我大怒:“你為什麼偏那時咳嗽?”

  慕容長英道:“偷聽別人說話,不是君子所為。”

  我怒道:”你活該一輩子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慕容長英居然回答:“我總知道自己是個君子。”

  是嗎?那我真高興自己是個女人,已經不用努力去做君子了。

  回去借住的宅中沒多久,宮中有人傳我們入宮。

  真夠煩的。

  我同慕容長英坐馬車去。

  到底是京城,真好,人真多,熱鬧非凡,東西樣樣新鮮。我一路上不住地:“我要這個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那個。”

  慕容長英側過臉,表示聽不見,我帶來的副將張大力一邊不住奔波,一邊不住看慕容長英的臉色。

  我大約吃了不下十樣零食,忽然覺得不太好受,急忙叫:“大哥,大哥!”

  慕容長英厭惡地回過頭:“去買吧去買吧,你是大將軍,你說什麼是什麼!”

  我“哇”地一口吐在慕容長英的衣襟上,慕容長英居然“嗷”地慘叫一聲,然後一個跟頭翻下車去,我接著吐,耳邊聽著慕容長英“哇哇”地叫,等我吐完,慕容長英已經回家換衣服去了。

  所以大將軍我獨自接受了吾皇的接見。

  我戰戰兢兢走進陰沉複雜的房子裡,心裡非常後悔剛才不該吃那麼多東西,然後吐了蒼蠅一身,不然,身邊至少還有個壯膽的。後來一想,皇帝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我不當這個開玩笑的大將軍就是了,你想想,哪個國家會讓一個小女子做大將軍,這個皇上根本就是有點瘋。

  進了不知多少門,好容易到了一個屋子裡,裡面有個人穿得好不輝煌,我剛要跪下高喊“吾皇萬歲”,那傢伙倒先開口:“大將軍,在下給您請安了。”既然他給我請安,我就不用跪下祝他一萬歲了。

  結果,我聽了半個時辰的宮庭禮儀,所有規則都是以“不得、不許、不可”開頭的,聽得我只會傻笑了。然後那傢伙問我:“將軍記住了?”

  我點頭:“記住了,記住了。”我記住這種東西幹什麼?

  我被帶出這個屋子,又進了一個屋子,這回我可得看清楚人,別亂跪。

  這回沒有錯,是象慕容長英一樣帥的吾皇毋寡,我微笑,結果毋寡身後的侍衛溫柔地對我說:“慕容將軍,請低頭。”

  我低頭,正要跪下,毋寡扶住我手:“免禮免禮。慕容菲啊,朕也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難得你記不住這些進退舉止,我們今天乾脆將那些俗禮一蓋免了。”

  我樂了:“謝皇上。”皇上還不錯嘛,我這個人雖然沒有忠孝情結,對於皇上肯免了我的跪還是表示讚賞的。

  毋寡笑問:“慕容長英呢?他沒跟你一起來?”

  我給毋寡一個燦爛的笑:“他水土不服,病了,皇上要見他嗎?我去叫他爬也得爬來!”

  毋寡笑了:“不必不必,朕不過是聽說他長得同朕有幾分相似,適才在殿上,光線昏暗,離得又遠,看不清楚。既然沒來,也就算了。你看你大哥同朕長得象不象呢?”

  我笑道:“陛下英俊神武,但凡長得英俊點的男人總要有二分象陛下才能稱得上好看吧?”

  毋寡這回可真是大笑了:“好,好孩子!”

  我陪笑。心想:我要是說你兒子不象你,象我大哥,你怎麼想?

  我爹爹的虧吃大了。

  毋寡再踢個球給我:“你同漢軍打了這仗,你覺得怎麼樣?”

  好大的題目,我的感想很多,分六大類七十二小類共九百九十小節,這種大題目,一時怎麼說得完。我沉默一會兒:“漢人兵精糧足,所幸他們遠道而來,沿途又沒有別的國家肯提供後勤補給,故此為我軍出奇兵而殲。”

  毋寡良久道:“你也不用自謙,我軍正面出擊難道全無勝算?”

  我答:“托陛下的福,我軍將士定能以一當十,痛擊敵寇。”不想聽真話,我還懶得說呢,文死諫武死戰,那是男人的事,我不想當這個倒霉的大將軍了。

  毋寡又沉默。

  我想,他是聽明白了。

  毋寡很聰明,他算是個好皇帝,勤政愛民,只是國家積弱,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人家一個省同我們國家的面積一樣大,怎麼同人家拼實力呢?只能巧取,以計取巧,一次可以兩次可以,天下哪有次次取巧的事?我不是諸葛亮,我不想吐血而死,常演空城計會得心臟病。

  良久,毋寡嘆口氣:“若漢軍再來……”

  我半晌答:“三軍將士都願以血肉之軀報效國家。”

  毋寡又是半晌才問:“以你之見,漢軍會不會來?”

  我回答:“年長者多會權衡利害,以萬里之遙,傾全國之力,只為了幾匹馬,打一場毫無意義的仗,智者不為。若是年青氣勝之人,則難免為了一點意氣之爭,不顧黎民百姓的死活,讓生靈塗炭了。臣不知漢皇是哪種人。”

  毋寡沉默,然後誇我:“你回答得很好。老慕容越竟有你這樣的女兒。”

  聽說漢使來時,指著毋寡的鼻子說話。

  王八好當氣難受。

  毋寡肯不肯低頭呢?

  毋寡送我走出很遠,他跟我說:“你說的,我會好好考慮。”

  慕容長英拎著我的耳朵,幾乎將我耳朵扯下去:“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哇哇地叫:“我幹嘛故意呀,吐是那麼容易做到的事啊?再說毋寡老頭又不是大蛋糕。你吃一塊我少一塊,大活人一個,兩個人一起看也不會看少一塊,我幹嘛不讓你去啊?”

  慕容長英道:“你從小就以捉弄人為樂,還用原因?”

  捉弄他,有沒有搞錯,慕容長英是那種,人家在樓上澆花,他都會自動過來淋浴的人。

  我揉著耳朵:“喂,再這樣對待我,看我不給你小鞋穿,到時你說東我偏說西,你說十五,我偏說初一,你什麼都不說,我就控訴你對本將軍不滿!”

  慕容長英遙想未來,不由得打個寒顫,半晌轉個話題問:“你都同皇上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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