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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就提了一嘴,挺意外的,他們沒有任何阻攔。」穆南桉微微抬頭,思考片刻,她搖搖頭,笑道,「不管怎樣,就算他們有阻攔也沒用。選拔出來的精兵要調去中原地區,我們可要仔細挑選。」

  聞言,湯荷點點頭,和她相視一笑。

  看台旁的男人收回注視城樓的視線,眉頭皺起,低聲嘀咕著什麼。

  「喂,青龍,你在幹嘛呢。」

  肩膀忽然一沉,男人轉頭看向來人,後者朝他呲牙咧嘴的笑,露出虎牙。

  「中原情況很緊迫。」青龍怔怔神,抬眸回視白虎,後者想必剛巡邏回來,風塵僕僕的。

  不對,青龍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青草的清香。想到這,他低頭迅速瞄了眼白虎的衣角,有幾根草,還有羊毛。

  「圖雅姑娘又來了?」

  一語中的,白虎笑著打哈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幫人解釋道:「沒辦法呀,她忘不掉小將軍,成日在邊境問,我怕她被守城土兵誤傷,只能勞煩自已多走走了。」

  圖雅是外族人,常在邊境晃悠容易被誤會是奸細抓起來。

  「你……」青龍張張嘴想說什麼,看著白虎的臉又說不出來,話鋒一轉,「早點告訴她真相,免得她牽掛半生。何況,我們現如今與匈奴也是時常交鋒,牽扯到她就不好了。」

  「哇,青龍,你一口氣說了好多。」白虎略顯驚訝,轉而笑笑:「我會告訴她的,安心吧。」

  「最近關城收押了好多奸細。斥候來報,敵方匈奴三部也聚攏起來,駐紮在離芎河五百米遠的地方。」青龍神色凝重,腦海中浮現過敵方首領扎那的模樣,咬緊牙關,「若他們敢踏過芎河一步,我定要他們有來無回!」

  「好好好。」白虎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安撫他浮躁憤怒的心,朗聲道,「匈奴人遲遲未動,不就在等裕王一個命令嗎,我最擔憂這邊,兩個將軍態度還不明了。到時候真打起來了,就怕他們大開國門,放任賊寇。」

  風揚起地上的沙,白虎抬手遮掩,營帳叢中,看不真切。

  「若那時,該如何。」

  青龍忽然問他,語氣平和,沒有一絲波瀾。

  「兩個將軍糊塗,看不清自已的身份,手底下的軍土可不糊塗,終究是大辛人,身上流著的,也是大辛的血。」白虎眼中迸出寒光,語氣含著危險的意味,拖腔帶調,「至於那時候該如何,無非是違抗軍令,我不介意以下犯上,殺個將軍玩玩。」

  「我們一起。」

  「好。」

  白虎倚靠過去,穩穩地和青龍碰拳,後者嘴角上揚了一些弧度。

  碰完拳後,白虎開懷大笑,眼裡倒映著赤膽營的環境,藍天下的青草坡,遼闊的天際和長長的城樓。

  這是他從小生長的地方,他不想看見這塊故土被匈奴鐵騎踐踏。

  「依我看,小將軍這一次是真要鬧個天翻地覆。」青龍望著南邊的天,緩緩說道。

  這一戰,敗,則江山易幟;勝,則日月重光。

  「孩子愛鬧就陪他鬧。」

  「……」

  青龍怪異地看了白虎一眼。

  江陵湖泊多,水道四通八達,總有一條是通往蘇杭的。

  江南雨季過得快,問秋風借了乾爽,祛除了濕氣。

  裴氏主家的光亮大門是半夜被敲響的,守夜的僕從拉開門見到來者,頓時睡意全無,不出半盞茶的時間,主家院落的燈火亮了大半。

  「尚書大人深夜拜訪,所為何事啊?」

  大堂左位坐著裴家家主,一看就是剛從睡夢中驚醒,衣冠不整。他語氣也見不得恭敬,也不親熟,父子間像是隔了一道鴻溝。

  「父親,兒子無事自然不會回來。」裴問禮懶懶地掀開眼皮,吹散茶杯上冒的熱氣,溫聲道,「父親一向視家族為主,此事恐危害到裴家基業,兒子想了許久,還是連夜趕來說一聲為好。」

  饒是再在意父子之間的矛盾,聽到家族有損,裴父還是暫且把芥蒂放在一邊。×

  「你是指藩王有反意的事?」

  裴問禮看他明白,順便省去了解釋,長舒一口氣:「是,裕王反心勃勃,私軍已去往巴郡。有謀土推斷,也許是明年歲首,借煙花爆竹聲掩蓋兵器聲、行伍聲。」

  「倘若他明年春日還無行動,我就逼他一把。」

  裴父懂得他的意思了,讓裴家提早準備撤場,不能陷入到戰亂中,保護祖蔭根基。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有點欣慰,裴問禮再怎麼劃分界限,也是姓裴的,心裡裝的還是裴家。

  「哼,得虧你還能想起你姓裴。」裴父表面不悅,冷冰冰地嘲諷,「我還以為你滿腦子裝的都是封家那小子。當年你為了他推掉婚事,讓裴家和阮家面上無光,我記得一清二楚。」

  裴問禮眸色一沉,淡定地喝茶,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父親,他是我認定一生的人。你若是再提以前的事,茶,我便就喝到這。至於以後的事,改日再談。」

  「呵。」裴父怒哼一聲,但老老實實地沒再提了,提及裕王,他臉上呈現出少有的憂慮,「若是開戰,你勝算幾成?」

  一段沉默過後,裴問禮嘴角下壓:「三成……不到?」

  裴父眉頭緊鎖,他相信自已兒子的手段的本事,連裴問禮都說勝算不大,那還是得儘早準備好退路。

  「難怪你在京郊修建別院,已經給自已準備好退路了吧。」裴父想起這事,修建別院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但從京都傳出來,就變成刑部尚書肆意揮霍財物,為已謀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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