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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眼裡的光逐漸暗淡下去,長嘆了一口氣。

  阿華卻說道:「再等等,我覺得這位欽差大人不是那樣的人,他說了會為我討回公道,黑賭坊已經被查封了,他沒道理和魏福生是的一伙人。」

  看著他眼裡的執拗和信任,村長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

  鎮守聽話的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就在人心浮動之際,只聽到砰的一聲,驚堂木被重重的敲了下去。

  庸王對魏福生和他的手下說道:「付大人已經認錯,輪到你們了。」

  說完這句話,就靜靜的看著他們。

  魏福生心裡非常慌,他從來沒見過這樣判案子的人,難道不應該是有問有答嗎?怎麼就只讓他說了?

  鎮守的案例在前,魏福生心存一點僥倖。

  他把腦袋磕在地上,聲淚俱下:「草民知錯,草民認罪。是草民見錢眼開,膽大包天。握著海灘和曬鹽地的控制權卻只想從中謀利,辜負官府的信任和栽培,對手下看管不力,放縱他們傷人害人,求大人降罪。」

  第40章

  「賄賂上官,私設賭場,買賣人口,販賣私鹽。」庸王笑的很是殘忍:「這樁樁件件你是一字不提,真會避重就輕。」

  魏福生的臉慘白一片,原來這些他都已經知道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看不上他給出去的那些錢,不過他還有最後一條退路。

  想到那個人,魏福生勉強打起一點精神,努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大人明察,草民罪孽深重,但這一切都不是草民的本意,我只是替人辦事而已,海船和曬鹽地賺的錢也都到了別人口袋裡。草民懇請大人將所有家產財物充公,放草民一條生路。」

  庸王嗤笑一聲:「你口中的那個人莫不就是戶部侍郎侯正?」

  聽他精準說出侯正的名字,魏福生心裡咯噔一下。

  此情此景,他不敢再說一句假話,索性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五年前,侯正還是十方鎮的鎮守,是他手下的幕友發現了南港漁村巨大的經濟價值。上書朝廷,得經允許後開闢了好幾塊曬鹽地,隨後又建立了兩艘巨大的海船。

  侯正因為這個點子得到上官看重賞識,連升三級,直接從一個小小的鎮守變為了州府長官。

  也正是因為這次,他嘗到了捷徑的甜頭,各種鑽營取巧,將自己的親信派去南港漁村,接受海船和曬鹽地,從中撈取大量金錢,鋪成了一條通往戶部侍郎的青雲之路。

  只是他很不幸撞到了庸王的槍口上,戶部侍郎的位子還沒捂熱,就得連滾帶爬的下來。

  庸王給旁邊的小武使了個眼色。

  小武會意,大聲說道:「三日前,京城的探子傳來消息,戶部侍郎侯正結黨營私,貪污賄賂,在其位不謀其職,現已褫奪公權,下獄聽候發落。」

  聞言,袁銘猛的抬頭看向庸王。對方的側臉線條極為流暢,嘴角微微勾起,整張臉上都充斥著穩操勝券的表情。

  他真是小看他了。

  三天前他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也就是說在庸王來十方鎮之前就已經部署好了一切。而他這兩天在這裡的表現卻好像一切都只是巧合一樣。

  環顧周圍人的表情,都是驚訝與暢快,絲毫沒有對坐在高位的那個人的意圖產生懷疑。

  這時,庸王忽然轉頭,兩人的視線不經意間撞上。

  「都記下來了嗎?還有什麼疑問?」庸王問道。

  袁銘搖頭,垂首再次書寫起來。

  暫不論他心中如何百轉千回,眼前這個案子已經有了明顯的定論。

  罪狀書寫好整整一頁,每一條每一項都是會下獄的大罪,魏福生接過來看了一眼,默默的畫了押。

  「很好,既然罪人已認罪,就帶下去吧,一切依照律法處置。」庸王說道:「魏福生是南港漁村海船和曬鹽地的總負責人,出了這樣的事,須得另尋他人接替他的位置。」

  此言一出,台下南港漁村的村民全都凝神屏氣起來。

  扳倒了一個魏福生,但要是再扶起來一個李福生王福生,對他們來說依然是暗無天日。

  庸王說道:「南港漁村的海域和沙灘雖然都是官家的產權,但歷代生活在那裡的漁村應當受到庇蔭。本官宣布,從今日起,由每任村長兼任曬鹽地負責人,海船則由本村另一大姓族老負責,二人互相幫助,互相監督,力圖為本村村民爭取更大的利益。」

  他的話音落下,滿室寂靜。

  大家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山岩地和漁船雖不能說日進斗金,但其中的利潤之大依然是難以估量的,否則的話侯正也不能僅僅在三年內就高升至侍郎之位。

  短暫的安靜之後,人群中爆發出激烈的歡呼聲。

  藏在人群中的南港漁村村民都在歡欣鼓舞,他們尖叫著,擁抱著。在這一刻,此前數年所遭受的一切苦難挫折皆可釋然。

  村長已然熱淚盈眶,帶著幾個村民走至堂前,對著庸王大行叩拜之禮。

  庸王知道,這次他們跪的心甘情願,因此並沒有出聲阻止。

  退堂後,眾人跟著庸王來到鎮衙後院。

  庸王再次坐進了那間小亭子裡,一如兩天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心境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累了一天了,誰來陪本王下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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