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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鶴問:「你信我嗎?」

  謝遷在餘光瞥見蛇的瞬間,麻溜的躺平,任由擺布:「我信。」

  蘇鶴說:「你中了蠱,從嘴裡吐出來,還是割開一道口子用血引出來,選一個?」

  「什麼蠱?」

  沒等他消化完全,蘇鶴又給了他致命一擊:「看著像是剛下沒多久的,下蠱的人是個新手,沒個輕重,餵給蠱蟲的用料太猛了。」

  同時又因為滿屋致命的草藥味兒一激,反噬來勢洶洶。

  多虧謝遷身體健康,體型健碩,才沒有直接暈死過去。

  謝遷看過跟蠱蟲有關的電影,裡面的蠱蟲不僅個頭肥大,樣貌奇醜無比,身上還長滿大大小小的倒刺,要是蘇鶴沒開玩笑,這麼個東西從喉嚨里鑽出來,他能噁心的三天滴水不進。

  蘇鶴仿佛能看出他心中所想般,不由道:「你還有嫌棄它的份?不也是你親自咽下肚子裡的嗎?」

  謝遷已經被震驚的說出不來話了。

  青蛇這次終於上道了一次,屁顛屁顛的用嘴噙著一把鋒利小刀遞到蘇鶴手邊。

  蘇鶴接過來:「幹得不錯,今晚加餐。」

  青蛇開心的抖動著自己的尾巴尖,看那抖動頻率,跟狗尾巴有的一拼。

  它這麼一鬧,黑蛇也用期待的目光看他,不停的吞吐蛇信子。

  即便如此,它還是老老實實的將蠱蟲圈在自己身體裡,一點不敢鬆懈。

  蘇鶴揉著它的腦袋,說:「你今晚的晚餐加雙倍。」

  手腕處猛的一痛,謝遷剛嘶了一聲,蘇鶴說:「張嘴。」

  謝遷配合著他老實張開了嘴,蘇鶴不等他反應就將一個彈珠般大小的藥丸彈指彈進了他的嘴裡,可憐謝遷牙尖還沒碰上藥丸呢,那麼大一個藥丸就水靈靈在口腔里化開了。

  幸好不算很苦,還夾雜著絲絲的甜味,謝遷咂巴一下嘴巴,竟然品出了點血腥氣。

  隨著手腕處流出一大灘黑血,他身上那股燥熱一併散了不少。

  「啪嗒——」

  如重物入水時發出的響動。

  謝遷想費力睜眼一探究竟時,頭猛的一沉,徹底睡了過去。

  黑蛇嫌棄的看了一眼經受不起折騰的人類,趁著白宏還沒從外面將門推開時,意猶未盡的舔了兩口謝遷手腕上滲出的鮮血。

  它一口噙住接滿小半杯血水的玻璃器皿,裡面有個全身赤黑的數據線粗細的蟲子在裡面不安的動彈著,迅速游到床底下。

  屋裡的草藥味實在濃郁,一度蓋過了血腥氣。

  蘇鶴劃的時候沒怎麼用力,謝遷手腕上的傷口不算很深,應該等不到半個小時就能自個結痂。

  這是醫師第二次進入這個宿舍,人還沒完全進來,就先輕車熟路的勸道:「你們這些小孩兒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呢,勢必是要身體認識清楚,究竟誰才是身體真正的主人是吧?」

  大眼一瞟,一個人高馬大的活人直挺挺的在床板前倒著,一隻胳膊還不死心的扒著床欄,可能是在暈過去之前還想掙扎著爬上床,但也只是努力到一半後,整個人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去,呈一個半跪著的姿勢,半掛不掛的。

  白宏都看麻了:「這就是拼死的倔強嗎?」

  醫師上前扒開眼皮檢查了一下,人也跟著麻了:「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就是在睡覺之前,能不能維持一個體面點點姿勢?」

  白宏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吵醒還在做夢的姜倉,輕手輕腳的將人抬上來床,半夜醒來都要坐起來夸自己一聲賢惠。

  有他這樣善良又熱心腸的室友姓姜的這小子就偷著樂吧。

  醫師緊接著又拿出儀器在謝遷的身上量了又量,摘下聽診器時,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就一點小小的感冒,就至於將我請過來嗎?兩包感冒靈就解決的事,要是好不了就再來兩包。」

  白宏不死心的將謝遷暈倒前的症狀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醫師,你確定沒事嗎?」

  瞧著白宏認真的神情實在不像撒謊,醫師又耐著性子重新量了一遍:「是有點低燒,也有些上火。」

  最後將儀器放下時,他說:「還是去醫務室躺著打個點滴吧,好的快一些。」

  說完他兩手插兜:「你們看著辦吧,是兩人合夥將他抬過去還是扶著他走過去?」

  十分鐘後,白宏帶著一副擔架進屋時,醫師的眼神都清明了不少。

  「算你小子鬼點子多。」

  擔架磕在地上發出的動靜使還在睡夢中的姜倉翻過身後,懶懶打了一個哈欠。

  他本打算用被子捂著腦袋接著睡,突然頭腦一個激靈,從床上彈坐起來。

  「沃日,我怎麼躺在床上的?」

  白宏在底下拿著擔架沒好氣道:「那是你爺爺我的功勞,還不趕緊下來給爺爺磕一個?」

  姜倉沒急著懟回去,他現在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白宏手中的擔架上面,尤其是謝遷手腕上的一抹鮮紅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手忙腳亂的從床上爬下來:「咱謝哥這是……想不開的節奏啊?」

  他戴著眼鏡真是一點也不冤,但凡再仔細看點,就知道那玩意兒不是血是結的痂。

  聽不下去的蘇鶴本想站起來,結果站了一半,衣角那頭被床上還在沉睡的某位牢牢攥在了手心裡,他稍用一些力氣,居然沒有扯動。

  醫師嘖嘖稱奇:「按理來說,這位同學確實處在睡眠狀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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