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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玉珩雖是春風得意,但心裡始終有結,身邊的女人聽話得像個提線木偶,見到他嘴角就洋溢著甜蜜的笑,每日黏他黏得緊,何事都滴水不漏,多少次給她單獨在宮外行走的機會,她都會乖乖在原地等他找回,真是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這日是他母親的忌日,蘇玉珩情緒低落,喝了點小酒。他牽著搖姯的手在母親的墓前,呆呆望了一個時辰有餘。

  搖姯喝了啞藥已有一月,本還不應該喝酒的,但她聞著青梅的清香實在饞得很,借著一定要給公公婆婆敬上一杯酒的理由,硬是喝了兩小杯。

  蘇玉珩見她嘴饞,不忍心就由著她胡來一回,沒成想,喝下沒多久,搖姯就難受起來。她怕蘇玉珩不悅,下次便不讓她再亂吃,只得偷偷背過身去小心吞咽唾液來減輕酒帶來的炙燒感,面上卻不敢表現分毫。

  “你怪我嗎?你再也說不得話了。”借著酒勁,他轉頭問身邊扒弄墓碑旁小雜草的搖姯,她緩解疼痛的那點小動作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法眼,但他心裡愧疚得很,只能當沒看到。

  蘇玉珩偷偷將母親的骨灰安葬在蒼狼教的後山,這也是父親的遺願,他們不想呆在沉悶的墳墓里,於是蘇玉珩將他們安葬在這,同青山綠水一塊,夜晚聽風聲,白日見暖陽。

  搖姯停下拔草的動作喜滋滋跑到他身旁,指甲里殘有些泥土,她將小手攤開放在他掌心。

  “別去管那些了,把手弄這麼髒。”蘇玉珩掏出絲巾小心將她指甲里藏著的泥土污垢一點點剔出來。

  他的呼吸都帶著些酒氣,卻是格外的好聞。搖姯將臉湊過去輕輕吻在他的嘴角,又在右臉的疤痕處落下一吻。

  他淺笑,揉了揉她的髮絲。

  “你總只輕薄右邊,左邊會嫉妒的,哪天左邊也會想盡辦法新添個疤痕讓你親個夠。”

  搖姯癟嘴,拿臉使勁蹭了蹭他的左臉,再瞧了瞧他略帶猙獰的右臉,做了個‘心疼’的口型。

  第93章 起火(改)

  瞬間,他的笑容垮下來,他將搖姯摟進懷裡,深深嘆了口氣。他將她變成了啞巴,他自己又何嘗不心疼,整夜整夜失眠,白日裡卻還要強顏歡笑,簡直比她這個啞巴過得還痛苦數十倍。

  夜晚將至,遠處狼嚎漸起,蘇玉珩將她馱在背上,搖姯已經進入熟睡階段,她今天爬山拔草忙活了整一天,又喝了點小酒,早已是昏昏欲睡了。

  男子步伐穩健,一步一腳印下了山。輕輕扭頭就可以看到女子的側顏,秀麗恬靜,看著她心裡仿佛就能清淨下來,紛爭俗世都不及她笑顏。

  “我知你還是怪我,”他嘆息,喃喃自語,“從小到大我對你都是無私無求,只這一次,就一次,讓我自私一回。”

  夏天是搖姯最愛的季節,她終於可以脫下繁重的棉襖,換上輕紗柔。段蘇玉珩集合了靠南蠻夷地區的縣長覲見,討論農商制宜之事。搖姯身體有些不適,便早早回房午睡,房內點上了安眠薰香,她頭疼昏脹,沒多久就睡熟過去。

  仲夏天乾物燥,薰香不知怎麼得燃到旁邊窗簾,順勢點燃木椅。

  搖姯同蘇玉珩都是不愛人伺候的,平時連個丫鬟侍女都無,她又睡得極沉,火勢控制不住,將房子半邊都燃起,高溫才驚動了昏睡的她。

  搖姯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想去開門,卻發現門和窗被反鎖住無法推開。夢溪齋的選材都極好,搖姯試著用武力,門卻無動於衷。

  她嘴裡只能發出嗚嗚的求助聲,使上渾身解數拍打木門,周圍連個巡邏的人都沒有。

  她只得拿塊方巾倒上茶水捂住嘴鼻,蹲在角落將身子縮成一團,細數著時間的流逝。

  周圍黑煙更濃,她覺得自己不是被火燒死,而是被煙給窒息而死。

  眼皮已經打不開,門外有喧囂聲,有個青色的身影將她抱起,用力呼喊她的名字。

  她好想問,你不是同他們一樣以為我是尤貴妃嗎,怎麼會知道我是誰。

  她剛叫了聲‘蕭風’,才想起自己說不出話。如今她成了真的尤貴妃,搖姯早就死在蘇玉珩的囚禁中了。

  青衣公子面色焦急,不停呼喊著師姐。

  她閉上眼接著睡過去,反正不是在叫自己,還不如再睡上一覺。

  她一醒來就聽見隔壁房間有瓷器碎裂的聲音,還有個熟悉的男聲,卻是從未有過的憤怒。

  “都是胡說八道!”蘇玉珩指著地上跪的黑衣人,“就是些縣長,你就能嚇得將所有侍衛都調遣去保護我?”

  “昨日有情報說其中縣長欲行刺。”黑衣人頭埋得很低。

  “這世上誰能傷我分毫,需要你們來保護嗎!”

  此起彼伏的磕頭聲在空曠的房間格外響亮。

  她看不過眼,張口想叫他,扯著喉嚨才發現,比之前更疼上幾分。

  無法言語的她只得拍了拍床沿,期望引起那個盛怒男子的注意。

  果不其然,男子大步流星過來了。

  “限你們一日查出原因,不然就都一把火燒了完事。”

  他低沉著聲音朝外面交代了句,就匆匆趕去床頭。

  ‘水’,她做了個嘴型,自己剛醒來,實在是很渴。

  蘇玉珩連忙從旁邊的爐子上取下水壺,倒了些溫熱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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