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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是不喝,蘇玉珩就將她點穴,強行灌下,每每這個時候搖姯淚眼朦朧,他都不忍心。

  後來,搖姯如果不喝藥,他就殺人,一直殺到她願意喝為止。

  如今,搖姯已經完全說不出來話,蘇玉珩才斷了啞藥。

  她抓起那隻白衣大手放在自己的背上,蘇玉珩將碗放在一旁,兩隻手都在她背部摸索。自上次針灸後每日定時兩次扎針,但搖姯對服啞藥抗拒很大後,他就不再替她針灸,搖姯便只得靠服延胡索來鎮痛。

  “今天很乖,我替你扎完針,吃些東西帶你去見蕭風。”

  大大的黑眸閃閃發光,她聽說可以見蕭風,起身抱住蘇玉珩,在他的側顏上印上一吻,刺鼻的草藥味被他吸進鼻腔,嗆得他眉頭輕蹙。

  蘇玉珩將針取下,靠在床頭閉眼假寐。一套針灸下來半時辰有多,宴席還有一干人等坐著。

  她裸著身子覺得甚是奇怪,拖過身旁被子蓋在自己的背上,這個動作引得旁邊閉著眼的男子微睜開眼眉頭輕蹙。

  她生怕惹得他不快反悔帶自己見蕭風,連忙用口型說了個冷字。啞藥其實不是讓人不能說話,只是咽喉像火燒般疼痛,根本不想也不敢發出聲來。

  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側著身子走進來。

  “稟尊上,宴席快要結束了。”

  “嗯,你替她把衣服穿上。”

  蘇玉珩從床頭站起來,繞過她直徑走到茶桌。

  茶已涼,他也懶得用內力焐熱,就著冷水喝了下去,正好解解心中煩悶。

  搖姯被扶起來,她伸直手,任著別人將一件件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漆黑的眼睛滲著滿滿的無助,樞甚至不敢直視,她知道搖姯眼裡翻騰的情緒想說什麼。

  但她只是抿著嘴,假裝看不見搖姯的求助。自從蘇玉珩知道自己替搖姯隱瞞了行蹤,信息網已經被他收了回去,樞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搖姯垂下眼睛,收起黑眸里淡淡的失望,她隨手摸了摸身上的華服,偏頭偷偷瞧了眼不遠處閉眼假寐的蘇玉珩,纖瘦的身體,憔悴的面容。

  提起裙角,搖姯輕手輕腳蹲在他身旁,從下方望去,蘇玉珩的下巴又瘦了一圈。她拾起那隻寬大的手掌放到自己掌心,食指一筆一划寫了兩個字,妾,謹。

  我會小心謹慎做你的尤貴妃,不要擔心會在宴席上背叛你。

  那雙承載著無數的黑眸幡然睜開,大大的手掌將小手覆蓋住,他扶起蹲在地上的搖姯,牽起她的手緩緩往門外走去,樞在身後望著她,複雜而深沉。

  這一直都是他想要做的事情,讓她站在自己旁邊,乖巧而沉穩,接受全天下的膜拜。

  “恭迎尊上、貴妃入席。”所有人都起立,低著頭不敢看上一眼。

  有道目光一直追隨著她,搖姯輕輕一瞥,正對上顏湮煙熱烈的眼神,狠狠盯著她,滿滿的不甘。

  隨著蘇玉珩入座,搖姯坐在他身旁,收斂起自己的江湖氣和頑皮氣,像個大家閨秀樣幫他盛菜端飯,占了啞巴的便宜,她不需要說些什麼獲獎感言,也不用理會來自於下方無數人不懷好意的打量。

  在席中竟然看到個熟悉的身影,段浮生起身侃侃而談,從來左右逢源的他在官場上自然混得開。

  蘇玉珩淡笑望他,好似在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賑災時路上偶遇段浮生,他便跟著一塊上了路。搖姯這才知道,在隴西的無聲之戰打得很兇殘。賑災糧食急缺,醫療物品也少,隴西人民吃樹皮已不是何大事,將死人從廢墟下樹底下挖出來烹飪也隨處可見。死人死動物肉病菌多,有時餓極未煮熟就直接吃,患上惡疾又通過隨處排泄傳染給他人。

  正巧聖殿蘇玉珩身體抱恙,一直傳說除了雙生草就再無可救,闡天門在隴西無甚心思救災,蘇玉珩捉襟見肘,又忌於夜谷可能參與內亂,只得派密使送去令牌於蕭風,他從隴西旁邊的余林緊急調動軍隊和物資才將災情控制住。聽著史官將賑災的事一件件道來,搖姯心都是揪著的。蕭風於她就如親弟弟一般,而這趟賑災之行,本應該由她來受罪。

  小手在桌底下使勁掐著自己的大腿,但面上還要強裝鎮定。蘇玉珩看不過去,將她的手接過來緊緊握住,淡淡地將賑災的話題岔開。

  蘇玉珩將賑災的夜谷和闡天門表揚一番,贈金銀賞賜,獨獨給年僅二十的蕭風封了個爵位,承諾娶妻時賜予封地。

  他站起身來深深鞠躬,不咸不淡便將爵位推開,說是年紀小想要留在尊上身邊歷練,他的野心從來都不在升官加爵,蕭風輕瞥了眼對面的段開言,又將頭低下去。

  二十弱冠的蕭風突然成為尊上身邊的紅人,他也可放心大膽出現在陽光之下,不用再忌憚來自於朝廷的追殺。多少人眼紅他年少得志,就有多少人在深夜輾轉反側。

  “時辰也不早,大家都回去吧。”

  蘇玉珩身體往後靠,一副疲倦的模樣,聲音雖不響亮,但內力深厚足以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尊上,隴西是我開陽派管轄之地,臣女代表隴西有些感謝之言想同將士們說。”

  第92章 啞(改)

  顏湮煙站起身來,玉白為國色,她一身淺黃白長衣足以見其尊貴,令其在五顏六色中格外扎眼,但她卻只能跟一群不入流的將相之女坐在一起,她實在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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