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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沒等謝時雨糾結,她那個便宜弟弟冷星河便主動找上門來了。
即便是那日撕破了臉皮,他臉上依然帶著笑意,幽深的眼裡一派情意蕩漾,輕飄飄拋下一句:“老家來了人,暫時不回了。”
說回的是他,說不回的也是他,總之暫時不需要離開黃泉谷了,謝時雨也樂得清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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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日,謝時雨就見到了冷星河口中的老家人。
一個年輕的女子。
謝時雨是在山腳上的古木林里見到她的。
她入後山采些藥材,打算換掉屋中的蛇毒酒,低著頭挖草的時候,附近的灌木叢里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
她側頭看去,一匹通體赤紅的駿馬出現在眼前。
駿馬的背上,坐了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
最先吸引她的卻是一雙修長纖細的腿。
筆直的雙腿水潤勻稱的垂在馬腹處,曲線柔美,駿馬行走拉伸間,露出來的一截小腿肌膚卻不是想像中的瑩白,而是帶著健康的蜜色,在火紅色的駿馬毛髮掩映下,小腿的肌肉格外突出。
這不是一雙大家閨秀的腿,卻依然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謝時雨初步掃了一眼,體態輕盈,朝氣蓬勃,看樣子很年輕。
女子見了她,一個翻身躍下馬,動作乾脆利落的讓謝時雨忍不住叫了個好。
“敢問姑娘,此處可是黃泉谷?”
謝時雨望著古木林邊上木牌寫的大大的三個字:黃泉谷。
沉默了會兒,向她身後指去。
女子回首一看,驚訝的喊了一聲:“啊,方才太過專心,竟沒有看見。”
專心什麼?專心騎馬?
女子像是終於看見了謝時雨的臉,盯著盯著,忽然就入了神。
半晌,駿馬不耐的打了個哈欠,她才如夢方醒:“姑娘,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謝時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女子頓時抓耳撓腮起來:“奇怪了,我總覺得是見過你的。”
謝時雨低下頭,繼續挖草。
一陣涼風拂過,女子摘下面紗,湊近她身邊,雙手比著奇怪的姿勢,一字一句問她:“姑、娘、能、告、訴、我、內、谷、怎、麼、走、嗎?”
謝時雨抬頭望過去,女子左臉上一塊呈半圓形的暗紅傷疤異常顯眼。
女子注意到她的視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這個是胎記,嚇到你了吧?”頓了會兒,又拍了下腦袋,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繼續張著奇怪的口型:“我、忘、記、你、不、會、說、話、了,我說......”
“誰說我不會說話的?”
謝時雨放下手中的鏟子,拍了拍灰塵,站起身。
“啊?在心無心冒犯,姑娘見諒。”女子朝她抱拳,施了一個帶著江湖俠氣的禮節。
謝時雨大概知道她是誰了。
“你找冷星河?”
女子頓時眼前一亮:“姑娘認識他?”
謝時雨淡淡道:“不熟。”
女子爽朗一笑,向她介紹起自己來:“我姓容,單名一個葉字,是冷星河的......額......未婚妻。請教姑娘芳名?”
謝時雨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未婚妻?跟在冷星河身邊的那位盈盈姑娘看起來更像是她那個便宜弟弟的未婚妻。
“謝時雨。”
“......謝時雨?”容葉變了變臉色:“原來姑娘就是......”看她的神色,估計也是聽聞過自己女魔頭的名聲的。
謝時雨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容葉就再次抱拳:“久聞大名,姑娘如此深藏不露,容葉敬佩。”
敬佩......女魔頭?
你們江湖俠女的作風我也不是很懂。
“谷內設關卡,外人無法輕易進入。你隨我來吧。”
容葉一邊稱是,一邊回身牽馬。
一路無話,只聞得駿馬噴吐熱氣的呼吸聲。
既然是人家的未婚妻,謝時雨便將人帶到了山腳下冷星河居住的屋舍外。
容葉已經重新帶上了面紗,她沒有進去,而是筆直地站著,對謝時雨說:“謝姑娘,不知哪裡可以飲馬?烈焰一路奔馳,我想餵它些草。”
比起見未婚夫,馬兒的饑渴更重要?
謝時雨不由高看了她一眼,轉身吩咐侍者來牽馬了。
容葉對牽馬的侍者微微一笑:“小哥辛苦了,烈焰脾氣很好的,不會傷著你。”
侍者臉色一紅,牽了這麼多回馬,還是頭一回有人對他這麼客氣。
說話間,門扉輕輕動了一下,屋裡人似乎是被屋外的動靜吵到了。
盈盈姑娘推開門,走了出來。
謝時雨注意到她的神色在看見容葉的一瞬間,變得僵硬無比。
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羞澀的神情,小聲說道:“容姐姐來了。”
容葉卻仿佛沒有看見她的神情變化,臉色如常:“是盈盈啊,好久不見了。”
“容姐姐隨我進來吧。”
“滾出去!”
屋裡頭卻傳來暴躁的一聲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