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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頭微微側過來,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你說話,算話?”

  “我發誓!如果你死了,我馬上move on ,兩年之內就把自己嫁掉,決不當寡婦!”

  他默默地笑了,笑容里有一絲安慰,又藏著一絲不易捕捉的憂傷:“小秋,我累了,想休息了。”

  接下來的那三天,我天天陪著瀝川,他睡著了我才離開醫院,天沒亮他還沒醒,我又趕過來了。大約是覺得我不可救藥,那天談話之後,瀝川忽然變得寡言少語,像個小孩子一樣有著我和小穆照顧他。在床上躺了十來天,他手腳都纖細了,坐起來都會頭昏。醫生說他的病情沒什麼大的起色,又說這回的感染大傷了元氣,他幾乎沒有什麼抵抗力了。除了輸液之外,他還需要輸紅細胞和血小板。終於一天裡有那麼一兩個小時不用輸液時,我推著瀝川到樓下花園區散步,曬曬太陽。

  每天我和小穆都會在床邊幫助瀝川活動關節。依照護士的指點,認真地活動他的胳膊和腿。瀝川一直拒絕讓我幹這些事,我吧理他,他沒辦法,眉頭就一直皺著,滿心的不情願。之後,他又堅持獨自去洗手間,被醫生勸了一頓,但終究抵不過他的固執,改由小穆陪著進去。小穆只好將他抱上輪椅,然後將氧氣、點滴、鼻飼等儀器搬出來,掛在椅後。等到好不易進了洗手間,沒過一秒鐘,瀝川就昏迷了。護士們趕進來將他送回床上,一群人圍著他忙亂了好一陣子,他才甦醒。看見我,神態漠然,眼底里儘是難看可惱怒。他還是會禮貌地說話,聲音卻是虛無縹緲的。聽了的人都知道,他不想理睬任何人。

  我心裡明白,瀝川一直拒絕我,因為他寧死也絕不願意我看到這一切。所以,每到3這個時候,我都找理由去餐廳喝咖啡,讓小穆獨自護理他。

  到了周四,瀝川忽然談問我:“那個《雍正王朝》真的好看嗎?”除了躺著就是躺著,瀝川這十天無事可干,可能是太無聊了吧!

  我靈機一動,說:“想看麼?碟片就在我的公寓裡。在筆記本電腦里就能放呀!我這就去取!咱們一起看,不懂的地方我來翻譯!”

  他用力地點頭:“想看。”

  我拿著手袋出了醫院,打計程車,去了公寓。

  瀝川出事的 第二天,房東打電話來為麼我,為什麼他的房子裡還有我的行李。我連忙托Rene去幫我多交了兩個月的租金。回去打開行李才想起來,那套碟子和我所有的書,已經裝箱運到昆明我姨媽那兒去了。我只好拿著筆記本電腦,打計程車去了電子商廈買新的。所幸《雍正王朝》是暢銷劇,到處都有賣的。買了它, 我同時還買了一些別的連續劇,統統裝進一個大包里,興沖沖地趕回醫院。打開407的門,瀝川的床是空的。

  我立即去忽視值班室問瀝川的去向。她們說,可能是小穆推著他到花園散步去了。

  我下樓去花園,花園很大,裡面有很多人。不少病人都由家屬或護工陪著在曬太陽。瀝川應當很顯眼,我通常一眼就能看見他。可是我找了一大圈,沒找著。可能正好他們回病房,錯過了吧。

  我坐電梯趕回407,病房仍然是空的。這回護士也著急了,問我:“病人忙上要點滴了。小穆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

  另一個護士說:“會不會去了活動室?”

  康復活動室在二樓,裡面有人打牌、下棋、看電視,是病人娛樂的地方,可是,瀝川和我一樣,從來不愛湊熱鬧。

  我口裡雖說不會,還是和兩位護士去活動室里找了一圈,果然不在。

  末了,她們又說:“會不會去了一樓的洗手間?”

  這倒是有可能。

  也許了瀝川在半路上突然想方便,即使有小穆的照顧,他也需要花很長時間來完成。我們檢查了每一個廁所,仍舊沒有下落。意識到情況不妙,大家面面相覷,臉色都青了。

  5.5日手打六千三百字——————————————————————————————————

  我拿著手袋出了醫院,打計程車,去了公寓。

  瀝川出事的第二天,房東打電話來問我,為什麼他的房子裡還有我的行李。我連忙托人去幫我多交了兩個月的租金。回去打開行李才想起來,那套碟子和我所有的書,已經裝箱運到昆明姨媽那兒去了。我只好拿著筆記本電腦,打計程車去電子商廈買新的,所幸《雍正王朝》是暢銷劇,到處都有賣的。買了它,我同時還買了一些別的連續劇。統統裝進一個大包里,興沖沖地趕回醫院。打開407的門,瀝川的床是空的。

  我立即去護士值班室問瀝川的去向。她們說,可能是小穆推著他到花園散步去了。

  我下樓去花園,花園很大,時面有很多人,不少病都由家屬或護士陪著曬太陽,瀝川應當很顯眼,我通常一眼就能看見他。可是我找了一大圈,沒找著,可能正好他們回病房,錯過了吧。

  我坐電梯趕回407,病房仍然是空的,這回護士也著急了,問我:“病人馬上要點滴了,小穆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

  另一個護士說:“會不會去了活動室?”

  康復活動室在二樓,裡面有人打牌、下棋、看電視,是病人娛樂的地方,可是,瀝川和我一樣,從來不愛湊熱鬧。

  我口裡雖說不會,還是和兩位護士雲活動室里找了一圈,果然不在。

  末了,她們又說:“會不會去了哪一層樓的洗手間?”

  這倒是有可能。

  也許瀝川在半路上突然想方便,即使有小穆的照顧,他也需要花很長時間來完成,我們檢查了每一個廁所,仍舊沒有下落,意識到情況不妙,大家面面相覷,臉色都青了。

  我們沖回到值班室查小穆的手機,發現小穆沒有手機只有BB機,怎麼呼叫也沒有回音。

  一個人說:“門房進出有記錄,快去門房查一下。”

  我們以第一速度衝到了住院部的門房,在那裡查到了瀝川的簽名,在出門原因那一欄里,有一行字:“外出十五分鐘購物,病人,王歷川,護工,穆小柱。”

  簡體中文,還有一個錯別字,絕對不是瀝川的筆跡。

  女護士跺跺腳,說:“購物?這兩人究竟想買什麼啊!”

  我打Rene的手機,響了五聲才接通。

  “小秋?”

  “Rene,瀝川在你那兒嗎?”

  “瀝川?怎麼可能?我在國家圖書館。”

  “瀝川不見了!”

  “什麼?不可能!他現在根本不能走路!”

  “小穆也跟著失蹤了。”我帶著哭腔簡要地說了大致的情況。

  “你繼續找,我馬上趕過來。”趕過來的還有CGP的兩位老總,江浩天和張慶輝。

  “醫院裡找遍了,沒人。”我說,“護士組派人去附近的商場也找過了。”

  江浩天點點頭:“小秋你先別著急,我打了電話給小穆的室友,他說他什麼也不知道,小穆沒和他談起任何可疑的事。”

  “會不會是綁架?”Rene在一旁通話,急著滿頭大汗。

  “小穆的人品非常可靠,不然我也不會介紹給你,他在我家照顧我父親,酬勞不低,在這裡照顧王先生,你們開的工資更高於他的想像,他不會挺而走險,如果真是綁架,他也會留言勒索。”

  Rene對著手機用法語急切地說了很多話後,掛上手機,問我:“小秋,瀝川最近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比如情緒低落,煩躁不安?他說過什麼不尋常的話了嗎?”

  我閉上眼睛,回憶,如果我還活著,你跟我在一起。如果我死了,你答應我以最快的速度move on,這個,你總不難做到到?——我累了,想休息了。

  我抬起頭,呆呆地看著Rene,舌頭打顫:“是的,他說,他有一次說,如果他死了,希望我答應他以最快的速度move on,又說他累了,想休息。”

  Rene怔怔地看著我:“什麼時候說的?”

  “三、三天前。”

  “你答應了?”

  “我發了誓……”忽然間,金星亂冒,面前的人影變得模糊起來,Rene一把抓住我,吼道:“小秋!你得鎮定!如果這時還有人能找到瀝川,這個人只可能是你!”

  我定了定神,心跳太快,出了一身冷汗。

  看到我臉色不對,幾乎崩潰,張慶輝到餐廳去給我買了杯又濃又苦的咖啡。

  Rene說:“Alex不可能走太遠,他基本上不能動,小穆帶著他走,也不會很方便,他們現在,一定還在附近。”

  這個道理誰不知道?可是,這是北京啊!北京太大了,出門就是計程車和地鐵,四通八達,飯店、旅館不計其數。如果瀝川選擇一個地方藏起來,幾乎是不可能在幾個小時之內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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