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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警長嘿嘿笑了起來:“他們是犯罪嫌疑人,我自問還沒有私放犯人的權力,您說笑了。”

  這似乎有點勒索卡要好處費的意味,不過從葉小白口中得知陳警長是個很正直的警官,他一直對未成年人犯罪深惡痛絕才會這麼對老廖不客氣。

  “好吧,你告訴我他們關在什麼地方,我去看望孩子們總行吧?”

  “石蛇看守所,就在中海通往石蛇鎮的那條公路附近,記得帶齊證件,還需要提前二十四小時申請。你們這些當家長的,一定要好好管教孩子,不然讓他們為非作歹只會往人生的反方向越走越遠,最終與社會對立。我有個打算,準備到鬱金香高中辦個講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好,謝謝了,我會好好教育他們的。”

  自己學生出事,哪還能坐得住,直接跟宋玉浩告假,驅車前往。

  中海市十多個城區,每兩個城區只有一座看守所。石蛇看守所老廖也進去呆過幾夜,算起來還真不陌生。

  這裡地處偏僻,附近沒什麼居民。周圍很空曠,視野開闊,正好合適放哨,不光是人,就是多幾隻貓狗也能看到清清楚楚。

  六米高的圍牆,架上鐵絲電網,裡面聳立幾棟樓房。圍牆看起來很敦實,固若金湯。

  停了車,周圍執勤巡邏的警察走過來敲敲車窗叫道:“這裡五百米範圍內不能停車,你可以停到看守所的停車場,就在那個邊角。”

  老廖按下窗子笑道:“小王,還記得我麼?”

  “啊?”那警察揉揉眼睛,仔細打量一番:“這不是兵哥嗎?都快一年沒見了,今天有啥事哪?哪位兄弟又進來了?”

  廖學兵飛出一根河水牌香菸:“我侄子年少輕狂,犯了點事,就過來看看還有沒有挽救的機會。”

  小王趕緊替他拉開車門:“好說好說,我這就帶你去。”他身後一名新來的警察心裡嘀咕:“這人什麼來頭,當官不像當官,也不像太有錢的人,王哥怎麼對他那麼客氣?”

  三年前廖學兵接管飛車黨,除了殺人放火逼良為娼販毒販賣軍火盜竊之外,其他諸如打架勒索什麼都干,幫派內兄弟進局子是常有的事。老廖當時沒打算動用關係,在外面是老大,在牢里照樣是牢頭,幾乎所有人對他服服帖帖。

  何況國不可一日無君,黑幫不可一日無大哥,每次他進去後葉小白總會很大方的花錢把他弄出來,一來二去便跟這幫看守人員稱兄道弟,混得極熟,就差沒把看守所當自己家看待。

  看門的警衛見了老廖,露出微笑,礙於正在崗位上不方便打招呼,並不檢查證件,直接放行。

  “兵哥,前個月你們和毒蛇團伙幹了一場,可真是大快人心,我最恨那幫小偷小摸,割人皮包的鼠輩了。”小王說的是前次毒蛇團一個不長眼的傢伙偷了老廖的電瓶車,後來雙方干架的事,至於前幾天那幫鼠輩煙消雲散的大事還沒收到風聲。

  “響尾蛇已經掛了,聽說被淋了一身汽油,活活燒死。”

  小王悚然一驚:“誰幹的?”

  “道上人幹的,這行當不知招了多少人忌恨。有手有腳不好好工作偏要破壞社會穩定,自然活不長久。”

  走進大門,裡面先是一片大操場,平時用來操練在押犯人。通過長長的甬道,兩排老槐樹迎風招展,老廖縮了縮脖子:“天可真夠冷的,年關就快到了,今年處決了幾個?”

  “這裡只是看守所,不是監獄。不過上個月進來一個黑老大,囂張得很,弄出了一條人命。那傢伙是胭脂河城區‘灰衣會’的首領李保康,有點來頭,後來只關了幾天禁閉又放出來了。”

  老廖親熱的拍拍他肩膀:“哦,可得多注意安全哪,否則年終獎又沒了。”

  “那是那是,等過幾天發工資了我請你喝上幾杯。這裡離市區遠,想玩都沒地玩。”

  在小王的陪同下來到所長辦公室,先派了一通煙。劉所長嫌煙低劣,想扔又不好意思扔,廖學兵的打火機已經湊上來了:“所長,先幫忙看看我的侄子情況吧,那幾個混小子真不懂事,小小年紀不學好,我看他們接受過教育,等下就可以放出來了吧?”

  旁邊一個做文件的年輕女警冷冷道:“沒看到標語嗎?辦公室里不能吸菸,還有,看守所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能出的,無論什麼樣的罪行都必須等待上級批示。”

  劉所長悄悄說:“兵哥,她是總局沙副局長的千金,準備在這裡鍛鍊一年兩年鍍金再回去的,性子辣得緊,目前還沒男朋友,你要有意思我替你們倆撮合撮合?”

  那女警外表端莊,容貌秀麗,倒算得上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廖學兵只看一眼便說:“我的女朋友是世界上最美麗,其餘的就不用多想了。”

  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那女警暗暗恚怒,劉所長只好岔開話題道:“兵哥,你那侄子叫什麼名字,幾時進來的,我好查清楚他在哪一號。”

  “三人,叫做關慕雲、李玉中、張嘉偉。星期五下午犯事被抓的。”

  劉所長便說:“小沙,你幫忙查一下,看看他們犯的都是什麼事。”心想如果不太重要的話就賣兵哥個面子,直接銷掉檔案放出來算了。

  小沙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照辦了,在電腦上操作片刻,說:“關慕雲,男,十七歲,圓湖路鬱金香高中在校學生,二零零七年十二月十四日下午夥同同學李玉中、張嘉偉在學校門口堵住本校學生梁某,因其二人上午發生口角,便對梁某實行毆打,梁某無法反抗,期間關慕雲掏出一把小刀將梁某捅成重傷。後過路學生報警,將關慕雲三人抓獲。”

  重傷?今天早上神仙慈還在操場上活蹦亂跳呢,開什麼銀河系玩笑!

  “他們關在哪裡?”

  “看守區二棟二零八號。”

  劉所長的臉當場就變了:“怎麼和灰衣仔關在一起?是誰負責他們收監的?”灰衣仔就是灰衣會窮凶極惡的老大李保康。

  看守所關押的人員分三種,一是在押人員,指那些剛進去還沒有簽逮捕令的;二是在押人犯,指已經簽了逮捕令,還在接受檢察院提審和正在接受法院判決的;三是在押罪犯,是指法院已經定罪,而且審理已經結束,被判有罪,暫時羈押在看守所等待送往服刑監獄的。

  李保康因nüè殺一名乞丐,被判無期徒刑,終生不得保釋,是個重刑犯,押在看守所一段時間準備轉移到大西北監獄。而關慕雲他們剛進看守所,還沒怎麼審訊,兩伙人居然關在一起,完全不合道理,這其中一定有內幕。

  小沙查到了負責人的名單:“是二組組長朴正興。”

  劉所長趕緊她通知朴正興過來。小沙看到工作日程表,淡淡說道:“不用了,朴組長今天休假,後天才上班。”

  劉所長覺得十分不安,連聲解釋:“那老朴平時一向穩重,定是這幾天工作太過忙碌才弄錯了,我讓他們馬上安排調換房間。”

  “不用了,找個人帶我去探探牢,看看灰衣仔混得如何。”

  見老廖執意要去,劉所長只好暗中祈禱李保康不要犯什麼大錯,不過如果出事的話,手下獄警也會報告的,眼前沒什麼動靜,說明狀態一切良好,不需要太擔心。

  第415章 監獄風雲

  他不知道廖學兵真正的內幕,但老廖既是飛車黨匪首,也就是北城區動亂和安寧的根源,輕易不能得罪。記得三年前第一次收押廖學兵,北城區局的局長發誓要收拾這幫猶如城市癬疥的流氓,葉小白來過好幾次,遲遲未放。然後第二天,北城二十多條主幹道的路燈、商鋪門面、廣告牌、垃圾箱、電話亭,通通化為碎片,滿地都是玻璃渣子,清早起床的人望上去白花花的一片,仿佛下了一場暴雪。

  如是三天,北城區所有公共設施癱瘓了百分之八十,區局局長迫於壓力才肯放人。從此以後要是抓住了,也就關個一兩天表表意思,他要走的話絕不留難。

  “小王,你帶兵哥去二棟二零八看看,帶上鑰匙。”拍拍他的後腰,做了個有情況立即回報的暗示。

  因是兩向型房間的建築結構,走廊里不透光線,大白天也要開燈。但那燈光陰慘慘,朦朧朧的,電壓不太穩定,忽閃忽閃,一明一晃,仿若黃泉路上的接引燈籠,讓人看著害怕。

  剛打開二樓大鐵門,血腥味、尿騷味、糞便味、霉味、腐臭味撲面而來,伴隨著一聲聲的哀嚎、慘叫、怒罵、低吟,在樓道里迴蕩,混響成一片,如同地獄受刑惡鬼的哭聲。

  走道高三米五,寬兩米,一眼望不到盡頭,左右兩排,每隔四米便是一道冰冷鐵門。鐵門上裝了隔柵孔洞,便於獄警檢查牢房內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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