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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星華揉揉惺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把那隻粗壯結實的胳膊拉到腦袋下當做枕頭,重新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老廖淋漓的冷汗又縮回毛孔里去,這丫頭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等等,能不能換個方向,手被你壓了一夜,肌肉細胞組織都快壞死了。”

  “哦,好吧。”喉嚨里咕噥一聲,好像深睡初醒,一無所覺的樣子。

  她不知道是在裝傻還是確實無動於衷,廖學兵垂下頭去,發現李星華看似不以為意,睫毛卻在微微顫動,同時與她的身體接觸,分明有股激烈的心跳傳來。那種呼之欲出的緊張神態,怎瞞得過細心與敏感兼備,智慧共眼力並存的廖學兵?

  當下哈哈笑道:“星華,我說怎麼稀里糊塗就睡這裡了,是你搞的鬼吧!”

  李星華見被他識破了,也不臉紅生氣,“才沒有呢,是你喝醉了硬抱著我不肯走,一定要睡這裡,還好意思說人家。”嬌滴滴的口氣竟有些向他撒嬌的意味。

  “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年輕未婚男女共睡一張床,這種情人間才有的曖昧會在沒有感情的人身上發生嗎?”老廖立即胡思亂想,甚至懷疑對方在幾個月前第一眼見到他就已經芳心暗許,一時不禁暗暗得意於自身的男性魅力,女神慕容冰雨、校花李星華、大小姐貝曉丹,再這樣下去,世間還有什麼事有挑戰性?唉,終於體會到了高手寂寞的滋味,漫漫人生幾十年,以後還有那麼長的路,該怎麼過啊?

  李星華突然說:“兵兵,你老是拿什麼東西頂我小肚子啊?硬邦邦的……”伸手下去一抓,立時發現是老廖褲襠內的事物,不由立即鬆手,羞得滿面通紅,過了好久才說:“你……你幹嘛老是對我使壞?”她也不是傻瓜,生理課上有學會過,平時青春雜誌都有刊登文章,班裡的男生經常在教室大談特談,想不聽都不行。兩人身體接觸那麼緊密,哪還會猜不到呢?

  廖學兵正色道:“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叫做‘晨勃’,這種自發的生理現象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沒有陽痿的成年男子都無法避免的,也說明了我的身體非常健康,不抽菸不喝酒,無不良嗜好,身高一米八十,家有房子一套,月薪三千,誠徵未婚女性……”

  李星華稍微釋然,這才知道他並不是在耍流氓,又起了好奇之心。見老廖若無其事翻了個身,似乎並不以為意,終於忍耐不住,鼓起勇氣輕聲問道:“為什麼會那麼硬啊?”說完已是羞得不能自持,不敢看他。

  老廖奇道:“你沒學過嗎?因為它是海綿體結構,充血之後會膨脹擴大變硬,自然得很,不要想歪了,唉,你們這幫學生不學好,就知道整天東想西想。”

  “那……為什麼會充血?”

  “如果看到、想到、接觸到一些能夠激發性慾的東西,就會充血,沒什麼奇怪的。”廖學兵真不愧是教師,職業病犯了,本著解惑答疑的原則,老老實實說出來,並不趁機調戲美女。

  “什麼東西可以激發性慾啊?”

  “性交,或是看到想到女性的裸體以及性交的場面。”

  李星華還真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頭,繼續又問:“那你昨天晚上看到我那個……為什麼不硬啊?”

  “硬了,當然硬了,只不過沒讓你知道而已。我廖學兵正當壯年,身強力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陽痿的事豈會發生在我頭上?”

  “我……我……”李星華遲疑著連說了幾個我字,終究還是忍住沒往下說。

  “你什麼你?有話快說,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哦,你本來就是女人,哈哈。”廖學兵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李星華躊躇猶豫,心中激烈交戰,終於開口問道:“我可不可以看看是什麼樣子啊?”

  廖學兵徹底傻了:“我沒聽錯吧,李星華到底是玉女還是欲女啊?”

  “人家昨晚都給你看過了,你也要給我看,不然不公平。”

  廖學兵輕輕撫摸她的長髮:“孩子,這樣是不好的,你要學會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學會戰勝世間凡俗的困擾和欲望,保持自己一顆純淨的心靈,等長大了再說,到時候我天天都給你看。”

  “昨天晚上那麼色,現在又來裝好人,我已經十八歲了,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李星華有些不高興。

  一個絕色美女對你說出這樣的話語若不動心那絕對是腦筋有問題,但廖學兵此刻居然精神分裂症發作,走向抑鬱壓制孤獨的另一面,說:“在我心裡你還是小女孩,等以後長大了再說。”

  李星華便不再說話,拉開他的手重新捲縮在被子裡繼續睡覺。

  也許玩得太累,也許心情低落,不過一會兒便傳來細微悠長綿綿不絕的呼吸聲,看樣子是睡著了。

  老廖微微嘆了口氣,替她掖好被子,逕自爬起整理皺巴巴的衣服,是時候回去了。

  ……

  星期一的早上是一個新的開始,糙地上白晶晶的霜還未消退,天空下著冰冷的小雨,寒冷入骨,廖學兵多加了件毛衣,沿路見到不少孩子手上也多了一對手套,老人脖子裡圍上圍巾,汽車裡只呆幾下便霧氣氤氳,漫在擋風玻璃上白茫茫的一片。

  第一節不是語文課,仍舊躲在開足暖氣的辦公室里寫教案以及批改作業,和同事們吹牛,瀏覽網頁。

  泡了杯熱茶,一口灌進肚子,頓覺一團暖氣漾開,精神振奮,渾身舒泰,倒比純粹吸菸享受多了。

  蒙軍走了進來,脫掉沾了一層水霧的外套拉出一張椅子坐在他旁邊低聲說:“星期五下午出了點事。”

  “能有什麼事不可以下課說?現在還是上課期間你偷偷跑出來,想挨批鬥嗎?”廖學兵剛強調過紀律,蒙軍居然再次違反,說話拔高了幾個聲調。

  “關慕雲和李玉中還有三班的張嘉偉前天下午被警察帶走了。”

  “嗯?”老廖回頭看看正在各忙各事的同事們,連忙壓低聲音問:“究竟怎麼回事?”

  “星期五下午他們在林蔭道上堵神仙慈,結果把神仙慈捅傷了,聽說傷得很重,後來警察就來把他們抓走了。當時我本來也打算去的,但是因為拉肚子上廁所,後來跑到林蔭道一看,人都不見了,地上還有一大灘血。”

  老廖馬上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這小子真不成話,神仙慈是有點過分,但終究還是同學,不至於用刀捅人啊,該死,怎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他們三個經常不回家,家裡人也不管,所以失蹤兩天兩夜也沒人過問。大概手機被沒收了,沒來得及通知誰。我今天做早操才聽神仙慈吹牛提到的,他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關慕雲他們現在關在哪裡?”

  蒙軍一問三不知,搖搖頭道:“都不清楚,聽說連飛車黨的關慕雲都被神仙慈搞進監獄,現在很少有人敢惹他,葉玉虎又不發話,我只好來找你了。”

  “明白了。”廖學兵拿起電話打給圓湖路警察分局,這部電話將近十年歷史了,摔過幾十次,電路板老化,磨損無數,聲音居然還是十分清晰。大刺刺道:“陳警長嗎?我是廖學兵,有件事要問你一下……”

  第414章 犯罪嫌疑人

  陳警長打斷他的話:“你叫廖學兵?什麼事?我很忙,有話快說,可能沒空處理你的要求。”他平時都是與葉小白、鬥雞眼接觸,根本不認識隱藏在幕後的老廖,渾然將這傢伙當做了無理投訴的民眾或是意圖行賄的罪犯親屬。

  老廖抹了一把冷汗才說:“呃,這個,我是賈局長介紹過來的,他說你會幫助我。”

  “什麼?哪個賈局長?氣象局老賈?哦,好吧,有什麼事,給你三分鐘時間。”陳警長有點不耐煩,不過還是按下了性子,氣象局的賈副局長和自己喝過幾場酒,同市為官,偶爾刑偵科的人查案還會去氣象局查閱資料,這個面子若是不給的話總說不過去。

  “星期五那天你們是不是派人到鬱金香高中門口抓了幾個學生?”

  “是的,你是學生的家長嗎?”陳警長早知道任何案件都會有人說情,並不意外。

  “是三個學生,分別叫做關慕雲、李玉中、張嘉偉嗎?”

  陳警長不悅,但還是翻了翻前天的筆錄說:“沒錯,聚眾打架鬥毆,惡意傷人,暫時關在拘留所里,頭幾天是周末沒來得及通知家屬,現在我通知你了,你是哪位嫌犯的家屬?他們犯罪事實確鑿,情節惡劣,很可能會上訴法庭,但因為還是未成年人,可能會判得輕點,三年以內吧。”

  “馬上把他們給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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