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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妻子常年混跡於中海上流社會交際圈,有兩個兒子,都在中海大學念書。所謂孟母三遷,近朱者赤,為了讓孩子得到藝術的薰陶,所以在這裡買了房子定居。一套別致的二層別墅,還有露天大陽台,可以舉辦小型派對。自從兩個兒子長大以後,常帶些狐朋狗友回來通宵聚會,喧譁吵鬧,倒把幾位追求恬靜的畫家被逼走了。

  冉虎龍則不常回家,時而在公司總部,時而在市政廳過夜——這當然是做給上級領導看的,更多時候和商業合作夥伴去酒吧、夜總會、洗浴中心尋歡作樂。工作需要,妻子只能睜隻眼閉隻眼。

  平時會有秘書以及一名貝世驤配給他的保鏢當隨從,但現在是多事之秋,保鏢起碼多了五六個,而且貝勇驍出了事之後,眾人的戒備都比以前要森嚴得多。

  他一定不會再有心思去市政廳拍市長馬屁,也沒心情和商業夥伴娛樂,而是呆在家裡研究目前局勢。

  資料非常詳盡,上面有他從小到大的大部分歷史紀錄,還有個人性格特點分析,以及家庭成員的資料,關係網,和誰比較交好,興趣愛好,幾乎巨細無遺。撒磊一一看完,對貝世驤的情報部隊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路邊找了個電話亭,撥了冉家的住宅電話,在一個女人接聽:“你找誰?”撒磊用很平淡的語氣說:“阿龍在麼?怎麼躲在家裡,公司還有份文件要他簽字呢。”

  “在……哦,不在,不知道他去哪了。”那人馬上掛了電話。

  看來冉虎龍的朋友一般都會直接撥打他的手機,打住宅電話引起了對方的警覺性。不過這樣一來也確定了他在家裡。

  撒磊乘計程車來到銀杏路,很遠的路口就已經下車了。找到冉虎龍的別墅,不由暗暗叫苦,媽的,圍牆都布了電網,你關犯人也不用這樣吧?

  由於常年在貧困線上掙扎,他並沒有普通殺手的精良裝備,不然找個制高點潛伏,拿著狙擊槍,總會有機會的。耳朵一張,院子裡好像有看家狗呼哧呼哧的聲音,這可更不得了。

  裝出匆匆而過的行人,在不經意間繞了冉家大院一圈。打了冉虎龍兒子的電話,用沙啞的聲音說:“鳥毛!快出來,我在你家樓下。”

  “你是誰?”

  “連我聲音都聽不出,我是猴子!剛騙了個靚妞,你想不想玩玩?我電話壞了,用的是別人的手機。”撒磊根據廖學兵提供的資料讓冉虎龍的兒子冉望堅信不疑。

  冉望回答得十分艱難:“這個……能不能等過幾天再說?我家老頭子不知什麼毛病,這幾天管得死死的,連學校也不讓我去了。”

  “那算了。”

  “等等。”冉望躊躇道:“你帶妞去後門,我裝撒尿,領你們進來。”

  冉望鬼鬼祟祟,滿懷期待打開後門的時候,腦袋挨了沉重一記打擊,撒磊已經溜進冉家別墅。

  ……

  早上,廖學兵翻開報紙,除了市長視察農村發表講話之外,再沒其他新聞,不由心中疑惑,玉面殺手到底怎麼搞?是不是被抓了?

  這時撒磊打電話給他,約到朱雀街的豆漿攤見面。

  一手拿著豆漿碗,一手抓著油條,看到雪佛蘭唰地停下,羨慕地說:“你這車是跟貝家拐來的吧?”

  老廖劈頭就問:“別管那麼多,昨晚上失手了?有沒有被發現身份?”

  撒磊拉他到人少的地方坐下:“別急,我慢慢跟你說,昨天晚上你不是跟我說了整個計劃和對內jian的猜測嗎?你們都猜錯了,冉虎龍並不是壞人。相反,他一如既往地對貝世驤忠誠。”

  “你小子打探到什麼秘密了?”

  “我進了冉家,他家很寬,幸好有地形圖,不至於迷失方向。媽的,還有條大狗,叫了一聲,我手快,一刀戳死,正好外面有車經過,別墅裡面的人都沒注意。我直接爬到二樓冉虎龍臥室的窗台,伏在外面,忍受刺骨的冷風,唉,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撒磊也是個羅嗦傢伙,絮絮叨叨,幾乎要把每一個細節全都說盡,彰顯他秘密潛入、堪比間諜的能耐。從打昏冉望,到狗叫聲起,他一個箭步跨上,手掌揮開,一柄小刀插進狗咽喉。再審時度勢,觀察地形,當時是怎麼考慮,也都一一說出。伏在窗台的邊沿,腰酸腿麻,寒風侵襲,還有一隻花腳蚊子叮在臉上也不敢去撓。老廖冷冷插嘴:“大冷天的有什麼蚊子?您老就別講故事了,說重點吧。”

  撒磊訕訕不好意思,笑道:“你這人還是一貫地缺乏幽默腦細胞。房間裡燈還亮著,窗戶緊閉,不過玻璃窗再怎麼隔音,也還是有點聲音傳出來的。我想等他睡覺了再下手,聽到他在通電話,要求貝勇驍不要再痴心妄想,儘快效忠貝曉丹。”

  廖學兵莫名其妙:“沒道理啊,莫非他發現你在偷聽,故意傳這樣的信息麻痹我們?”

  撒磊斷然否認:“絕對不可能,我聽牆腳的功夫天下無敵,誰要能發現我立即拜他為師傅。知道麼,上次美國總統的女兒搞yín亂派對,就是我聽到的消息,後來賣給報社還賺了幾千美金。”

  “冉虎龍究竟是忠是jian?我先前對他太武斷了,幾個部門經理一派胡言的可能性居多,畢竟沒有經過調查取證,他根本沒有事實上的背叛行為。早上會議的表決,或許真的是為了貝家考慮,但他的思路顯然不對。”老廖漸漸沉默下來,始終還是不精通權謀策略啊!

  撒磊也幫著他分析:“幾個部門經理肯定早就被人深度操縱,否則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屈服的?一定是反間計。”

  這時老廖接到貝曉丹的緊急電話:“老師,你快來醫院,我爸爸快不行了!”

  老廖一呆:“貝世驤又在迷惑敵人?他媽的鬼蜮伎倆怎麼那麼多?”

  撒磊說:“我估計貝世驤真的出事了,真正的幕後敵人出手了。”

  老廖的冷汗涔涔而下:“走,我們一起過去,你小子的腦子怎麼就那麼清楚呢?”

  在醫院裡,貝曉丹母女哭得死去活來,貝世驤只有出氣沒有入氣,所有七大負責人都被擋在手術室外,醫生們正在進行搶救。

  一群人心思複雜,誰都沒有說話,貝曉丹伏在廖學兵懷裡悲痛欲絕,不能自已。眾人焦急難耐,來回踱步,不停打著電話。

  第377章 眾叛親離

  冉虎龍的兒子被人打昏,看家狗被屠,心知昨夜一定有風聲泄露,但不知道是哪一方勢力出手,一時驚疑,飽含戒備地看著所有人。

  足足四個小時,手術室門口打開,貝世驤躺在病床上,由護士推出門外,麻醉劑藥效沒過,雙目緊閉,面如死灰,不知是死是活。

  貝夫人拉住醫生急切地問:“他怎麼樣了?還有希望嗎?”

  醫生搖搖頭:“對不起,夫人,我們已經盡力了。”

  晃若晴天霹靂嘩啦一聲炸響,極其複雜的情緒在走廊里蔓延,有狂喜有沉痛有悲傷有難過。貝氏帝國的天已經塌下來了!

  冉虎龍吸了一把鼻子扯起醫生的衣領咆哮道:“把這個庸醫拖出去餵狗!為世驤大哥陪葬!”

  那醫生驚恐萬狀,雙手亂擺:“等等……貝先生還沒死……”

  要是真箇掛了,起碼也得用白布蓋臉啊。

  廖學兵見局勢大亂,推開冉虎龍,對醫生說:“大家都在這裡,你就一五一十說說為什麼沒希望了?”

  那醫生儘量做出難過的樣子,沉痛地說:“早上給貝先生輸血的時候,血液里被不明人士藏了大劑量的蝰蛇蛇毒,嚴重破壞了貝先生的中樞神經,雖然經過搶救,但他已經雙目失明,從此全身癱瘓,再也沒有重新站立的可能。”

  七個人顧不上爭辯,人人都拿出電話。冉虎龍吼道:“全部出動!包圍中心醫院,所有人不得出入,違者格殺無論!”

  貝曉丹母女急忙追上,大聲呼喚貝世驤。

  更多的人顧慮他的人手迅速控制醫院,大家彼此猜忌,不信任的情緒彌散。貝永驅冷冷道:“事情已經發生四個小時,兇手早就不知去向,亡羊補牢已經晚了。”

  “所有人全部放下電話。”廖學兵眼光在七個人身上看來看去。說不準幕後真兇就在七個人當中。貝世驤全身癱瘓,雙目失明,跟死有什麼分別?這問題已經非常嚴重。搞不好曹生cháo會立即反撲。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們這幫小人,害死貝世驤,自己遲早也會死在曹生cháo手裡。

  “派人封鎖現場,核查一個禮拜以來所有的醫生護士醫院工人,還有這兩天的病人家屬,藥房管理人員。另外清查港口碼頭車站、其他各個醫院診所,全國各地的蛇毒交易市場,看看有沒有蝰蛇蛇毒出入的銷售情況。這幾天守衛醫院的人的工作時間表,他們的各大關係網,家人有沒有異常,偶爾也有人一直很忠心,但家庭成員被脅迫才迫不得已下手的。”廖學兵很快下了命令,他雖然不是真正的話事人,但卻沒人敢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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