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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學兵的攻擊猶如暴風驟雨,不給對手停歇求饒的機會,凌空飛起一腳,但這一腳賣弄的成分居多,沒用什麼力氣,只抽在臉上。王財貴帶起一蓬血霧,仰後便倒。

  “呃,應該沒到三十秒吧,可惜,親愛的刀疤財,你不能活著見到自己家人了。”

  “嗚哇!”十多名圍觀的柜子會成員發一聲喊,管不了刀疤財絕對算數的說話,分別撲向老廖。

  空間不算太大,收拾掉當先兩個之後,後面人的刀子全扎在前面兩個的身上,大家都在憤怒的叫罵,但是當這間包廂如cháo水般湧進一堆飛車黨黨徒後,一切平靜下來。

  姜鋒幾個色情老師心中叫道:“真他媽的讓人激動,親眼目睹黑社會血斗,比操妞還刺激百倍!廖學兵竟然是無敵打手!”

  “老大,這個人很像那天偷襲彥局長的人,那天我好像看到他了。”有手下指著王財貴說。

  第292章 單挑之王

  廖學兵抓起王財貴的頭髮,問道:“怪不得你敢和我單挑,原來是襲擊我們飛車黨太順利,以為沒人才了吧?”

  王財貴雙眼一瞪,爆出一團精光,怒喝道:“就是老子乾的!”手指猛然一翻,一柄尖利小刀刺向老廖的肚子。

  “啊!”

  ……

  玉宇瓊樓殘破的大廳牆壁中央歪斜的大掛鍾,時針指上,已經深夜十一點了,莫老五的得力手下蛋黃哥帶著一大群小弟匆匆趕回。眼前景象幾乎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就在一個鐘頭前還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玉宇瓊樓世紀娛樂中心,變成了廢墟。負責人說事態嚴重,讓他儘快趕回,他還不以為然。然而此刻蛋黃哥相信一定有恐怖份子用集束炸彈轟炸過。

  門外停了七八輛警車和一輛報廢的悍馬、兩輛救護車,警察拉起警戒線,正在調查取證。從大廳到十一樓的走廊濺滿觸目驚心的血痕,腥味瀰漫,宛若屠殺生豬的屠宰現場。

  一個擔架接著一個擔架抬出,傷員輕則頭破血流,重則折手斷腿。

  警長雷嘯正在現場中央指揮調度,幾個大腹便便的酒店合股人一臉難看地站在旁邊。

  “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報警了?這種事輪到他們插手嗎?”蛋黃讓小弟們留在原地,逕自走過去,找到雷嘯,怒氣沖沖的問道:“雷警長,這是怎麼回事?”

  “哦,蛋黃哥啊,”雷嘯手拿對講機,回過身來,把他拉到一邊,說:“有人報警,玉宇瓊樓發生大規模械鬥,場面這麼大,我們不能不出動吧,至少也得給市民一個交代,否則我這位子還怎麼能坐下去?”

  蛋黃顏色稍霽:“是南城柜子會的人來找麻煩,你讓手下人做個樣子就快散了吧,這個月的孝敬我多加三成。”

  雷嘯翻開大堂經理的口供看了看,說:“不單是柜子會,飛車黨的人也來了,他們好像準備得很充分,剛才從樓上抬下的傷員全是柜子會的癟三,沒一個飛車黨的人。”

  “飛車黨……”蛋黃摸摸下巴,趕緊打電話向莫老五報告。

  莫老五淡淡地笑了:“飛車黨的人是嗎?那麼可以宣布一件事,從今天晚上開始,柜子會這個名字將從中海抹去了。讓負責人好好清點損失,過幾天龍二會十倍賠償的,你好好安慰那幾個股份大頭,讓他們安心。”

  廖學兵讓手下把姜鋒等人送回北城,剛到圓湖路,膽戰心驚的姜鋒便要求下車,讓那個面目猙獰的小弟自行離開。

  一陣秋風颳過,捲起幾片落葉,姜鋒猛覺寒冷侵體,原來後背早被冷汗浸濕。兩腿發軟,幾乎邁不開步子,摸過陪酒女郎胸部的右手兀自抖個不停:“真是長見識了,廖學兵竟是黑道大哥,明天他還會不會繼續去學校上班?我還敢像往常一樣隨便叫他一聲小廖嗎?”

  “大叔,借點錢花花。”正心思雜亂,身後響起一聲問候,回頭一看,五六個縮頭縮腦蹲在街邊的小混混站起,向他圍攏。

  這幾個小混混只有二十來歲,嘴裡叼著燃盡的菸頭,人造皮革外套污穢不堪,染滿結了硬塊的隔夜酒漬,鼻孔朝天,神色倨傲,手裡拿著彈簧小刀,一看就知道是常在街頭惹事生非的貨色。

  姜鋒一驚,身上還帶著打算帶妞開房的四五百塊零花錢,碰上這幾個人,估計本月的香菸錢都不夠了,強作自然道:“喂!深更半夜,你們還不回家睡覺,在外頭喝西北風嗎?”

  為頭的一人用小刀刮刮指甲說:“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想到了不喝西北風的辦法。大叔,你身上的手錶、錢、手機都自覺拿出來,省得我們動手了。”

  姜鋒還待猶豫,另一個人抬手把他搡了一下,直推到人行道邊的落葉榕下,背脊碰到樹幹,震得樹葉簌簌而落。

  “喂,喂,錢給你們就是了,犯不著動手。”姜鋒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把錢包拿出來,為頭那人劈手奪走,打開翻看,登時勃然大怒,叫道:“看你穿得不錯,才這麼幾張,小四,給他點難看。”

  名叫小四的混混脫下皮鞋,對著姜鋒的臉抽去。

  “哧溜”兩輛摩托車拖出長長的尾煙,一甩屁股,停在人行道落葉榕的台階邊。

  小四怒道:“什麼人,沒見過打狗嗎?”

  摩托車駕駛員熄了火,對旁邊的人說:“哎呀,這不是兵哥的貴客嗎,剛才在玉宇瓊樓我見過的,快上。”

  駕駛員輕快跳下車子,手掌一揮,一柄尖刀釘穿小四的手腕,直插在樹幹上。

  混混頭子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把類似啄木鳥型號的小刀插進他右臉,通過口腔,穿出左腮,刀尖磕崩兩枚牙齒。鮮血如泉水般湧出,流進喉嚨,又甜又腥。

  小四一眼瞥見那人衣襟前排兩行字:“朱雀街以西,飛車黨第一”,頓時腦子轟然作響,驚道:“啊!你是……朱雀街的推哥。”

  推銷員徐浩冷冷地說:“連我們兵哥的貴客也敢動手,你們活不耐煩了。”轉頭對姜鋒點頭哈腰,恭敬地笑道:“哈哈,照顧不周,讓您受驚了。”忙把他扶到摩托車坐下。

  媽呀,踢正鐵板了!這糟老頭居然是飛車黨老大的貴客!混混們個個心如死灰,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另一個飛車黨成員踢倒混混頭子,皮鞋踏在他腦袋上冷笑道:“通通跪下來磕三個響頭,然後脫光衣服褲子跑到淺水街。”

  姜鋒驚魂稍定,擦掉臉上污泥,心道:“還是跟廖學兵混算了。”

  第二天的中海早報邊角處刊登一則小新聞《五名男子鬧市狂奔,專家疑為行為藝術》。

  在直線距離玉宇瓊樓四千米的南城玄武大街,二十多輛摩托車呼嘯而過,將沿街的垃圾箱通通踢翻,路燈、廣告燈箱全部砸碎。深宵寂靜的街道上響起刺耳難聽的聲音。

  緊接著又是十輛摩托車以較慢的速度駛過,正中間那輛車的後面繫著長長的繩子,繩子另一端有個不成人樣的男子,拖到地上,一道血痕從街頭到街尾,沒有斷續。那人全身只剩零落布條,手上、腿上與水泥地相擦,不斷磨出碎肉,猶如凌遲的劇痛早將他痛昏。

  駛到玄武大街盡頭,葉小白停下車子,一刀削斷繩索,將那人丟進花圃中,說:“給尊敬的刀疤財留條性命,去跟龍二好好匯報。”

  ……

  廖學兵掏出鑰匙打開門口,脫下皮鞋,躡手躡腳摸黑走進客廳,正要回房,隔壁房傳出一句話:“老師,去哪鬼混回來了?”把他嚇得魂不附體。

  沒想到身手這麼靈敏,沒發出一點聲音,還是被發現了。老廖抹抹額頭冷汗,打了個呵欠:“哎……睡了一覺,剛想起床小便呢,藍落,你還沒睡嗎,這可不行,明天還要上課呢。”

  隔壁房門哐的打開,she出明亮的光線,照得手提皮鞋、鬼鬼祟祟的老廖纖毫畢現。慕容藍落赤著雙腳,身穿睡衣,頭髮凌亂,滿面怒容,抱著雙手站在門口,說:“老師,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怎麼還撒謊,明明就是去外面喝酒,還偏要編出這麼多理由,我受不了你了。”

  老廖撓撓頭藉此掩飾自己的尷尬,笑道:“哈哈,被發現了,我,呃,陪學校領導喝酒,你也知道的呀,校長那傻瓜總要拍拍馬屁的,班級紀律不好,他屢次威脅要扣我薪水呢。我這麼拼命,還不是想努力掙錢養我的乖乖小藍落嗎?我悄悄回家,怕你睡著,不敢驚動你呀。”

  不管廖學兵去泡妞還是喝酒,這麼甜這麼溫馨的話早讓慕容藍落心軟下來,只剩半點狐疑:“這是真的嗎,你可不許騙人。”

  老廖丟下鞋子,一把抱住小藍落,笑嘻嘻地說:“為了我的藍落,一定努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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