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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他被偷襲的事件相比起來,柴永恆那件事簡直微不足道,畢竟兩人身份千差萬別,重視的角度不一樣。

  莫永泰沉默片刻,手心冒出冷汗,沉聲道:“你稍等一下。”出到門口與幾名手下急切交談,還拿出電話四處找人詢問。終於把事情求證清楚,又走回來道:“廖老師,請你不要誤會,我剛問過紫荊花路的警察局,昨天晚上我走後十多分鐘確實在星巴克發生槍擊案,不過我可以發誓那絕對不是我乾的。”

  老廖冷笑著:“昨天晚上的事姑且不論,我知道那不是你乾的。不過你指派柴永恆半夜攔路毆打我的學生,這筆帳倒要好好算算。”

  莫永泰見他親口承認,總算放下一半心事,心道:“柴永恆那檔子事倒還好商量。”他父親曾詢問過他和廖學兵之間的過節,要求他儘量遠離那條光棍。他認為該泡妞還是要泡妞的,只要不沾上黑道的事就沒什麼,兩人除了女人上的衝突,倒也相安無事。今天廖學兵突然找他手下的麻煩,讓人驚訝不已,隱隱覺得發生了什麼大事。

  第207章 敲詐莫小白臉

  老廖把綠豆粥推到他面前,說:“綠豆、海帶、薏米、大米加紅糖一起熬的粥,清熱解毒敗火,對身體很有好處的,試試味道如何?”

  莫永泰剛來的氣勢已被壓得一絲不剩,道聲謝謝,說:“廖老師,你是不是搞錯了?柴永恆是我的手下,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去打關慕雲呢?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老廖邊說著邊喝掉碗裡的粥,發出稀里嘩啦的難聽聲音:“呵呵,你倒推得一乾二淨,放心了,這事用不著什麼證據,混黑道的人做事從不看證據。不過我還是提點你一句,讓你心服口服。那天體育課籃球友誼賽,關慕雲不小心拉脫你的褲子,然後你懷恨在心,讓柴永恆去教訓關慕雲,我猜的沒錯吧?”

  莫永泰道:“我怎麼會是那種鼠肚雞腸的人?當時挺生氣,過半天就沒什麼事了。”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幕,當天晚上他在家裡上網,隨意開了學校論壇,正巧看到那組絕頂醜態的照片,當時氣得要死。柴永恆也在旁邊,看見了就說:“這是你教的是學生?太囂張了,少爺,我幫你給他點顏色看看。”莫永泰嘆道:“算了,又不是什麼殺父之仇,只怪他們班主任太垃圾,沒把學生教好。”柴永恆道:“不行,這學生非得接受點教訓不可。”莫永泰以為他只是在氣頭上說的話,聽了也沒太在意,直到今天……

  看來柴永恆一定是擅自行動,闖下禍來了。俗話說,打狗還須看主人,關慕雲只是個問題學生,可他班主任來頭有點大,而且肯替學生出頭。誰能想到廖學兵連一名普通學生的事也要管?

  柴永恆被伐純屬咎由自取,可是看廖學兵說話,好像還不肯罷休,非要分出個道道來的樣子。

  “你是老五的兒子,也算我侄子……”老廖開始倚老賣老:“本想就這麼算了,不過世上做什麼事總得有個規矩。你父親常說的,無規矩不足以成方圓嘛,改天我讓關慕雲給你道個謙,唉,這孩子沒大沒小的,太淘氣了,再說籃球場上場面混亂,爭搶球時動作過大引起一些不良反應也是有的,你不要太往心裡去。”

  莫永泰瞪大的眼睛漸漸縮小了,暗忖:“我道廖學兵有多專橫呢,原來他也有點怕我。畢竟父親的實力擺著呢,他不敢隨便得罪我。”大度的一揮手,說道:“沒什麼,這事我早不放在心上了,不過你以後得好好教育學生……”

  “想不到你如此通情達理,嗯,那道歉就免了。但是呢,關慕雲的醫藥費,你該管管吧,他被柴永恆打成腦震盪,斷了幾根肋骨,內臟破損,現在是一級傷殘人士,吃飯也吃不香了,覺也睡不好了,上個廁所還要找人幫忙扶小雞雞才能撒尿。前幾天我帶他去醫院鑑定了一下,護理費、住院費、營養費、手術費、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總共十萬塊左右,我們是熟人,就打個八折吧,你隨便拿個八萬出來就差不多了。”

  莫永泰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臉色漸漸變冷,敢敲詐到老子頭上?什麼東西都咽得下,就是這口氣咽不下,他好歹也是嚇大的,冷靜下來,笑道:“廖學兵,那柴永恆被你們幾十個人輪暴,這筆帳又怎麼算?我們莫家寒磣了點,同樣也很缺錢,恐怕賠不起。”

  “是嗎?”兩人虎視眈眈地對看,眼睛不眨一下,生怕氣勢被比下去。目光相撞,在空氣中碰出激烈的火花,相互交纏,有如多瑙河邊脈脈含情的情侶,好似一見鍾情的潘金蓮與西門慶。

  “不愧是莫老五的兒子,”老廖贊了一句,“如果你不再糾纏蘇冰雲,我答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放屁!孰可忍孰不可忍?蘇冰雲那邊,我半步不讓,有種你就來搶。”

  門外的眾多隨從們莫名其妙:“少爺不是說來和黑社會談判的嗎?怎麼在粥店跟一個眼鏡男聊得那麼親熱?喂喂,看到沒有,他們兩個目光痴纏……我有種邪惡的預感……”

  另一個人接口道:“感情很真摯啊,沒什麼不妥的。我猜少爺是因為有了那種傾向才不願在家呆的吧?他把我們叫來也有讓我們把風的意思,別讓五爺知道了,大家嘴嚴點,等以後少爺成了老大,我們就是親信。”

  眾隨從們激動不已:“原來還有這層意思,真是想不到。少爺與那個眼鏡男秘密幽會也不避諱我們,早把我們看成心腹了,眼鏡男將來很有可能是我們的大嫂。”

  “不對,還有個嚴重問題,少爺他究竟是男性向還是女性向呢?”

  “我看眼鏡男不是好東西,狗腿,你生得白淨,晚上大家幫忙製造個機會去勾引少爺,成不成就靠自己了。”

  外號狗腿的手下項牧熱淚盈眶:“我要是攀上了少爺,絕不會忘記大家的好處。”

  廖學兵突然一把抓住莫永泰的手腕,冷笑道:“你他媽的別不識抬舉,老子光棍一條,拼你父子兩條命綽綽有餘。我先當場屠了你,晚上再去收莫老五的屍。”

  面對赤裸裸的威脅,莫永泰夷然不懼:“放馬過來,我要怕的話就不是男人。”

  門外眾人的眼珠子早掉到地上:“驚爆!驚爆!開始牽手了,不知他們會不會當場接吻?”

  且不說一干無聊的隨從,廖學兵眼睛下瞄,只見莫永泰腰間漲鼓鼓的似藏了什麼武器,從形狀上判斷,極有可能是手槍,難怪他有恃無恐。如此近的距離雖然可以在他來不及掏槍的情況當場擊殺,可是既然他都有了槍,門外隨從一定也有,自己要是真的動手決不能倖免,一命換一命太不值得。於是威脅便不起效果。

  “呵呵,知道你今天人多。給你個期限,最遲明天早上,要麼自斷與蘇冰雲的關係,要麼在我的辦公桌擺二十萬塊。”

  “你想錢想瘋了。捅傷柴永恆我已經不打算跟你計較太多,你還想反咬一口嗎?莫永泰的字典里沒有怕字。”

  “好吧,我的學生有錯,你的手下也有錯,大家各退一步,你把柴永恆交給我處置,這事此就算完結了。蘇冰雲咱們接著爭。”手指越收越緊,把莫永泰的手腕抓得青筋爆起。

  莫永泰多少還是身體條件出眾的體育老師,手腕處也不是手掌關節,被抓了會互相擠壓。他捏著拳頭冷笑道:“讓我交人?你做夢吧!”

  老廖把他放開:“錢也不給,人也不交,蘇冰雲也不放手,莫老五怎麼生了你這個烏龜兒子?人的耐心極其有限,我再給你三分鐘考慮。不然的話我親自去找柴永恆,別以為你包庇他我就沒辦法。”

  莫永泰緊抿嘴唇沉默不言。

  “老子說到做到,最遲三天,把柴永恆的兩隻手剁下來送給你當萬聖節禮物。”

  “瘋子,沒時間陪你說話。”莫永泰起身朝大門走去。

  廖學兵道:“一碗綠豆粥叫來也不喝,多可惜。我幫你付帳,明天記得把粥錢賠給我,三塊!”

  ……

  老廖沒直接回家,按照地址找到慕容藍落的家。在與朱雀街相隔不遠的黃楊梅路晨陽花園小區二十九號。這裡沒有很高的樓,大都是兩三層的中小型別墅,大約一百多棟,在小區里零零落落,風格各異,有的尖頂紅瓦,類似北歐,有的圓穹白柱,仿如波斯,有的石頭骨架券加上飛扶壁,卻是鮮明的哥德式。

  巡邏的小區保安沒有看到他,他也就不理會。透過低矮的木欄柵可以把二十九號的建築看得一清二楚,只有兩層,樣式普通,窗戶對開,灰色的屋頂,玻璃澄亮,看上去很像漫畫《龍珠》里的海島龜屋。只是門外種的不是椰子而是小桂樹。這種桂樹叫做四季桂,在南方一年四季都會開花,香味清幽淡雅,微一搖晃,小小的花朵會像雪花般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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