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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永恆的腦子絕對沒有身手靈活,還沒想出如何應付這樣的局面,喧譁吵鬧的遊戲室里很難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葉小白已提著一張分量很沉的硬塑料高腳板凳拍中他的後腦。

  嗡的一聲,清晰可聞。

  柴永恆不是等閒之輩,身體晃了晃馬上反應過來。久混江湖的人一般都有很強的忍耐力,雖然頭痛得很緊卻不會對他接下來的動作造成影響。看也不看,一反身橫掠一拳,時機、方位把握極准,好像是兩人多年演練一般,敲中葉小白的右太陽穴。

  若是兩個普通人打架,用力踢上一腳也只能讓對方踉蹌後退而已,但柴永恆力道非同小可,迅捷得像是划過的流星,葉小白砸下板凳後前傾的勢頭還沒收住,太陽穴便挨了沉重一擊,直直栽到另一台電子遊戲機上,把防護屏幕的透明塑料客砸裂成蜘蛛網紋,那名聚精會神的遊戲者也嚇得不輕。

  “好小子!果然能打!”一大票跟在後面看熱鬧的飛車黨蠢蠢欲動,可是老大廖學兵還在場,不好搶他風頭,沒有人做聲,而葉小白那個派系的手下已經拔出砍刀。

  柴永恆暗喜這段時間雖然一直在泡遊戲室、保齡球館,可是身手依然沒有落下,還是那麼敏捷那麼有力。

  第206章 為關慕雲復仇

  待要喝問廖學兵到底要幹什麼,只覺自己嘴巴突然一空,噴出幾枚和血斷牙,左臉頰仿佛是被行進中的火車頭狠狠衝擊,不由自主向後飛去,把對面D排座位的三四名客人全部撞倒,高腳板凳七零八落。

  葉小白一躍而起,把身邊那人推開,拾起一張椅子便要往柴永恆臉上摔落。柴永恆鯉魚打挺,彈了起來,手臂架住板凳,沖葉小白又是一拳。

  廖學兵一看這傢伙兇悍至斯,不敢大意,跟著撲上,趁著他與葉小白的交手的當口踢向他的小腹。撲躍之勢疾逾奔馬,飛踢快過閃電,柴永恆避無可避,拳頭即將觸及葉小白臉龐的一剎那,小腹中招,胃液和著鮮血涌了上來。

  劇痛竟然影響到視覺神經,有那么半秒鐘,柴永恆眼前景象變成閃爍的星星,明白遇上了平生勁敵。他急忙向後退開,卻一腳踏中倒在地上的板凳,立足不穩,身體失去平衡,心叫要糟。

  就是他凝神戒備的時候也難躲過廖學兵的進攻,何況現在連站都站不穩?廖學兵不肯放過機會,拳頭橫掠,依樣畫葫蘆,擊中他右邊臉頰,剩餘的牙齒又飛出幾枚。

  幾名遊戲室保安叫罵著趕過來,只見手裡拎刀的飛車黨斜斜倚著遊戲機朝他們望去,頓時把所有話頭縮回肚裡。

  老廖連接幾拳把他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拳頭力量大得驚人,饒是柴永恆抗擊打能力比普通人要高,也經不住幾下就變得如同軟泥了。

  葉小白被揍一拳,感覺失了面子,拔出小刀在柴永恆身上連插幾刀。力道、方位控制得當,捅在非要害的大腿、胳膊和屁股,只造成傷口流血,不至於讓人倒斃。

  周圍一大片區域玩遊戲的客人都紛紛退開,站在遠遠的安全距離看熱鬧,兀自有人扼腕嘆息:“都快通關了,唉!”飛車黨驅散掉幾名鬱金香高中曠課來玩遊戲的學生。

  把關慕雲推到前面,冷笑道:“柴永恆,莫老五的手下是吧?我不管你是什麼阿貓阿狗,犯在我的手裡,足夠你死一百次了。”

  柴永恆見了關慕雲頓時明白自己挨打的原因,好漢架不過人多,為免卻無妄之災不禁求饒道:“廖先生,那天無意打錯人了,今天先放我回去,改天我一定登門道歉。”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小白,我覺得挑了他的手筋腳筋以後就不敢胡亂牛逼了吧。”

  葉小白很想這麼做,但知道廖學兵只有嚇唬他的意思而已,故意在柴永恆面前用手指試了試刀鋒,刃口處凝著一滴鮮血,格外嚇人。

  柴永恆那天見老廖與莫老五稱兄道弟,還存了一線希望,捂著傷口道:“廖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五爺的面子上放我一馬吧。”

  “呵呵,那天你怎麼不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這位小兄弟一馬呢?”

  柴永恆突然躍起,飛腿踢向廖學兵。總算反應及時,情急中側開臉,皮鞋擦著臉皮而過,甚至可以聞到他鞋底的污泥氣息。他先前一直示弱,蓄勢待發,時機把握極佳,可惜仍讓廖學兵躲開了。

  急忙退開半步,柴永恆已經竄入人群中,把一個看熱鬧當中意圖阻止他的飛車黨踢開,拔足狂奔。

  葉小白低罵一聲,追了過去。飛車黨們見勢不妙,點子要逃,紛紛跟在後面,一時間遊戲室內雞飛狗跳,亂成一團。布局本來就很糟糕了,客人眾多,機位的分布把剩餘空間壓榨得一絲不剩,到處都是板凳,便是尋常人想從這個區域移到另一個區域也十分困難。十多個人同時追擊一人,朝同一個方向涌去,頓時交通擁堵不堪,人人都在喊爹罵娘。

  柴永恆在遊戲室混了好了一段時日,憑他身為打手一向的敏銳和謹慎,早把每個機子的方位和人多人少記在腦中,當下左突右沖,滑若泥鰍,專往人多的地方鑽。

  這邊追的人擠做一團,那邊逃的人如魚得水,只是一眨眼功夫已到了門口,把飛車黨眾甩在腦後,不顧身上諸處刀傷,翩若驚鴻,手腳飛快登上車子一道煙走了。

  飛車黨們也騎上摩托車,一個個怒叫:“敢和我比車速?簡直是找死!”

  廖學兵制止他們道:“算了,不要追了,讓他帶著一身傷口去找莫永泰報個信也好。大家該幹嘛就幹嘛去,今晚上我肯定榨那小子拿點壓驚費出來。”

  遊戲室老闆躲在櫃檯後鬼鬼祟祟打電話,看樣子是想報警,幾個飛車黨黨徒過去,先沒收了電話,再勒索保護費充做零花錢。

  廖學兵拍拍關慕雲的肩膀,“今天本想幫你報仇,不過不太謹慎讓他給跑了。走,大家一起去喝酒,葉小白請客。”

  “滾!老子身無分文。”葉小白擺出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的架勢。

  鬥雞眼的小弟吉明站出來道:“各位老大,各位大哥,我請你們去月灘路的夜合花吧,那家店很早就開張了。”眾人一聽有肉可宰,立即跨上車子朝月灘路方向飛馳而去。

  “你們先去吧,我還有點小事要辦。”老廖找葉小白借了幾百塊,慢慢逛出小巷,找到一家臨街的粥店。下午四點多鐘,店裡很是冷清,除了他就沒其他客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早餓壞得不行,讓老闆煮碗黃鱔粥,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等候。

  過了五分鐘後,等到了莫永泰的電話。

  聽起來對方怒氣衝天,聲音早失去平日的冷靜:“廖學兵,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莫家逼急了你不會有好果子吃。”

  “哦,知道你有話要說,我在學校門口向北大約一千米的福康粥店等你。”

  “懶得理你,我還要上課。”

  “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不來的話,受傷的就不止是柴永恆。”

  莫永泰終於罵了句粗話:“娘的,你這什麼態度?聚眾打傷我的隨從還沒追究你的責任呢。等著,我馬上就到,別打什麼主意。”知道父親對廖學兵有所忌憚,不敢把這件突發狀況告訴他老人家,恨恨收了線。

  廖學兵吃完一碗粥又叫上一碗,將近半個小時,莫永泰才姍姍來遲。四輛車子停在門外,朝店內一張,只見廖學兵一人悠閒地坐著,確定沒有什麼埋伏刀斧手的陰謀,吩咐隨從在外面,自己一個人走了進來。

  “等你這麼久,原來是找幫手去了。千嘉順的公子爺,手下能人不少。想吃什麼東西我請客。”老廖笑道。

  “別來什麼假惺惺的,你蓄謀打傷柴永恆,這筆帳怎麼算?”莫永泰擺明興師問罪的架勢,拉開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坐下,冷冷看著老廖,憑空生出一股懾人的寒意。雖然是莫老五不務正業的兒子,常年耳染目濡,這點氣勢還是有的。

  廖學兵對老闆招招手:“來一碗綠豆粥給這人消消火。再給我拿兩個茶葉蛋。”

  “我父親告誡過我儘量不要招惹你,不過既然被踏到頭頂上來了,我也不是任人打罵的懦夫,廖學兵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就直說吧。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你可真夠丟臉的。”莫永泰理所當然認為他是為了爭奪慕容冰雨或者蘇冰雲才拿自己屬下示威的。

  廖學兵嘿嘿冷笑:“前段時間柴永恆在晚上襲擊了我的學生關慕雲,據說是你的指使,這是其一。其二,昨天晚上你剛剛出門不久,我就遭遇陌生人槍擊,時間跨度剛剛好,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莫永泰一瞬間臉色白了:“你是說真的?”

  廖學兵撩衣服給他看了一眼肋部宛然清晰的槍傷,笑道:“幸好我機智勇敢,躲過了這場劫難,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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