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410：德馨也是我的半個公司
可是這天，清讓突然灰頭土臉地回來，打破了這份沉寂。
「清讓回來了？」顧太太摸索著，走了出來，現在她的病，好的時候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只不過，病情還是時好時壞。
顧念立刻從沙發上起身，上前去扶住顧太太：「媽，你以後下來之前，先敬愛哦我一聲，我好上去扶你啊。來，小心台階。」
「我沒事，現在眼睛已經比以前好多了。」顧太太笑呵呵的，「再說了，你現在，也是我們家的重點保護對象了，我怎麼好叫你來扶我？」
「媽……」顧念笑著嗔怪。
「蘇阿姨，以後，還是讓我來扶你吧，你要下樓，直接叫我。」蔚然上前，幫著顧念，扶住顧太太。
「嗯，你們一個個都是好孩子！」此刻，享受著天倫之樂的顧太太，心裡本是十分高興的，卻在不經意間，聽到了清讓的一聲嘆息。
「清讓，你怎麼了？怎麼進家門這麼久都不說話？」
「媽，我……」清讓頓了頓，又是一陣嘆息，「今天我跟岳父，起爭執了。」
「什麼？為了什麼事情？」顧太太坐到清讓身邊，顧念和蔚然也靠了過去。
「為了讓一批貨，用多少價格供應給下家的問題。」清讓的臉色，很不好看，看來，今天的問題，很嚴重，「我堅持要用原來的價格，最多搞一點小折扣。這個價格，是爸定的，用了好多年了，我覺得十分合理，可是岳父他，堅持要大幅降價供應，說是現在德馨處在非常時期，必須要降價才能拉攏住客戶的心，防止意外發生。」
顧太太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你為什麼堅持用原來的價錢呢？我覺得，你岳父說的，也不無道理啊。」
「本來，對老客戶稍微搞點優惠，拉攏一下，並沒有什麼。可是沒必要大幅下降啊。爸的公司，客源一直很穩定，再加上些許的優惠，肯定會更好的。可是，岳父偏偏要給一家新晉的公司降價，讓我摸不著頭腦，這樣一來，基本就沒什麼利潤了……」清讓仿佛又一大堆苦水要向顧太太吐槽。
「這就奇怪了。你岳父久經商場，應該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的。」顧太太鎖眉。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試著和他溝通，想聽聽他到底有什麼進一步的打算。可是，我的問題一多，岳父就用『你經驗尚淺，這種事情照做就行，不必弄明白』來搪塞我。」清讓氣呼呼地，「可是，既然我打算長期接手德馨，這些事情，終究是要弄明白的呀！我可不想，爸的公司，毀在我手裡！」
「你說的對。」顧太太點點頭，「可那也不一定就證明你岳父做錯了。應該怎麼辦呢？」
「我也不知道，本來，叫岳父過來，只是想暫時過渡一下，沒想到，現在他已經對公司的所有，了如指掌。我又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我們的關係，擺在那裡。」
「所以，你就忍著氣，跑回來了？」
「對……唉……」清讓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爭氣，垂頭喪氣的樣子，看了讓人心疼。
「清讓，你做得對。」顧太太拍拍清讓的肩膀，「他是你的岳父，又是經驗豐富，不管怎麼樣，你應該是要禮讓一些的。不過，德馨以後必須要你單獨管理，也是事實……應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呢？」
「而且，昨天，秘書告訴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岳父一直呆在德馨，很少回自己的公司，儼然將德馨看得比自己的公司還要重要……」清讓又說道。
「你的意思是……」顧念試探道。
「雖然，我對公司管理這一套，並不擅長，可是……岳父從旁指導的話，我相信我會進步很快的。但是像他這樣，完全獨攬公司的事務，不讓我參合半點，我怕，我以後，怎麼有能力，去管理這個公司？」清讓將心裡的話，全部掏了出來。
「你說的對，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會學到任何東西的。」顧念接話。
自從清讓將他把德馨交給柯文兵代管的時候，顧念就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
沒來由地不踏實。
不過，礙於清讓的自信，也就不好表達。
現在，就連清讓也表示了對德馨未來的憂慮，說明，自己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我看，你明天直接去找他，然後提出讓你主管事務，他從旁指導的建議。」顧念說道。
「岳父他會同意嗎？」清讓顯得沒什麼底氣。
不得不說，面對柯文兵的時候，清讓還是會有緊張的情緒。
柯文兵本來就嚴肅，加上從來不苟言笑，看著，就挺讓人生畏的。
「不如這樣，」蔚然思躇了良久，才慢慢說道，「你明天去提建議，就說，自己想要管理公司，讓柯先生從旁指導。他同意最好，若是他不同意的話，你就說，讓你試試，為期三個月，先看看效果如何。我想，這樣，他應該不會拒絕了。」
「蔚然這個主意好！」顧太太表示贊同。
「對，我看就這麼辦吧。」顧念也點頭。
「可是，我自己一個人……還是不那麼踏實啊……畢竟，我對生意這種東西……不熟……」清讓顯得很猶豫，「畢竟，這是爸畢生的心血，每每走進公司，我都覺得，肩上的單子好重……深怕德馨有一點閃失……那我就真的對不起爸了……」
「唉……你也不必負擔太重了。」顧太太提醒道，「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老天都已經把我們逼到了這個地方，那麼，必定就有解決的方法。」
「要不這樣吧，」顧念小心地提議，「我和清讓一起去公司，反正現在我也沒有工作，正好，可以幫清讓一把。」
「不行。」清讓斷然拒絕，「你現在懷著孩子呢，怎麼能去工作？」
「人家上班族，不也照樣懷著孩子上班嗎？不會有事的。」顧念望向顧太太。
「這個……不太好吧……」顧太太也很猶豫，「會不會對孩子有什麼影響？」
「如果只是處理一些文件什麼的，倒不會有問題的，」蔚然開口了，「適量的運動，對孕婦也有好處，我看，顧念整天憋在家裡，也不是什麼好事。」
顧太太微微頷首：「顧念想去，自然是好事，我只是，比較擔心孩子……」
「這樣吧，與其讓顧念一個人去，不如，就讓我陪著她去，反正，家裡沒了她，我就閒下來了。」蔚然建議道。
「那就太好了！」顧太太其實，正是想要讓蔚然陪在顧念身邊。
這些天，蔚然對顧念的照顧，她是看在眼裡，高興在心裡。
那種無微不至、細水長流的溫柔，讓顧太太替顧念感到高興。
現在，他們兩人一邊工作一邊相處，還能為公司出一份力，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那好，我明天就去跟岳父說。」清讓的臉上，終於展開笑顏。
有了顧念和蔚然在身邊，自己的底氣也要足一些。
正當一家人在客廳里的氣氛慢慢變得歡愉時，樓上的拐角處，柯雨的目光里，卻多了幾分怒意。
「顧清讓！你的心，到底向著哪裡？！明明不是你自己的公司，沒有你半點股份，卻還在那裡賣命！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柯雨在心裡，罵了清讓一千遍，然後便轉身進了房間。
當務之急是先電話通知父親，讓他好有個準備。
第二天一早，清讓就趕到公司，不想，柯文兵已經坐在辦公室了。
看著自己的岳父，坐在曾經自己父親的座位上，頤指氣使的樣子，清讓突然間，就覺得心裡悶悶的，很不是滋味。
從前，父親總是很謙卑地在這裡伏案工作，代下面的員工也都是和藹可親的。
可是，這些天，自己回來之後，和老員工聊起來，他們都說，最近的生活真是苦不堪言。
任何一點小事，只要做得讓柯總不滿意，就會招來一陣冷嘲熱諷，或是干搓大發雷霆，甚至，就連父親原先用了多年的秘書，也被他直接給炒掉了。
這讓清讓覺得很愧疚，父親生前，做人的準則，就是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可是現在……自己並沒有能很好地將這種精神在德馨發揚下去……
「爸。」清讓強裝笑容，對著柯文兵，鄭重道。
「清讓來啦……」柯文兵的聲音，仿佛來自遠方，帶著冰冷的氣息。
而他的人，則一直低頭看著文件，不曾抬頭看清讓一眼。
昨日，柯雨的電話，來得很及時。
當柯文兵知道顧家人有這樣幼稚的打算之後，覺得很不屑。
不過，他倒是覺得，這也許是個機會，一個讓顧家人真正看清自己實力的機會，說不定，經過這三個月，這家自己夢寐已久的公司，就真的可以在實質上，收歸自己名下了。
所以，今天特意起了早，就是為了在這裡，候著清讓。
「嗯，我來了。」清讓點頭，上前一步，「爸，今天有什麼文件，需要我來處理嗎？」
「哦……文件啊……我都處理地差不多了……」柯文兵依舊是慵懶的態度，頭也不抬一下。
「真的，什麼文件都沒有嗎？」清讓的眉頭，鎖住，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清讓感覺，自己就好像被架空了，沒有任何對這個公司的實權。
「清讓，」柯文兵終於抬起頭，但是他的眼睛裡，卻射出兩道異常冰冷而銳利的光，「你是在懷疑我嗎？難道你認為，有文件，我會不交給你處理？」
「不是的，爸，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到柯文兵如此這般的眼神，清讓頓時覺得自己在氣勢上，就輸了個乾淨。
「那你是什麼意思？」柯文兵放下文件，高高地翹起二郎腿，想要給清讓再來一點壓迫感。
「我的意思是……爸，你每天處理那麼多文件，我是怕您累著。你看，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讓我來幫您處理，不好嗎？」清讓試探著。
「你來處理？」柯文兵驟然起身，踱步至清讓面前，「清讓啊，處理文件，管理公司，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如果，交給你，你立馬就能處理地很好，我怎麼會不交給你呢？我是怕你，管理不好啊！」
柯文兵的語重心長，並沒有讓清讓的心情好起來，只覺得，非得要這樣把干係弄僵，不是什麼好事。
「爸，那您可以教我啊。您不教我，那我怎麼會學得會呢？」
「唉……清讓……」柯文兵上前，按住清讓的肩膀，「你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急功近利了一些。我是不想教你嗎？我是沒有時間……你看，我又要管理德馨，還要遠程控制我自己的公司，實在抽不出時間，來教你了……」
「爸，我看，要不這樣吧，你讓我，自己實踐一段時間，行嗎？」清讓依照昨天大家商量的結果，說道。
「清讓……你這是，不相信我嗎？」柯文兵做大驚狀，「我對德馨，可是半點私心都沒有啊！我連自己的公司都無暇管，也要將你託付給我的德馨管好！可是你現在，居然要趕我走？你是不是以為，你翅膀硬了，有足夠的能力，能夠管好德馨？」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眼見著柯文兵怒了，清讓急忙解釋，「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哼！你不要以為，以你的能力，能夠管理好德馨，我告訴你，你還差得遠呢！」
「爸，我並沒有說，要單獨管理德馨啊，我的意思是，我來管理，然後你從旁指導，不好嗎？這樣，等哪天，您忙不過來了，要回到自己的公司去，我也可以，接手下來啊。」清讓儘量將話說得委婉。
「清讓啊，我既然幫你了這個忙，就不會半路撒手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女婿，那麼德馨，也就算半個我的公司吧？」
柯文兵的話，挑釁著清讓的神經。
半個他的公司？
「清讓回來了？」顧太太摸索著，走了出來，現在她的病，好的時候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只不過，病情還是時好時壞。
顧念立刻從沙發上起身，上前去扶住顧太太：「媽，你以後下來之前，先敬愛哦我一聲，我好上去扶你啊。來，小心台階。」
「我沒事，現在眼睛已經比以前好多了。」顧太太笑呵呵的，「再說了，你現在，也是我們家的重點保護對象了，我怎麼好叫你來扶我？」
「媽……」顧念笑著嗔怪。
「蘇阿姨，以後，還是讓我來扶你吧，你要下樓，直接叫我。」蔚然上前，幫著顧念，扶住顧太太。
「嗯，你們一個個都是好孩子！」此刻，享受著天倫之樂的顧太太，心裡本是十分高興的，卻在不經意間，聽到了清讓的一聲嘆息。
「清讓，你怎麼了？怎麼進家門這麼久都不說話？」
「媽，我……」清讓頓了頓，又是一陣嘆息，「今天我跟岳父，起爭執了。」
「什麼？為了什麼事情？」顧太太坐到清讓身邊，顧念和蔚然也靠了過去。
「為了讓一批貨，用多少價格供應給下家的問題。」清讓的臉色，很不好看，看來，今天的問題，很嚴重，「我堅持要用原來的價格，最多搞一點小折扣。這個價格，是爸定的，用了好多年了，我覺得十分合理，可是岳父他，堅持要大幅降價供應，說是現在德馨處在非常時期，必須要降價才能拉攏住客戶的心，防止意外發生。」
顧太太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你為什麼堅持用原來的價錢呢？我覺得，你岳父說的，也不無道理啊。」
「本來，對老客戶稍微搞點優惠，拉攏一下，並沒有什麼。可是沒必要大幅下降啊。爸的公司，客源一直很穩定，再加上些許的優惠，肯定會更好的。可是，岳父偏偏要給一家新晉的公司降價，讓我摸不著頭腦，這樣一來，基本就沒什麼利潤了……」清讓仿佛又一大堆苦水要向顧太太吐槽。
「這就奇怪了。你岳父久經商場，應該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的。」顧太太鎖眉。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試著和他溝通，想聽聽他到底有什麼進一步的打算。可是，我的問題一多，岳父就用『你經驗尚淺，這種事情照做就行，不必弄明白』來搪塞我。」清讓氣呼呼地，「可是，既然我打算長期接手德馨，這些事情，終究是要弄明白的呀！我可不想，爸的公司，毀在我手裡！」
「你說的對。」顧太太點點頭，「可那也不一定就證明你岳父做錯了。應該怎麼辦呢？」
「我也不知道，本來，叫岳父過來，只是想暫時過渡一下，沒想到，現在他已經對公司的所有，了如指掌。我又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我們的關係，擺在那裡。」
「所以，你就忍著氣，跑回來了？」
「對……唉……」清讓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爭氣，垂頭喪氣的樣子，看了讓人心疼。
「清讓，你做得對。」顧太太拍拍清讓的肩膀，「他是你的岳父，又是經驗豐富，不管怎麼樣，你應該是要禮讓一些的。不過，德馨以後必須要你單獨管理，也是事實……應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呢？」
「而且，昨天，秘書告訴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岳父一直呆在德馨，很少回自己的公司，儼然將德馨看得比自己的公司還要重要……」清讓又說道。
「你的意思是……」顧念試探道。
「雖然，我對公司管理這一套，並不擅長，可是……岳父從旁指導的話，我相信我會進步很快的。但是像他這樣，完全獨攬公司的事務，不讓我參合半點，我怕，我以後，怎麼有能力，去管理這個公司？」清讓將心裡的話，全部掏了出來。
「你說的對，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會學到任何東西的。」顧念接話。
自從清讓將他把德馨交給柯文兵代管的時候，顧念就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
沒來由地不踏實。
不過，礙於清讓的自信，也就不好表達。
現在，就連清讓也表示了對德馨未來的憂慮，說明，自己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我看，你明天直接去找他，然後提出讓你主管事務，他從旁指導的建議。」顧念說道。
「岳父他會同意嗎？」清讓顯得沒什麼底氣。
不得不說，面對柯文兵的時候，清讓還是會有緊張的情緒。
柯文兵本來就嚴肅，加上從來不苟言笑，看著，就挺讓人生畏的。
「不如這樣，」蔚然思躇了良久，才慢慢說道，「你明天去提建議，就說，自己想要管理公司，讓柯先生從旁指導。他同意最好，若是他不同意的話，你就說，讓你試試，為期三個月，先看看效果如何。我想，這樣，他應該不會拒絕了。」
「蔚然這個主意好！」顧太太表示贊同。
「對，我看就這麼辦吧。」顧念也點頭。
「可是，我自己一個人……還是不那麼踏實啊……畢竟，我對生意這種東西……不熟……」清讓顯得很猶豫，「畢竟，這是爸畢生的心血，每每走進公司，我都覺得，肩上的單子好重……深怕德馨有一點閃失……那我就真的對不起爸了……」
「唉……你也不必負擔太重了。」顧太太提醒道，「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老天都已經把我們逼到了這個地方，那麼，必定就有解決的方法。」
「要不這樣吧，」顧念小心地提議，「我和清讓一起去公司，反正現在我也沒有工作，正好，可以幫清讓一把。」
「不行。」清讓斷然拒絕，「你現在懷著孩子呢，怎麼能去工作？」
「人家上班族，不也照樣懷著孩子上班嗎？不會有事的。」顧念望向顧太太。
「這個……不太好吧……」顧太太也很猶豫，「會不會對孩子有什麼影響？」
「如果只是處理一些文件什麼的，倒不會有問題的，」蔚然開口了，「適量的運動，對孕婦也有好處，我看，顧念整天憋在家裡，也不是什麼好事。」
顧太太微微頷首：「顧念想去，自然是好事，我只是，比較擔心孩子……」
「這樣吧，與其讓顧念一個人去，不如，就讓我陪著她去，反正，家裡沒了她，我就閒下來了。」蔚然建議道。
「那就太好了！」顧太太其實，正是想要讓蔚然陪在顧念身邊。
這些天，蔚然對顧念的照顧，她是看在眼裡，高興在心裡。
那種無微不至、細水長流的溫柔，讓顧太太替顧念感到高興。
現在，他們兩人一邊工作一邊相處，還能為公司出一份力，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那好，我明天就去跟岳父說。」清讓的臉上，終於展開笑顏。
有了顧念和蔚然在身邊，自己的底氣也要足一些。
正當一家人在客廳里的氣氛慢慢變得歡愉時，樓上的拐角處，柯雨的目光里，卻多了幾分怒意。
「顧清讓！你的心，到底向著哪裡？！明明不是你自己的公司，沒有你半點股份，卻還在那裡賣命！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柯雨在心裡，罵了清讓一千遍，然後便轉身進了房間。
當務之急是先電話通知父親，讓他好有個準備。
第二天一早，清讓就趕到公司，不想，柯文兵已經坐在辦公室了。
看著自己的岳父，坐在曾經自己父親的座位上，頤指氣使的樣子，清讓突然間，就覺得心裡悶悶的，很不是滋味。
從前，父親總是很謙卑地在這裡伏案工作，代下面的員工也都是和藹可親的。
可是，這些天，自己回來之後，和老員工聊起來，他們都說，最近的生活真是苦不堪言。
任何一點小事，只要做得讓柯總不滿意，就會招來一陣冷嘲熱諷，或是干搓大發雷霆，甚至，就連父親原先用了多年的秘書，也被他直接給炒掉了。
這讓清讓覺得很愧疚，父親生前，做人的準則，就是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可是現在……自己並沒有能很好地將這種精神在德馨發揚下去……
「爸。」清讓強裝笑容，對著柯文兵，鄭重道。
「清讓來啦……」柯文兵的聲音，仿佛來自遠方，帶著冰冷的氣息。
而他的人，則一直低頭看著文件，不曾抬頭看清讓一眼。
昨日，柯雨的電話，來得很及時。
當柯文兵知道顧家人有這樣幼稚的打算之後，覺得很不屑。
不過，他倒是覺得，這也許是個機會，一個讓顧家人真正看清自己實力的機會，說不定，經過這三個月，這家自己夢寐已久的公司，就真的可以在實質上，收歸自己名下了。
所以，今天特意起了早，就是為了在這裡，候著清讓。
「嗯，我來了。」清讓點頭，上前一步，「爸，今天有什麼文件，需要我來處理嗎？」
「哦……文件啊……我都處理地差不多了……」柯文兵依舊是慵懶的態度，頭也不抬一下。
「真的，什麼文件都沒有嗎？」清讓的眉頭，鎖住，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清讓感覺，自己就好像被架空了，沒有任何對這個公司的實權。
「清讓，」柯文兵終於抬起頭，但是他的眼睛裡，卻射出兩道異常冰冷而銳利的光，「你是在懷疑我嗎？難道你認為，有文件，我會不交給你處理？」
「不是的，爸，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到柯文兵如此這般的眼神，清讓頓時覺得自己在氣勢上，就輸了個乾淨。
「那你是什麼意思？」柯文兵放下文件，高高地翹起二郎腿，想要給清讓再來一點壓迫感。
「我的意思是……爸，你每天處理那麼多文件，我是怕您累著。你看，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讓我來幫您處理，不好嗎？」清讓試探著。
「你來處理？」柯文兵驟然起身，踱步至清讓面前，「清讓啊，處理文件，管理公司，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如果，交給你，你立馬就能處理地很好，我怎麼會不交給你呢？我是怕你，管理不好啊！」
柯文兵的語重心長，並沒有讓清讓的心情好起來，只覺得，非得要這樣把干係弄僵，不是什麼好事。
「爸，那您可以教我啊。您不教我，那我怎麼會學得會呢？」
「唉……清讓……」柯文兵上前，按住清讓的肩膀，「你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急功近利了一些。我是不想教你嗎？我是沒有時間……你看，我又要管理德馨，還要遠程控制我自己的公司，實在抽不出時間，來教你了……」
「爸，我看，要不這樣吧，你讓我，自己實踐一段時間，行嗎？」清讓依照昨天大家商量的結果，說道。
「清讓……你這是，不相信我嗎？」柯文兵做大驚狀，「我對德馨，可是半點私心都沒有啊！我連自己的公司都無暇管，也要將你託付給我的德馨管好！可是你現在，居然要趕我走？你是不是以為，你翅膀硬了，有足夠的能力，能夠管好德馨？」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眼見著柯文兵怒了，清讓急忙解釋，「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哼！你不要以為，以你的能力，能夠管理好德馨，我告訴你，你還差得遠呢！」
「爸，我並沒有說，要單獨管理德馨啊，我的意思是，我來管理，然後你從旁指導，不好嗎？這樣，等哪天，您忙不過來了，要回到自己的公司去，我也可以，接手下來啊。」清讓儘量將話說得委婉。
「清讓啊，我既然幫你了這個忙，就不會半路撒手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女婿，那麼德馨，也就算半個我的公司吧？」
柯文兵的話，挑釁著清讓的神經。
半個他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