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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需請罪,不等於恕他無罪。果然……

  “因為請罪也無用。”

  古鋮心驟然一沉。卻一點兒都不意外。

  挑釁湛王府的人,有哪個是得好的?特別……

  鍾離隱跟湛王妃那隱晦不明的關係。古玉榮和古穎看到了,心明,卻絕對不可言明。

  看到了不該看的,沒有當即被滅口,對他們已算是寬容。而現在……

  古穎竟把那看到都已是錯的事,當成把柄意圖威迫湛王妃。如此,她簡直是自尋死。

  隱還來不及,她竟剛公然說出。

  古鋮懊惱,光記得提醒古玉榮謹言慎行。竟忘了警告古穎這個惹事精把嘴巴閉上。一時疏忽惹大禍。

  看著古鋮乍青乍白的臉色,周正從袖袋裡拿出一個張紙遞給古鋮,“要怎麼選,都由你。”

  看著周正遞過來的紙,古鋮心頭髮緊,不可抑止的手發顫,抖著接過,神經緊繃打開……

  當看到上面內容,眼眸微縮,神色複雜,低頭,叩首,“小的明白。小民叩謝王妃。”

  周正沒說話,抬步離開。

  古鋮跪在地上,看著宣紙上那幾個歪歪曲曲的字,眸色幾經變幻,最終化為一抹無力。

  湛王府

  看都容傾走進來,凜一拱手見禮,“王妃。”

  容傾點頭,走到床邊坐下,“王爺怎麼樣?”

  “一如往常!”

  未見好,可也沒變壞。

  容傾聽了,垂眸,抬手撫上湛王額頭。

  體溫很好,呼吸平穩,氣色也一點兒不差。躺在這裡,就跟睡著了一樣。只是,這一覺他睡的太久了。

  “是以前太累了嗎?所以,這次睡著你也開始任性了。”

  容傾輕喃入耳,凜一垂眸,輕步走出。

  走出屋子,看著站在門外的凜五,走上前,隨意問,“鍾離隱出發了嗎?”

  隨意的問,卻見凜五神色變得微妙,幾分古怪,明顯有事。

  “怎麼了?又出什麼岔子了嗎?”凜一問著,腦子裡天馬橫空,各種念頭湧現。

  難道鍾離隱出什麼事兒了?

  難道鍾離隱跟太子廝混在一起了?

  不是凜一太多心。而是當前形勢如此,不容他太樂觀。

  “只要你開口,我就留下!”

  呃……

  凜五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凜一聽的雲裡霧裡。

  “我不開口,你要走去哪裡?”凜一一時腦平面,憨蠢的回一句。

  凜五冷他一眼,“剛那話是鍾離隱對王妃的說的。”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剛才你說時,我聽著感覺那麼彆扭。”兩個大男人,說那小意的話,聽著實在不舒服。不過……

  鍾離隱對王妃說這話,也同樣令人很不舒服。

  凜一皺眉,“他那是什麼意思?他想留下來做甚?”

  “趁虛而入,趁火打劫,心懷不軌,不顧一切,誘人出……”

  誘人出牆。最後一個字凜五沒說出。但,凜一卻完全想得到。

  繼,得出一個明確的結論,“鍾離隱對王妃果然居心叵測。”

  以前主子安好時,還知道隱著些。現在,主子倒下了,又仗著護了王妃一次,馬上的就敢明目張胆了。

  男人的掠奪本能一覽無遺。

  凜五輕哼!

  護王妃的事兒做著,流氓耍著。這人,想人想純粹的感激他都難。

  且這流氓,還不是那種一時興起,只是想走個腎的,完全是走了心的。如此……

  又愛又恨,討喜又討嫌,這些詞精準的形容了鍾離隱現在的作為。

  “那……王妃怎麼說?”凜一問。

  無論鍾離隱說什麼,王妃的態度是關鍵。

  “自然是拒絕了,王妃心裡只有主子。”

  凜一聽了,鬆了口氣。

  鬆口氣才發現,他剛才竟然在緊張。

  對容傾,他也許不該懷疑。只是……

  或因人性易變。或因為,趨吉避禍是人的本能。

  縱然肯定王妃對主子有情,也有心護主子度過劫數。但……有些事兒還是難以絕對的確定。

  共擔風雨,這話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卻太難。

  在災禍面前,會畏懼,想退縮太正常。

  比起護夫,擔禍,捨命賭一個生死難料的結局。自然是跟鍾離隱離開的好。不但能躲避災禍,還尊寵依然,富貴不變。

  面對鍾離隱實力的誘惑,容傾就算動搖也再正常不過。只是,從現在的結果看——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鍾離隱是剃頭擔子一頭熱。而他的主子,沒娶錯人,寵對了人,也護對了人。

  而他們,沒錯信人。

  “凜護衛!”

  “說。”

  “古家把東西送來了。”

  凜五聽言,神色微動,抬腳往外走去。

  太子府

  “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太子看著飛影,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飛影繃著麵皮道,“古家空了,被湛王妃全部占為己有了。”

  這稟報,再次聽到,確定沒聽錯。太子該怒的,但卻莫名笑了!

  “全部占為己有嗎?”太子悠悠道。

  “是!”

  “你說湛王妃這行徑算什麼呢?”

  土匪!流氓!強盜!

  幾個詞,在飛影腦中已迴蕩千百次。

  古家,百年商家,大元第一皇商,古家商號,已遍布各處。如此……

  古家到底積攢了多少財富,不可預想。說他富可敵國,也不誇大。

  古家的銀錢,惦念的人太多。就皇家而言,想把那些財富歸入國庫的念頭,已不知想了多久。只是,古家很識趣,也很忠心安分,一直以來的表現也甚合皇上心。

  繼而,由古家領首大元的商圈,皇上也算中意。所以,縱然肖想的人很多,可有皇帝盯著,也無人敢妄動,古家也安穩到了現在。

  然……

  最後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動手把古家財富收刮一空的竟會是容傾。

  且手段強硬,行徑流氓。

  行事快准狠,等你看明白了,古家已經空了。真真是可惱呀!

  “外公,對於這樣的結果,你怎麼看?”太子轉頭看著莊韞,幾分饒有趣味,更多冰冷陰戾。

  通往帝王寶座的路上,除了人力,運氣,機會之外,銀錢也是絕對不可缺的。

  無一不缺,才有可能成功。對古家的財富,太子早已起心,剛欲動手,卻又被搶先了一步。

  三番兩次在一個女人手上栽跟頭,太子新奇的同時,更多的是火氣。

  莊韞臉色同樣不甚好看,“看來,湛王妃豁出去的不止是小命。”還有臉皮。

  行事簡單粗暴,完全流氓。

  看似衝動莽撞,實則卻極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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