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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錦繡說完,起身,看向蘇夫人身邊的任嬤嬤,溫和道,“任嬤嬤,走吧!”
“是!”
“這次能得以為大少爺報仇,你居功之首。”
“都是老奴應該做的,當不得夫人誇讚。”
鄧錦繡聽了笑了笑,柔和道,“文家不會虧待你的。”
“謝夫人!”
聽著鄧錦繡和任嬤嬤的對話,蘇夫人心口發顫,“你……你們……”
任嬤嬤看著蘇夫人,沒什麼表情道,“夫人也不要怪我。這一切都是蘇家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任嬤嬤,你怎麼可以……”
跟在自己身邊幾十年的嬤嬤,跟文家竟然是一夥。她們竟然合起伙來謀算蘇家。
“夫人可知我兒子是怎麼死的?”
“你……你想說什麼?”事到此,蘇夫人就是再蠢,也看出了任嬤嬤對蘇家的怨恨。
任嬤嬤眼裡盈滿恨意,冷硬道,“府里的人都以為我兒子得了急症,連大夫都說是突然暴斃而死。可是,我心裡卻清楚,也知道的透徹。我兒子他是被蘇沐毒死的。因為他聽到了不該聽的,就那樣被滅口了。”
“怎麼可能……”
“呵……蘇沐對自己的女兒尚且能做到見死不救。何況是對其他人了。”說完,一頓,補充一句,“而,蘇三小姐在性情上,真的是跟其父如出一轍。現在,有這麼一個女兒在身邊,夫人還真是好福氣。”
任嬤嬤說完,對著蘇夫人一俯身,抬腳往外走去。
剛走出一步,胳膊被人用力拉住。轉頭,蘇夫人那顫動的麵皮映入眼帘。
一時受到的衝擊太多,神經都開始不受控制,渾身上下,似乎每一處都在顫動,“跟其父如此一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的額抱錯了……”
“夫人,那都是故事而已。是蘇家想鳳凰騰達,是三小姐想擺脫商家女身份,成為官家小姐的故事。”
“這故事,還是蘇老爺親自編寫的,蘇二爺和蘇三小姐也是全力配合。也只有夫人被蒙在鼓裡而已。不過,也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現在還能安穩的待在宅子裡,而沒有被關在牢房裡。”
“謀算湛王妃,這罪名可是不輕。所以,夫人也別瞎忙活了。直接給蘇老爺還有二爺準備後事吧!”
任嬤嬤說完,掙脫蘇夫人的手,隨著鄧錦繡離開撼穹。
蘇夫人癱坐在地上。沒一會兒,蘇纖柔被帶進來,臉色陰沉無比。
而鄧錦繡和任嬤嬤呢?
大仇得報,心得圓滿走出蘇宅之後……
“文夫人,任嬤嬤,請跟我們去衙門一趟吧!”
話入耳,心頭一跳,轉頭,當荊州知府陳瑄身影映入眼帘,臉色一變,心陡然一沉。
陳瑄看著她們瞬變的臉色,心裡冷哼。連湛王妃都敢算計,她們確實是真的不想活了。
還一出手就是要篡改湛王妃的身世。真是……
“帶走!”
“陳大人,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
陳瑄聽了,完全充耳不聞。直接下令衙役強硬把人帶走。
誤會?別說他沒誤會她們什麼。縱然真的有什麼誤會,她們也只能受著。因為,他可不想湛王誤會。誤會他維護那些對王妃不敬之人。
謀算王妃的,最直接的人都已在牢中蹲著了。之後……
“你們在這裡守著,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是!”
守死了蘇家,讓她們母女鬧騰去吧!
“周實。”
“屬下在!”
“你帶人把商界上,但凡跟文家有生意來往的人都帶到衙門來。本官有話要交代他們。”
“是!”
周實領命,帶人分散開來,開始忙活。
而陳瑄傳這些人過去,目的怕是只有一個,那就是要斬斷文家所有的生意。
同對蘇家母女的方法一樣。要把人困死!
湛王府已開了口,知府大人自然會把一切都執行得徹底。
皓月
在鍾離隱強勢的手腕下,皓月形勢日趨穩定。
當把刀子架在他們脖子上。在臣服和抵抗之間要如何抉擇,幾乎所有人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在生死之前,忠心變得不值得一提。特別老皇帝又已駕崩了。表現忠心給誰看?
攝政王府
鍾離隱躺在軟榻上,靜靜看著牆上那幅畫,眼中褪去了那一層溫和的偽裝,露出一抹真切的柔和。
嬌俏,靈動,手裡捧著豆花笑顏如花。
鍾離隱看著,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而畫上人,不是別人正是容傾。
只是一段時間沒見而已。他竟然,連她對他不屑一顧的樣子都開始想念了。
女人對自己夫君,專情專一,死心塌地。這是基本,是應該。可是,容傾也如此……真不是一個好習慣重生肥女的逆襲。
雲珟不容人,容傾對他又完全無心。鍾離隱微嘆一口氣,他這妥妥的是單相思吧!
以前,若是有人說,他有一天會為了一個有丈夫的女人動心動情。他一定會那完全是天方夜譚。可是現在……
好像真的就是這樣。而其中滋味兒……雲珟看他有多不順眼,他已能完全體會到了。
確實夠礙眼的!
“主子!”
聲音入耳,鍾離隱移開視線,看向屏風前的護衛,淡淡道,“找到人了嗎?”
“回主子,沒有!”
鍾離隱聽言,神色淡淡,不覺意外。
在皓月皇帝駕崩之前,皓月的皇后突然消失了。在所有人看來,都感突然。可是,鍾離隱則不然。
鍾離謹么蛾子做的太大,最後收不住。現不知隱匿在何處。
鍾離謹無蹤,皓月皇上註定撐不了太久。大勢所趨,在事情脫控之前,皇后不會坐以待斃,令謀生路是必須。
三十六計,唯剩一計,走為上策!
只是,人躲到哪裡去了呢?
不過,她在何處對於鍾離隱來說已經不重要。但,對湛王怕是不然。
想著,起身,緩步走到書案前,提筆,落下,墨汁潤開,少時寫完,遞給暗衛。
“快馬加鞭,送於大元湛王府。”
“是!”
護衛離開,鍾離隱放下毛筆,視線再次落在畫像之上。看著容傾,眸色幽幽沉沉。
一輩子還很長,無法預料的事太多。而雲珟縱然腕力再厲害,也終有疏失的時候。護她周全,難以做到一個絕對。而他,會靜靜等著!
雲珟,希望別讓我等太久才好!
大元
等到消息,李公公快步走進御書房,看到皇上,開口稟報,“皇上,湛王爺回京了。”
皇上聞言,微微一愣,“你剛才說雲珟那小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