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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沉怒一聲,卻不知該掐死誰。

  剛知情滋味兒,那甜還未體會完全,卻隨著讓他體會了一把情愁。

  寵著不夠,縱容著不夠,現在……連喜怒哀樂都要共享了嗎?

  容逸柏死,他不但沒有舒心,反如此鬧心。湛王搓火的厲害。

  “該死的女人,哪裡來的那麼多眼淚……”跟下雷陣雨似的,一會兒一陣兒,一會兒一陣。看的他火大,看得他……遂然不知該怎麼辦了。

  掐死她?已然下不去手了。抱抱她?有此念,可是然後呢?跟她一起抱頭痛哭?

  呵……冷嗤,比讓容逸柏復活還難。

  或安慰她?湛王表情木然,不知怎麼安慰。

  開不了口,動不了手。最後……他回王府了。

  被影響到如此程度,湛王真是……愁了!

  院中

  看著屋內依然亮著的燭光,齊瑄輕聲道,“主子還沒歇著!”

  凜五點頭,“心情不大好!”

  心情為何不好,答案清晰可見。

  “女人是一種磨人的東西。”

  齊瑄這輕緩的話出,凜五不由轉眸,隨意問,“如此感悟是從哪裡來的?”問的隨意,卻很是意味深長,探究意味甚濃。

  齊瑄似無所覺,不咸不淡道,“書上得來的。”

  “是嗎?”語音悠長。

  “你在懷疑什麼?”

  “沒什麼!就是忽然想到了小麻雀。前一日,見到影一的時候,我隨口問了一句。他說,小麻雀資質很不錯,是一塊習武的料子。而且,她也特別的努力,簡直是不要命的在學習。如此下去,半年之後她的武功必然大有進益。”說著,看著齊瑄。

  齊瑄面無表情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說跟你有關係呀!倒是你自己,為何要扯上自己?”

  ?”

  齊瑄聽了,移開視線,“無聊!”

  這兩個字,不知道是在說誰!

  凜五勾了勾嘴角,沒再繼續調侃下去。主子心情不好,他們作為下屬的還是不要太悠哉比較好。

  齊瑄也適時的轉移話題,“容逸柏怎麼突然會死?”張良不應該對他動手。給他餵藥,以此來牽制王妃倒是有可能。

  說到正事,凜五神色也變得肅穆起來,“是突然暴斃!”

  齊瑄聞言,側目。

  凜五淡淡道,“根據張良交代,前日夜半時分,容逸柏忽然有些不舒服,還自己拿了水喝,然後就又睡下了,只是沒想到早上竟然沒了呼吸。”

  齊瑄聽言,皺眉。

  凜五似看出齊瑄的懷疑,開口道,“我看了他的屍體,並無中毒的痕跡,身上也並無傷痕。所以,基本可斷定是容逸柏自身出現了問題。”

  “那張良呢?他為何會武功盡失?”

  “因為,被容逸柏下了藥!”

  聞言,齊瑄挑眉,“我以為,張良在劫持到容逸柏之後,會對他搜個身。”

  “他搜了。只是搜的不徹底。容逸柏手腕上一串佛珠,他未曾細看。而藥恰恰就在裡面。”

  “竟然藏在佛珠里。”

  “有自己的藥,也有殺人的藥。”一串佛珠,用來護己,也用來殺人。

  在這一點上,容逸柏和王妃不愧是兄妹,出門總是不忘帶著藥。武功不行,藥物上。

  “既然有藥,為何一開始不給張良用上?偏要等到最後呢?”

  “因為藥量有限,而守著他的人卻不止張良一個。那點兒藥,不足以把他們全部放倒。貿然動手,只會打糙驚蛇,對他自己不利。他還想著安全回來與王妃團聚。只是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凜五嘆氣,看王妃傷心的樣子。對於容逸柏的死,也感到遺憾。

  “所以說,容逸柏在不舒服時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

  “應該是吧!不然,他應該不會輕易出手。”

  “我倒是意外他竟能輕易得手!”

  “一壺水,容逸柏先喝的,張良後喝的。他怎麼會想到,容逸柏會在裡面下藥呢!”

  “既下手了,為何不下毒藥呢?可是佛珠里沒有?”

  “有!且不止一樣。”

  “為何不不用呢?”

  凜五扯了扯嘴角,眸色沉遠,悠長,聲音沉沉,“或許是不想張良就那麼死了吧!也或許是……不想讓自己死的太難看,讓王妃更傷心吧!”

  齊瑄聽言,神色微動,而後靜默。

  是否是因為不想讓自己死的太難看,不想惹王妃太傷心。齊瑄不知道,也無從確定。

  只是,那麼讓張良死了確實是太便宜他了。收了他的武功,讓他活下來,而後留給湛王處置,張良受到的懲罰會更重。

  “齊瑄!”

  “嗯!”

  “你要不要去見見王妃?”

  聞言,齊瑄瞬時轉頭,眉頭微皺。

  凜五看著他道,“王妃心情很不好,你去見見她或許有用。”

  凜五話出,齊瑄直接轉身,抬腳走人。

  “若是不敢見王妃,你也可以直接去小憐館待著。這樣一來,王妃心情或許就會好許多,你這樣也算是盡忠了。”

  王妃心情好了,主子身上的戾氣或許也能減淡些。這樣,他們的日子過得也能舒緩些。

  犧牲齊瑄一個,解救了大家,這種事兒,妥妥的要做。

  聽著背後傳來的聲音,齊瑄麵皮緊繃,嘴巴抿成一條直線,臉色微青。一時心情沉鬱,讓他連來做什麼的都給忘記了。

  容家

  一個大大的奠字,一個黑黑的棺木,悲悲戚戚的哭聲,人死之後人間最後程序。

  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猶如睡著了一般的容逸柏。看著靜靜坐在床邊,一夜未眠的容傾。祥子眼圈泛紅!

  “小姐,棺木做好了,該……該送公子過去了。”

  容傾聽了沒說話。

  “小姐……”

  “能見到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想再多看他一會兒。”開口,聲音滿是沙啞。

  容傾話出,祥子隨著低頭,掩住臉上隨之而下的淚水。

  “這樣看著他,我總是感覺,他隨時都會睜開眼睛。你呢?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嗯!”祥子點頭,聲音微顫,哽咽,“小的也跟小姐一樣,感覺公子其實只是睡著了。”

  “是呀!只是這次睡的久了些。”

  祥子聽著,無法接話,因為會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容逸柏於祥子,如容傾一樣,他是家!

  長長的沉默,腦子裡全是和他有關的過往。

  “容逸柏,你且等著,等我把湛王拿下了,你是要稱霸一方,還是要欺男霸女,都不再是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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