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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這位俊美的‘阿波羅’對西涼茉的卑鄙極為憎惡,但還是不得不回答:“周雲紫。”

  “看樣子,你們應該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兄弟,那麼,雲紫兄,我想你一定會贊同咱們到你的營地去為雲生包紮fèng合一番,你看雲生兄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疼呢。”西涼茉勾了下唇,似笑非笑地道。

  無恥!

  鬼軍眾人怨恨地瞪著西涼茉,眼中無不透露出這樣的信息。

  連著司禮監和錦衣衛的眾人也默默地道,“公子”果然是越來越像千歲爺了,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麼?

  周雲紫額頭上的青筋抽了一下,隨後沉默著轉身向沙坑走去。

  西涼茉示意魅七背上周雲生,一同跟著周雲紫走,她警惕地握緊了手上的峨眉劍,司禮監與錦衣衛的眾人都迅速呈現一種防禦的姿態將西涼茉和周雲生圍在中間,隼剎則提著躲在駱駝底下瑟瑟發抖的哈蘇一同跟著下去。

  這一路跟著周雲紫走過的路,簡直讓西涼茉等人不得不在心中嘆為觀止。

  拿沙坑之下隱藏著數條極深的地道,而與此同時西涼茉也看出了這千裏白骨坑毒蟲地之下,還隱含著奇門遁甲的陣法,只有循著一定的步驟才能走過這陣法,真正的走出這一片死亡白骨之谷。

  當西涼茉見到面前的景致之時,即使前生見識過高山雪域,碧海黃沙,也不得不為面前堪稱奇異聖潔的美景征服了。

  誰能想到死亡之海的沙漠之中真的有——海。

  或者說如海一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湖泊,澄淨的湖水倒映著碧藍的天空,仿佛鏡子一樣,讓人看不出來到底哪裡是湖,哪裡是天空,美得震撼人心。

  司禮監和錦衣衛的眾人也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給震懾住了,但是很快他們都清醒了過來,依舊警惕地圍繞在西涼茉的周圍。

  西涼茉目光略過湖水落在湖邊那一大片綠洲之上,那與其說是綠洲,倒不如說是一片糙原,碧糙如茵,繁花點點,成群膘肥體壯的馬兒在湖水邊吃糙,不遠處是一座城堡一樣的建築。

  誰能想到恐怖的死亡之海沙漠的中心地帶沒有恐怖的黑風暴、流沙、炎熱、酷寒、各種毒物,竟然是這樣的美景。

  在周雲紫的帶領下,所有人都順利地進入城堡。

  一路上都有不少身穿綠色勁裝的人虎視眈眈,充滿敵意與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們。

  直到他們走到一處大堂處,方才停下。

  “可以讓我為我的弟弟fèng合傷口了麼?”周雲紫冷冷地看著西涼茉道。

  西涼茉勾了下唇角:“當然可以,不過是由我們的人來為他醫治,請拿來藥材和準備一缸乾淨的水,以及那些毒蟲的解藥吧。”

  “你……”周雲紫眼中怒色一閃,想要說什麼,但看到已經完全昏迷過去,呼吸微弱的周雲生,便只能立刻讓人去準備西涼茉要的東西。

  水和東西都已經送到了,西涼茉舀了一勺水喝解藥,餵進周雲生的唇里,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之後,便招呼其他人過來喝水,再讓宿衛服用了解藥,過來幫助周雲生fèng合傷口,並不讓鬼軍的人靠近。

  西涼茉玩弄著手上的峨眉短劍,不陰不陽地道:“為了周城主好,我還是希望你們最好不好使用什麼幻術之類的東西,否則很容易會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本周城主還不會淪落到今日的境地,只是他太不識相對了本公子用幻術,可惜卻技藝不精,被本公子發現了,所以只能給他一點點教訓。”

  此言一出,鬼軍眾人眼中不由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西涼茉看在眼底,心中暗道,看來這位周雲生的幻術恐怕還是這些人中的中翹楚。

  周雲紫坐在上首的位子上,看著西涼茉,片刻之後才冷冷地道:“藍家後人,藍翎夫人的女兒,果然是不同凡響。”

  西涼茉一頓,驀然抬頭,挑了下眉,頗為詫異地道:“你知道我是誰?”

  周雲紫冷笑:“從你們進入死亡沙漠的時候,我們的人就一直在監視你們,不得不說司禮監和錦衣衛的人雖然都是朝廷的走狗,但是的確有一番本事,別人走十日之路,你們能縮短成三日。”

  如果沒有地圖,想要走到死亡之海的中心地帶,足足要走將近一個月,有了地圖確實可以縮短路程,但是一路上各種死亡威脅,能將三日路程拖到了十日。

  而西涼茉率領的這一隻駝隊,竟然能在三日就到達了死亡之海的中心地帶最後一道關卡——骷髏地獄,既讓鬼軍的人佩服,又同時感到了嚴重的威,他們一路上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試圖從邊緣打擊和消滅這一隻駝隊,營救周雲生,但是對方的武藝實在太高,一旦他們靠得太近就會被發現,而且對方自有一套防禦的方式,並且從不因為一兵一卒的死亡或消失而恐懼與崩潰,很少能給他們可乘之機。

  看得出這些人的確是受過嚴苛訓練,常年在生死邊緣打滾的人。

  但是,他們還是從那些隻言片語之間,探聽出了一些東西。

  譬如西涼茉其實是藍家唯一的後人,而且與司禮監的人關係密切。

  西涼茉看著他,危險地眯起眼:“你知道我是誰,還一路設伏想要擊殺我?”

  周雲紫恥笑,碧綠的眸子裡滿是鄙夷:“我們是藍家的鬼軍不錯,但是我們聽命的是藍大元帥,如你這種背叛祖宗,心狠手辣,投靠敵人的藍家後人,就該被千刀萬剮於藍家祖宗靈前,以謝藍家列祖列宗!”

  西涼茉冷笑:“背叛?你覺得你們有資格說這個詞麼,令行禁止,虎符一出,萬軍聽令,如今你們見虎符而不跪,聞軍令而不從,罪當於軍營前糾首處斬!當初我外祖將你們送出西域的目的是什麼,乃是為了保住藍家的最後血脈,你們如今對藍家後人不由分說,刀劍相向,是為叛主!”

  她頓了頓,陰沉地看向周雲紫:“看樣子,鬼軍離開這十幾年裡,已經不是當初的藍家鬼軍了,怎麼,所以想要誅殺藍家唯一的後人,將藍家的東西占為己有,自立為王麼?”

  西涼茉的話,句句誅心,讓周雲紫和在場的鬼軍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氣憤不已,卻又一下子找不出話來反駁,氣氛頓時又變得劍拔弩張。

  周雲紫憤怒地拍案而起:“胡說,分明是你這卑鄙賤人叛祖背宗……”

  “住嘴!”一聲厲喝瞬間從眾人身後傳來。

  眾人齊齊向來人看去,只見一群身著長袍,頭戴兜帽的中年人正齊齊地走了進來。

  周雲紫看見為首那人,立刻喚了一聲:“父親,安東尼他……”

  哪知話音未落,他臉上就被狠狠扇了一掌:“逆子!”

  周雲紫撫住臉,如翡翠一般的眼底閃過一絲不甘,但還是沉默地單膝跪了下去。

  那為首的戴著兜帽之人,看都沒有看他,逕自越過他,走到了西涼茉面前,解開了戴在頭上的兜帽,恭敬地單膝跪下行禮:“藍大元帥座下驃騎將軍蘭瑟斯見過小小姐。”

  跟著他來的眾人都齊齊脫帽,單膝跪地:“見過小小姐!”

  不少人的臉上還能隱約看出極為激動的神色,悄悄地拿著眼睛去瞟西涼茉。

  看得出他們大都是當年的鬼軍各級將領。

  因為長輩們都跪下了,周雲紫這些晚輩,再不甘願,也只能單膝跪下。

  西涼茉看著面前的金髮的中年男子,他的眉目深邃,如果說周雲生的一雙藍眸讓人想到天空的美麗澄澈,那麼面前中年英俊男子一雙藍眸就如如大海般深淺不明。

  周氏兄弟看起來是隨母親姓了,沒有隨父親姓氏,只是他們的卻更多的是遺傳了父親的相貌,混血兒確實更為俊美。

  西涼茉微微一笑,眸光卻異常冷漠:“不敢受驃騎大將軍此拜,鬼軍已經不姓藍,而姓周了,只請大將軍多看在當年祖父提攜的份上,看在至少我沒有將您的愛子趕盡殺絕的份上,別將我等都趕盡殺絕才是。”

  此言一出,鬼軍的各級將領們間都面面相覷,目光瞬間都有些意味不明地看向蘭瑟斯。

  蘭瑟斯單膝跪在那裡,淡淡地道:“小小姐,好一張利嘴,蘭瑟斯怎麼敢擔此大罪?”

  這位小小姐,果真是個厲害角色,三兩句就挑撥了多年相互扶持的兄弟們的猜忌。

  她一點都不像當年驕傲聰穎,性子卻純真固執的藍翎公主,很有些手腕與城府,正如探子們回報的那樣——是個心狠手辣的。

  “是麼,還請大將軍解釋一番為何您的愛子會三番兩次試圖在我們來到這裡的路上一路設伏狙殺,即使他知道我是藍家唯一後人,依舊狠下殺手,我只能想到殺主奪權這四個字。”西涼茉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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