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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行逕自然激怒了躲在地下的沙漠襲擊者們,不少人直接從沙漠之下直接躥了出來,與廠衛們纏鬥在了一起。

  西涼茉細細看去,他們的武藝極為奇特,雖然單兵作戰不如廠衛們,但是他們往往幾人配合極為巧妙,相互之間甚至不需要眼神交流,攻擊敵人的速度快,角都也極為刁鑽,而且仿佛隨時都可以和自己的同伴相互配合攻擊同一個敵人,如果拿不下這個強敵,招式被破之後,也不急,不躁,直接轉身就撲向下一個身邊更容易擊殺的敵人,而立刻又有另外的人立刻攻上之前的那個廠衛,他們的配合幾乎可以稱呼得上天衣無fèng,幾乎沒有破綻。

  如此一來,他們不但能和廠衛們打了個平手,甚至讓不太適應這種打法的廠衛們都吃虧中招。

  西涼茉微微眯起眼,隨後忽然一轉身提起躍出沙坑,直逼上魅七的駱駝,從那駱駝後面麻袋裡面扯下一個狼狽的人來。

  金髮碧眸,正是被西涼茉折騰得奄奄一息的律方城主——周雲生。

  隨後她拖著踉蹌的周雲生,一路到了沙坑邊陰沉地厲聲道:“律方城主周雲生,逆下犯上,其罪當誅殺,在此處以糾首之刑!”

  說罷,她一腳踏在周雲生的胸口,直接從一直貼身保護她的魅七身上抽出長劍,毫不留情地朝周雲生的脖子砍去。

  周雲生沒有想到她說殺就殺,瞬間瞪大了碧藍的眸子,怨毒地瞪著西涼茉,看著那揮下的長劍閃著冰冷嗜血的光,心中卻已經一片絕望。

  但是劍身揮下的那一刻,卻忽然僵在了半空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劍勢。

  西涼茉只覺得仿佛有什麼東西栓住了自己的劍,但是不管怎麼看,都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她緊緊地握住劍,試圖把劍抽回來,卻也無法動彈一分。

  她甚至聽見一聲不知從何處來來的輕蔑冷哼,仿佛就飄在耳邊。

  西涼茉眼底殘酷的冷光一閃,驀然鬆手,轉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自己的腰上抽出峨嵋劍朝周雲生的臉上刺去。

  許是那控制住她手上長劍的人沒想到她說鬆手就鬆手,那劍一下子就向沙坑處飛去,等到那不知藏在何處的人發現她忽然換了腰上的峨嵋劍,只能急促地叫了一聲:“安東尼!”

  周雲生被她踩在腳下,等著自己頸項上的冰冷與銳痛,但是半天卻沒有反應,他不由地睜開眼,也是在那瞬間聽到了有人喚他,而那殺氣泠然的短劍劍尖已經幾乎要插進自己的眼睛。

  他反應極快,立刻伸手就是一握,用盡全身力氣硬生生地將那劍尖擋在離自己美麗的眼珠子不過毫釐之處。

  猩紅的鮮血順直他握劍的手緩緩地淌下,一如他滿頭浸潤出的冷汗。

  西涼茉跪在他身上,手上慢慢施壓,冷笑道:“周城主,還不讓你的人出來麼,還是想讓他們見見你的這對藍寶石一樣的眼珠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周雲生咬牙切齒地道:“jian賊,你休想,本城主就算死,也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他們會為我報仇的!”

  原本男子力氣比女子力氣大,但周雲生被折騰了這麼些日子,早就已經虛弱不堪,如今也只有任由他人宰割的份。

  “報仇?你是說像現在這樣,那些在我們的身後試圖來營救你的跳樑小丑麼?”西涼茉輕笑,殘忍地旋轉著手裡的峨嵋劍,銳利的劍身幾乎將周雲生的手筋割斷,血如泉涌。

  而此刻她不必回頭就知道身後那些沙漠襲擊者已經和廠衛們絞殺成一片,為的就是想要營救身下的男子。

  周雲生聽著慘叫聲成一片,他很想看看到底情況如何,那裡還有他牽掛的人,但是如今這樣自己眼珠子和腦袋都要不保的情況之下,他根本沒有辦法抬頭。

  但西涼茉卻察覺了他的舉動,挑眉笑道:“怎麼,很想看看後面的情況,拿到不是不能成全你的。”

  周雲生眼中一片狐疑,卻見西涼茉忽然一抬劍尖,周雲生陡然便覺得手上一涼,他方才一愣,尚且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麼。

  卻陡然覺得眼前冷光一閃,隨後肩頭一陣銳痛。

  他忍不住悶叫出聲:“啊!”

  西涼茉已經毫不客氣地抽手就在他肩頭連扎了兩個血窟窿,那呈現扁長十字刃的劍身造成的傷口看起來並不大,但是……血水卻不斷地從裡面湧出來,十字刃的放血槽造成的傷口是無法用按壓或者包紮能夠止血的。

  西涼茉一轉身,看向那些試圖衝過司禮監殺神們的保衛衝過來的蒙面襲擊者,冷厲地呵道:“去把你們的頭領叫來,你們所有人都退開,周雲生的肩上的傷口是無法不經過fèng合止血的,他還有半刻鐘的時間,或者就讓他等著給周城主收放干血的乾屍!”

  對於這個害死那麼多同伴的人,她是一點都不會施捨所謂憐憫那種情緒的。

  那些襲擊者瞬間的攻勢就弱了一下,他們不是不驚訝於這一次遇到的對手的強悍,更明白自己是無法在短短的半刻鐘的時間攻破防線,把周雲生給救回來的!

  周雲生捂住自己的肩頭,湧出的鮮血和他慘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他試圖支起身子說什麼:“不要……”

  但是話音未落,西涼茉已經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打得周雲生半伏在地上,雪白精緻的臉紅腫一片,帶著那種怨恨含淚的眼神,頗有點被狂風霜雪摧殘的落花美人之姿,無處不可憐。

  但是西涼茉早看過了百里青那樣的世間真絕色,哪裡會為他憐惜,冷笑一聲,伸手又要朝他的臉抽下去:“看什麼?”

  “住手!”一聲男子冷厲的怒叱聲響起,那些蒙著頭的襲擊者立刻訓練有素地退開來,只見一名身材修長魁梧,也穿著一色沙漠色衣衫的蒙面男子仿佛憑空從沙地里升起來似的,從沙坑中出現,隨後走向西涼茉。

  西涼茉垂眸瞥了一眼自己腳下的金髮美人,順手從他身上撕下一塊布巾隨手塞進他的嘴裡,在他耳邊輕笑道:“嘖,本公子果然沒有判斷錯誤,你果然是很有用的一顆棋子呢,不枉費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把你給弄到這裡來。”

  “放了他!”那人站在沙坑邊緣,對著西涼茉冷斥道。

  西涼茉沒搭理周雲生那種憤怒得渾身顫抖的樣子,只看向那人冷淡地到:“閣下是在跟本公子說話麼?但本公子希望在咱們談判之前您要清楚兩件是,第一、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發號施令?第二、人質和令牌都在我的手上,如果你們是藍家的鬼軍,咱們還有得談,如果你們不是,那麼咱們就決一死戰,沒有什麼好談的。”

  此話一出,不光是那些沙漠襲擊者面面相覷,就是周雲生和那人目光複雜地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到了驚疑不定。

  這等於要麼承認他們是鬼軍的身份,那方才在西涼茉亮出令牌之後,仍舊攻擊他們就等於是以下犯上,背信棄義。

  要麼不承認,即使能殺掉這些司禮監的人,他們也會損失慘重,幾無活口。

  西涼茉淡淡地道:“你們可以在周城主流光血以後繼續再考慮。”

  那人看著周雲生不斷地向自己搖頭,再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隨後他眼底閃過一絲痛色,看向西涼茉:“你先為他止血。”

  “本公子只會放血,抱歉。”說罷,她素手一揚,那人眼瞳一緊,隨後厲聲道:“我們是藍家……是藍家鬼軍!”

  西涼茉倒是住了手,只是挑眉:“閣下不覺得這樣蒙著面與客人對話,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麼?”

  那人沉默了一會,目光掠過西涼茉手上淌著血的峨嵋間,一抬手就將自己臉上的蒙面巾拿下。

  一頭耀眼的金髮在空中划過一個燦爛的弧度,與太陽一樣耀眼的發色在陽光下泛出美麗的光澤。

  西涼茉的目光略過他碧綠如翡翠一般的鼻子,高挺的鼻樑,薄窄的唇,堅毅的下巴。

  如果周雲生是油畫裡俊美溫柔的年青聖者,那麼面前這一位與他有七分相似的俊美男子,就是希臘神話里的阿波羅太陽神,威嚴,俊美,冷酷。

  西涼茉唇角彎起玩味的弧度:“真是讓人驚訝,鬼軍倒是不拘一格降人才,莫非所有人都來自西域大食麼?”

  拿高大的俊美青年一揮手,所有的襲擊者全部都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裡面確實有一小部分人擁有著純西方人的深目高鼻,但是大部分人還是純種的漢人模樣。

  “滿意了,立刻給他止血!”那人冷聲道,目光森林地剜著西涼茉,幾乎要在她身上生生剜下一塊肉似的。

  西涼茉倒是信守諾言,隨手就在周雲生的身上點了幾處大穴,周雲山方才勉強止住了血,但是他已經連做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西涼茉微微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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