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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茉盤腿坐在暴室的小牢房內,悠悠地道:“沒有用的。”
這個小牢房在太平大長公主的指示下,布置得頗為乾淨舒適,一應被服案幾,茶杯碗筷,甚至床都是乾淨簇新的。
牢房裡發黑泛黃的牆壁也被覆上乾淨的淺青布匹,還放了兩黃花梨書架的書,案几上還擺著筆墨紙硯,這裡一點都不像一個牢房,倒似一間小書房。
太平大長公主瞅著西涼茉只顧捧著茶慢悠悠地打量牢房,不由有些氣悶地道:“為甚?”
怎麼這個丫頭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如今她家那位說一不二的太監千歲殿下又遠在幾百里的之外。
西涼茉唇角微勾:“因為那個老嬤嬤和林子軒副統領看到的人都是‘貞敏郡主’啊。”
“什麼?你真的背著你家那個……”話到了一半,太平大長公主也聽出不對勁來了,她錯愕地看著西涼茉:“你是說有人一直在冒充你?”
西涼茉輕哼:“沒錯,大概從我一進宮伴駕開始就有這個一個女子一直易容成我的模樣,在我們所不注意的時候,出沒在一些我們都沒有想到的地方,做一些我們沒有想到的事,比如……”
比如冒充她去勾引那位她都沒有見過的林副統領,那女子甚至有可能冒充她的口吻表達對林子軒副統領的愛慕,說一些因為戀慕他所以才和司流風和離之類的話;比如冒充她與永福公主和公主奶娘發生衝突,推公主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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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上個章節沒有好好的審查,出現了人物和稱呼的錯誤,抱歉。
大夥別急,這幾天,小茉莉就要再次嫁人鳥~這一次就是咱們的千歲爺鳥~這些陰謀詭計都是必要的~
文章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逼嫁&真假郡主
太平大長公主越聽,眉頭顰得越緊。
“你是說……”
西涼茉淡淡地道:“我是說公主殿下,您該清理一下您身邊的那些眼釘子了。”
如果不是太平大長公主身邊早有眼線,又怎麼會讓她的一舉一動都盡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那冒牌的貞敏郡主若非得了她一舉一動的眼報,時間點上又怎麼會拿捏得那麼好?
如今總總,不過是有人在她進宮的時候就布下局,就是為了今日讓這‘yín盪無恥、拋夫棄家、心狠手辣、惑亂宮闈’牢牢地落實在她的頭上。
“實在太可惡了,是誰如此大膽,竟然敢在本宮的身邊也安插眼線,真該凌遲處死!”太平大長公主冰冷又傲慢的臉上瞬間閃過狠獰之色。
西涼茉瞥了太平大長公主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以為長公主殿下在宮中多年,大概早該習慣了。”
太平大長公主眸中掠過陰沉銳利的光芒:“是本宮疏忽了,竟然被人作了筏子!”
大長公主身份之特別與超然令有人縱然已經安插眼線,卻也很少人敢利用這種眼線做什麼事,所以長公主殿下長久以來都沒有遇到這樣吃癟的狀況。
西涼茉悠悠道:“這人若非公主殿下身邊常常出入與信賴之人,恐怕也不會有這個樣的能耐將我的行蹤掌握得如此詳細。”
太平大長公主聞言‘呯’地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眸光更為森冷殘酷:“若是如此,此人當被當眾凌遲,本公主到要看看誰還敢做這個!”
敢背叛她的人,輕視她公主威嚴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西涼茉看這太平大長公主,隨後垂下眸子:“大長公主,您是個心直口快的女子,但是切忌不要再如今日一般的衝動了。”
太平大長公主心中腦恨,咬牙道:“韓婉語那個賤人,當面就想威脅本宮和太子,若不能殺她,如何消本宮心頭之恨,今兒是她運氣好,若是讓本宮遇見下一次,哼!”
西涼茉不由搖頭嘆息,有些無奈地道:“公主殿下,您今日已經與韓貴妃娘娘當面起了爭執,若是韓貴妃娘娘日後出點兒什麼事,恐怕人人都要懷疑到公主頭上了!”
“誰敢!”太平大長公主心中煩悶,便冷冷拋出一句話來:“何況就算她出事了,又怎麼樣。”
西涼茉看著太平大長公主的樣子,知道自己再勸說是徒勞,這位公主殿下的性子總是異常頑固的。
不過想必公主殿下還是心中有數的,只是嘴上不肯服軟罷了。
太平大長公主見西涼茉沉默的樣子,顰眉道:“那照你的意思,我們沒有法子揭穿他們的詭計了?”
若是層層都計算到了這般精細,要抓出破綻是真不易。
西涼茉卻沒有回答太平大長公主,只是捧著香茶輕吮一口:“皇后娘娘不會那麼快就能拿我開刀的,所以這個時候,我想不妨先弄明白他們這麼大費周章地給我安了一個這樣的罪名的用意是什麼。”
所有的陰謀詭計,抓住了最初的源頭,才能看見事情原本的樣子。
“還能有什麼,無非是皇后還嫉恨著你母親罷了,至於韓婉語那個賤人,也是被皇后拿來當槍使了。”太平大長公主卻有些不以為然地道。
當皇帝與藍翎夫人的事,後來雖然成為宮中禁忌,但她身邊都是老資格的宮人在伺候著,多少都是有所耳聞的,她從小生長在深宮之中,見慣了紅粉胭脂的戰場,女子因愛欲交織而扭曲的美麗面容。
甚至她自己不也是如此,所以她並不奇怪這其中的一潭深水的源就是‘嫉妒’作祟罷了。
但是西涼茉卻並不將此事看得如此單純,她淡淡地道:“若只是皇后娘娘想要籍此教訓我,那便是最簡單不過的了。她明知道即使如此,皇帝陛下最多也不過是斥責或者將我趕出宮廷,圈禁府中罷了。”
即使再加上一個敗壞的聲名又如何呢?
她總歸是不打算再嫁人了。
當初選擇司流風,不過是想離開靖國公府,去嘗試一下會不會有另外一種活得更好的可能。
但是現實告訴她,這一切不過都是妄想,是從一個牢獄到另外一個牢獄的過程罷了。
司含玉的死,讓她一下子就覺得倦怠了。
與其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去爭奪屬於自己的天地,倒不如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奪回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
當初她既然能不在乎所嫁的人是自己不熟悉的人,如今的她也一樣並不在乎還有人沒有人敢娶她。
“皇后娘娘總歸是個聰明人,又怎麼會如此大費周章地換來一個陛下對我重重拿起,輕輕放下的結局?”西涼茉涼薄地冷笑。
“那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太平大長公主有點疑惑,聽貞敏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極有道理。
西涼茉沒有說話,只是望著牢房外的黑沉天幕,幽幽地道:“誰知道呢,或許明兒咱們很快就能知道了,不過……”
西涼茉頓了頓,又朝太平大長公主比了個過來的的手勢。
太平大長公主雖然不喜被人指揮,但是看著西涼茉一臉詭譎,她便考了過去,西涼茉附耳道:“公主殿下,不若如此這般……”
一翻交代之後,太平大長公主聽得眼睛越發的明亮起來,隨後頻頻點頭。
“好……好!”
交代完了一切事宜,西涼茉又道:“是了,我還有一件事拜託公主。”
太平大長公主一愣:“什麼事?”
西涼茉微微一笑:“我想要見一下韓貴妃。”
太平公主聞言,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沉默了一會,才點頭:“好。”
“那就多謝公主了。”
太平大長公主讓人傳話到韓貴妃的宮室之時,韓貴妃剛哄睡了受了大驚嚇,到如今還在發燒的永福公主,正一身疲倦地準備沐浴休息。
聽到了來人的傳話,韓貴妃秀麗的眉一橫,厲聲冷笑:“見她作甚,一個不知羞恥四處勾引男人的小賤人,若是來引頸受戮就算了,若是來求情,就不必了。”
倒是一邊伺候的雨姑姑覺得如此不妥,在韓貴妃耳邊輕聲勸說了好一會子,方才勸動了韓貴妃決定去一趟暴室。
此刻的暴室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韓貴妃的駕臨,自然也引起了眾多暗中眼線的注意。
也不知道貞敏郡主到底與韓貴妃說了什麼,沒多久,韓貴妃暴跳如雷,隨後放下狠話離開。
此事自然一字不漏地傳到了鳳鸞宮,皇后聽聞了此事,隨後冷笑一聲。
暗自道吵得越厲害才越好!
不過此刻,她全部的心思都要用在接駕之上。
宣文帝在等不到西涼茉,又聽聞她出事後,駕臨了鸞鳳宮。
鸞鳳宮中,皇后詳細地將此事前後都與皇帝說了一遍,倒是沒有任何添油加醋,與宣文帝讓人打探的消息差得*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