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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嬤嬤素來知道這位公主殿下地位不同,看著公主殿下一臉凌厲的模樣,頓時立刻以頭點住手背,顫抖道:“公主殿下,奴婢說的是實話,不敢有絲毫妄自言語。”

  韓貴妃已經對太平大長公主這般明目張胆地袒護西涼茉,極為憤怒,她立刻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睨著太平大長公主疾言厲色地道:“大長公主殿下,您不要太過分了,便是您地位不同,如此袒護於一個惑亂宮闈的殺人兇手,未免也太不將律法宮規放在眼裡了!”

  太平大長公主在宮裡‘蠻狠’起來的時候,皇后都要避其鋒頭,韓貴妃縱然張揚,也不如太平大長公主公主的跋扈,否則她也不會暗自將太子身邊得寵的女人都想著法子屠戮殆盡,太子明知道都是她所為,卻也無可奈何。

  何況韓貴妃這樣在她眼中不過是她皇兄一個玩物一樣的妾氏罷了,今日得寵,明日還不知道是不是一具冷宮深井裡的屍體。

  如今韓貴妃與自己這般對上,新仇加舊恨,太平大長公主心中殺意頓生,她美麗的面孔上閃過一絲猙獰,盯著韓貴妃道:“韓婉語,你這個賤人,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說話間,她的素手已經按在自己的腰上鑲嵌滿寶石的短劍上。

  韓貴妃看著大長公主的動作和她臉上的殺氣凜然,不是不怕的,但驕傲的性子讓她怎麼肯在這個時候求饒,只照舊硬著頭皮照樣狠狠地盯著太平大長公主:“公主殿下,你不如問問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莫不是要當庭對本宮這堂堂一品宮妃動手!”

  這個無恥的勾引侄兒的女子,怎麼敢在自己面前這樣輕狂!

  皇后冷眼看著場中劍拔弩張的場面,卻絲毫不為所動,只唇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來,一眾嬪妃們更是驚得渾身戰慄,不敢出聲。

  “本宮就是殺了你又怎麼樣!”太平大長公主臉上露出獰色,殺氣騰騰地就要拔劍,但是手上剛一動就被一隻柔軟而冰涼的手給按住了。

  西涼茉的手仿佛鐵箍一樣,緊緊地按住了太平大長公主的手,隨後柔聲在太平大長公主耳邊道:“公主殿下,莫要中計了。”

  西涼茉的聲音宛如一桶冷水一般當著太平大長公主的頭澆了下來,讓太平大長公主一個激靈,頓時從那暴怒的情緒中清醒了不少。

  就算她在皇族之中地位超群,這樣當眾斬殺了生下龍裔的高階嬪妃,也必定會被群臣彈劾,那個時侯就算是皇兄想要保下她,恐怕也只能將她貶斥為庶人,甚至圈禁起來。

  若是她淪落到那樣的境地,不要說得到司承乾,哪怕是如今的尊榮富貴都會煙消雲散。

  太平大長公主想明白了,氣焰便立刻消散了下去不少。

  看著太平大長公主眼底的殺氣和怒意漸漸退散,西涼茉方才再次拍拍她的手,然後款步上前,看著緊張得滿頭冒汗的韓貴妃,似笑非笑地道:“貴妃娘娘,逞強慪氣換來頭顱掉地,香消玉殞若是你所求,便繼續這般說話吧,我不會再擋著公主殿下的。”

  韓貴妃被西涼茉這麼一刺,臉色瞬間白了一白,隨後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轉身坐下。

  一場血腥干戈眼看著被西涼茉三言兩語化解得乾乾淨淨,讓皇后眼底瞬間閃過遺憾和惱怒,但她還是很好的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睨著西涼茉冷冷地道:“貞敏郡主,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西涼茉只挑了下眉,走近那跪在地上的嬤嬤,微笑著問:“嬤嬤,你是在哪時、哪裡、哪一刻見著我與那位林副統領有私的呢?”

  那嬤嬤猶豫了一下,隨後戰戰兢兢地道:“這……奴婢只記得是前日大約中午時分,天氣日漸燥熱,小公主一直吵著要去池塘邊采點兒荷葉做荷葉扇,前些日子荷花塘在清理,奴婢沒有帶小公主去,那日聽說荷花塘已經收拾好了,於是奴婢就領著小公主前往荷花塘採摘荷葉,後來,後來就在那荷花塘旁邊的竹林里撞見……撞見了……郡主你……”

  那嬤嬤再不敢說話,深深地伏在地上,渾身顫抖。

  眾人聽著那嬤嬤說話有些含糊,都覺得這事兒聽著是有些不對,就是韓貴妃也有些狐疑地盯著那嬤嬤:“陸嬤嬤,你最好把時間說清楚點,省得有人說你是冤枉她。”

  說著韓貴妃輕蔑地瞥了西涼茉一眼,但西涼茉卻沒有再問了,只是沉思了片刻,又看向太平大長公主問道:“那位林副統領是個什麼人,什麼身份?”

  眾人一聽她這麼問,不由都臉色各異。

  韓貴妃輕蔑地嗤笑道:“哼,矯情!”

  這時候做出這副不知道自己jian夫姓名的樣子便以為能逃避罪名麼?

  太平大長公主想了想,皺眉道:“是……林子軒麼,若是他,那就應該是武陵將軍的嫡次子,從前在西北邊軍做了個參將,三年前調入禁軍擔任副統領。”

  西北邊軍,正是西涼靖所服役之處,也是靖國公的嫡系部隊,武陵將軍也是靖國公一派的肱骨大將,由靖國公一手提拔。

  太平大長公主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之後,立刻顰眉,不再說話。

  但是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場內氣氛越發的詭譎。

  靖國公心腹的公子,與主將家中的女兒,這麼一說,仿佛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韓貴妃甚至冷笑起來:“難怪要和德小王爺和離呢,哼,水性楊花。”

  她故意放大的聲音,頓時場內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看著西涼茉的目光極為異樣。

  西涼茉卻並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眼底掠過一絲瞭然的光來,到底圖窮匕首見了麼?

  原來是為了栽贓她與別的男子有染麼,但自打她提出和離之後,就已經沒有什麼名聲可言了。

  就算壞了她的名聲,把她塑造成一個為了背棄夫君,敗壞婦德,心狠手辣濫殺無辜的女子又能怎麼樣呢?

  “貞敏郡主,你可需要讓本宮去宣林副統領過來對質?”皇后聽聞了此言,立刻顰眉,神色嚴肅地道。

  西涼茉掃了場內各懷鬼胎的眾人一眼,淡漠地道:“不必了。”

  “那麼,貞敏郡主,你一無證據,二無證人,如今是認了這個yín穢宮廷,謀害龍裔的罪名了?”皇后一愣,有些狐疑又防備地地盯著西涼茉。

  西涼茉掃了場上眾人一眼,冷冷地道:“不,這一切都不是本郡主做的,本郡主不會承認。”

  “貞敏郡主,你又何必負隅頑抗,若是你認下了這個罪名,本宮自然會向皇上求情,而永福公主無事,本宮也會請貴妃妹妹看在靖國公的面子上寬恕你一二。”皇后嘆了一口氣,仿佛很是為西涼茉著想一般。

  西涼茉卻絲毫不買帳,照舊淡漠地道:“本郡主沒有做的事,為何要認?”

  “敢做不敢認,貞敏,你不就是為了別的男子與風兒和離的麼,當初本王妃不願意將家醜外揚,你卻一錯再錯,本王妃也顧不得顏面了!”一道中年女子略顯疲憊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仿佛極為痛心疾首的模樣。

  西涼茉看著那在侍女扶著下進入鳳鸞宮主殿的人,心中輕笑,連德王妃都來了,這齣棋局還真是夠大費周章。

  證人、證言、動機都樣樣齊全,甚至連她的前婆母都到了,讓西涼茉不得不佩服這布局之人的心思之縝密。

  “哼,西涼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若是不認,那就上大刑,且看你這卑鄙狠毒的賤人認是不認!”韓貴妃臉色一片冷厲,蹭地站了起來。

  太平大長公主不知道西涼茉怎麼忽然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進地,但她未及多想,只是也站了起來,冷笑著掃了場內眾人一眼:“皇后、貴妃,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們,皇兄一會子還要召見貞敏,怎麼你們打算讓貞敏被抬著去見皇兄麼?”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皇后顰眉,冷道:“先將貞敏郡主關入暴室,一切聽候陛下吩咐。”

  太平大長公主還想說什麼,卻再次被西涼茉柔婉涼薄的聲音打斷:“好,本郡主去,相信陛下一定能還給貞敏一個清白。”

  說罷,西涼茉逕自起身,朝著皇后和韓貴妃微微一福,便向鸞鳳宮外走去。

  韓貴妃仿佛極為解氣般地冷哼一聲,皇后目光陰沉地跟著西涼茉的身影,隨後一擺手:“錦繡,去為郡主帶路。”

  那喚做錦繡的大宮女立刻領著兩名小宮女跟上。

  一場風波暫時算是告一段落了。

  ……

  暴室

  “貞敏,那賤婢和林子軒必定勾結在一起,依我看,就將他們分開嚴刑拷打,施以炮烙、針刺之刑,必定能讓他們說出真相。”太平大長公主殘酷的話語從牢房內傳出,令門外看守暴室的兩名三大五粗的宮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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