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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流風見德王妃這麼說,便也不解釋,只淡淡地道:“母妃說的是。”

  德王妃這才點點頭,交代:“估摸著明日皇帝那裡就會召你去詢問,他必定會顧念含玉到底是為了西涼茉而死,又慮及今日母妃發作於西涼茉之事,所以你也只說母妃雖怨含香,但畢竟是德王血脈,他怎麼也會考慮一二,暫時留含香一條命,至於後續的,就要看你的決定了。”

  司流風見德王妃這番話算是掏心掏肺,便也沉聲道:“母妃,且放心,等著含香對咱們不再有用了,必定將之交給母妃你處置!”

  德王妃的神色才稍微鬆懈了一些,有些疲倦地點頭道:“嗯,母妃知道你是個孝順的。”

  ……

  司含香哪裡知道,自己還在昏迷中,就已經被決定了未來棄子一枚的命運。

  重傷病危之際仍舊只喃喃地念:“哥哥……哥哥……”

  ——老子是小白既要大胸部,也要月票的分界線——

  第二日一早,連公公就過來,小心翼翼地在外頭喚醒了百里青,百里青瞅著懷裡睡得沉沉的西涼茉,便也不去吵她,只自己隨便揀了衣衫穿上,趁著天還一片灰濛就出了帳篷。

  連公公讓兩個小太監在前頭打了個燈籠,一邊由於猶豫了一下才道:“千歲爺,太子爺領了皇命,讓身邊的姑姑帶了早點,要過來要探望小姐。”

  這就是他為什麼要這麼早就來喚醒百里青的緣故,千歲爺與小姐呆在一起的時候,他總得日上三竿才出來,尋常人等來探望,不放人進去就是,但是這次是太子爺親自過來,就不好推脫了。

  “哼,司承乾這小子,不是已經尋好了他的太子良娣麼,倒是得隴望蜀,且不知最難消受美人恩,既然如此,讓他來就是了。”百里青冷嗤一聲,負手向自己的帳篷優雅地踱去。

  “千歲爺說的是,太子還年輕,到底還輕狂些,對如小姐這樣的如花少女總是心猿意馬的,但小姐這朵荊棘花,卻不是誰都能采的。”連公公低聲道,對於西涼茉這樣又毒又渾身長暗刺的美人花,恐怕也只有千歲爺才能摘得下來。

  原本連公公這番話裡帶了拍馬屁的意思,但百里青卻覺得那一連幾個‘年輕’‘少女’等詞怎麼聽怎麼刺耳。

  他忽然悠悠地問:“太子年輕,茉丫頭也年輕,不論其他,這麼聽著倒似挺般配的。”

  連公公往日裡最會察言觀色,今兒卻不知是否豬油蒙了心,竟道:“都是些小孩子家家的,哪裡能及得上千歲爺這般從容優雅……”

  “你這是說本座看著老了,倒是不如那些小孩子家家們彼此更般配了?”百里青的聲音陡然危險起來。

  他忽然想起昨日西涼茉惹毛他的那句話,這丫頭是在嫌他老么?

  今兒連自己身邊人都覺得少年男女更般配麼?

  連公公發現自己可能不小心踩在千歲爺的小痛腳上了,立刻改了口風:“哪裡,奴才的意思是那些小孩子家家哪裡懂得男女相處的奧妙,如小姐這般不同尋常的姑娘,自然是只有站在千歲爺身邊才最合適。”

  “哼,茉丫頭本來就是本座一手栽培的,好容易把個乾癟醜陋的小丫頭養成如今這副模樣,還沒怎麼沾這小果子,正等著她熟呢,就有那不識趣的蒼蠅總撲上來,真是讓本座覺得——。”他頓了頓,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有趣得緊。”

  連公公在他身邊跟著,忍不住伸手抹抹汗,這聲‘有趣得緊’怎麼聽,怎麼覺得有點陰森森的味道在裡面,千歲爺是在吃醋麼?

  但他可沒膽子問。

  百里青倒是沒有再繼續問些讓連公公冷汗涔涔的問題,只逕自回了自己的帳篷。

  但是這日,小勝子等人就得了個新的任務,讓司禮監的人去搜尋天下各種養顏秘方。

  必須是無毒、高效、全天然的養顏秘方!

  西涼茉不過是隨口惡作劇似的一句話,哪裡想到就讓小心眼的百里青給記掛上了,不但自個被磋磨了一輪,連著小勝子幾個都跟著倒霉接了個古怪的任務。

  且說這岷山春日宴上的第一日就出了這樣大的事,除了折了個郡主、連帶著還有好些貴族人家的小姐婢女受傷或者被熊抓死,人人都沒了玩樂、春遊的興致。

  除了死人的事晦氣,更多的人都是擔心除了那兩頭已經被抓到殺死的惡熊,這岷山上是否還有其他猛獸,人人心驚膽戰。

  朝臣們更是力勸皇帝歸京,只怕萬一皇帝出事,他們這些人也都活不成。

  於是這原本為期九日的岷山春日宴,只開了三日就糙糙結束了,眾人都一齊收拾了東西匆匆回京。

  西涼茉蹲在馬車上,在小爐子邊上放了盆水,慢悠悠地拿小梳子沾了熱水給小白梳毛:“咳,真是標準的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本來還以為會有什麼好的艷遇,卻不想這樣無趣啊。”

  小白攤開了翅膀,兩爪朝天,懶洋洋地閉著眼,讓西涼茉給自己梳洗自己肚子上的毛,偶爾被梳毛梳到蘇麻痒痒處,頓時渾身一抖:“嘎~~嘎~~吱~吱~。”地軟軟地叫喚兩句,也算是表示對西涼茉的贊同。

  是啊,是啊,本神鳥原本也想春天到了,山裡的母鳥們也都發情了,這正打算和美麗的鳥兒們一起感受一下‘春天’的味道,哪裡知道就這麼糙糙結束了。

  它昨日看到一隻母天鵝,漂亮得緊,還給它拋媚眼呢……

  西涼茉把小白‘啪’地翻了過來,繼續給它梳背上的毛,搖搖頭:“話說小白你也有點自知之明,別什麼漂亮的鳥都想沾,你也不瞅瞅自己的尺寸,短小精簡,整天就在那些大鳥的屁股底下鑽來鑽去這有意思麼?”

  小白騷包到一定境界了,也不知道它到底怎麼會招來那麼多母鳥的,啥詭異的品種都有,她就一直想不明白了,這尺寸搭配得起麼?

  一旁來來往往收拾東西的丫頭們都紅了臉,遠遠地避開來去。

  郡主越來越葷素不忌了,什麼都敢說。

  小白一聽,忽然身上那深紅的羽毛‘噗哧’一聲炸開來,頓時跳起來,對著西涼茉憤怒地:“尜尜……”地尖叫不已。

  啥叫尺寸不行,咱是短小精悍,一桿銀槍挑便天下無敵鳥!

  西涼茉支著臉看小白在那上竄下跳,好一會才道:“小白,你露點了。”

  小白低頭一瞅,頓時:“嘎~~~。”尖叫一聲,直挺挺地伏在桌子上,氣得七竅生煙,渾身抽搐。

  西涼茉,你這個女人,天下無敵的無恥~!

  原來西涼茉乘著幫它梳毛的時候,非常仔細地用梳子沾了水還有米漿糊把它腿間的鳥毛給梳理成一條一條的,然後再用漿糊仔細地黏在鳥屁股上,好方便露出小白的……咳咳……小小小小鳥。

  白玉一把伸手過來,將小白抱起,沒好氣地道:“郡主,你可以再無聊一點嗎?”大傢伙忙得要死,匆匆收拾的時候,郡主居然在做這種事。

  “唔,要不然咱們給小白胸口剪點毛,再用硃砂點兩點,就三點齊全了!”西涼茉眼睛一亮地道。

  小白氣得直接兩眼一翻……暈死!

  白玉一想起小白如果真變成那副樣子的模樣,就有點忍俊不禁,難得也湊趣揶揄:“小白有時候確實是不太講究,那些雌鳥也不知怎麼想的,不過這樣的尺寸,莫非是因為不會疼,所以才讓小白親近?”

  西涼茉忽然覺得這怎麼有點不對勁,她忽然瞄著白玉勾了下唇角:“白玉,你最近倒是越來越……恩,葷素不忌了。”

  白玉一頓,立刻道:“還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西涼茉一聽,喲,這是在嘲諷她呢,白玉一向是個守規矩的,和白蕊不同,向來很少做些逾矩的事,說些逾矩的話,所以很得女官出身,素來嚴謹的何嬤嬤喜歡,收了做關門弟子。

  今兒這是……咳咳,小辮子被抓著了,惱羞成怒麼?

  “那你怎麼知道尺寸不同就會痛呀,不痛的,呵呵,魅六可都告訴我了?”西涼茉笑得一臉詭秘。

  白玉立刻梭地漲紅了臉,結巴起來:“知道……知道什麼了!”

  西涼茉瞅著她捧著小白的手指都顫抖了,忽然挑眉道:“你說呢,知道什麼了?”

  白玉的臉色又變成鐵青了:“我……我……知道……我不知道……”

  看著白玉一副語無倫次的樣子,西涼茉一臉古怪地道:“我只是詐你一下罷了,小六子什麼都沒有說,難道你真的把小六子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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