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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是最‘重’要的一個。”章遠咬著一個重字,“絕對的,重千斤。”

  “你廢話也真多。”氣得打他後背,“喂,走啊。”

  “你倒是坐好呀!”

  “我坐好了啊。”

  “……”章遠停了停,拖著長音說,“你要扶穩,小心一會兒下坡掉下來。”

  何洛抓著身下書包架露出的一小部分,手貼近身體,不是很舒服。她試探著,小心翼翼的伸出右臂,擦過章遠身側的襯衫。他那麼瘦,襯衫被風鼓起來,衣角蹭過何洛的小臂,有些癢。可她拘謹著,環著章遠的襯衫,環著滿滿一懷空氣。胳膊彎出一道大大的弧線,並沒有切實的碰觸到他。

  “我要走了喲。”章遠一蹬地。何洛怔忡間向後一倒,本能地胳膊一緊。

  慣性。慣性?

  不知道說什麼好。“你腰好細啊。”這對男生算是誇獎麼?何洛想想,還是什麼都沒有講。胳膊並不敢使力,手更是依然翹向手背方向,不曾放在他的腰際。

  她暗暗鼓氣,輕輕放下手。

  章遠忽然呵呵笑了一聲,“喂,你幹嗎呢!”

  “啊……”在車水馬龍的街上,尷尬的臉都紅了。

  “要放就放好,別撓癢!”

  清朗的聲線,些許膛音,帶著細微的共鳴,就這樣嗡嗡的從前面傳來。

  何洛揚起頭。葉子被陽光照的通透,盈人的綠,夏天的陽光微熱,皮膚上有溫暖的感覺。熱風在柏油路上蒸騰起來。青灰的路面起伏著,隱隱抖動,和著何洛的心跳,一拍兒一拍兒起伏的節奏: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天空流水一樣清澈、海一樣湛藍。

  每棵樹都在跳舞。

  =====本章完==============

  =========================第二樂章 Over===============================

  爭取這個周末完結第二樂章

  開始第三樂章,雙城

  手指頭破了,打字不方便。慢慢寫,寫點貼點,大家包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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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子衿這一部分到此結束

  然後開始第三樂章不安的急板·雙城

  我真有些無力,去描述這樣的少年時光

  氣象報告

  親愛的們:

  謝謝大家一直陪伴《雙城》里的一雙少年走到現在。

  第二樂章已經落幕。看到那麼多jm也回憶起最初青澀純真的感情,我也開心得很。但是生活是單程車票,永不回頭,甚至不能稍作停留。

  《雙城》的重頭戲剛剛上演,仍然有甜蜜溫馨的故事,但是也將漸漸有一些沉重的內容。我們的成長不也是這樣麼?

  原諒我跳躍了高三的歡樂。少年時簡簡單單的快樂一再重複,寫出來故事會拖沓。然而,或許就是這樣無波無瀾的平凡幸福更讓人緬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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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地球是平的我就每天開窗

  眺望你在的遠方”

  --by Gigi 《氣象報告》

  大一甫入學,是為期一個月的軍訓。章遠曬黑不少,何洛看到他的照片笑得前仰後合,在電話里說:“你晚上出門一定要穿可以反光的衣服,否則司機都看不到,過馬路太危險了。”

  第一次班級幹部例會,輔導員說:“大家磨合了一個月了,說說看彼此工作上的體會和意見吧。”

  女生班長朱寧莉站起來:“章遠太不團結同學了,十一就要到了,他身為本地人,還是班長,居然不組織我們這些外地同學去參觀市區;還有,他對我們女生從來沒笑臉。”

  章遠說:“我以為你們每個周末都去逛街,就這麼大點的城市,該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頓了頓又道,“如果我天天對你笑,你有安全感麼?”

  朱寧莉瞪瞪眼睛,氣呼呼坐下。

  “丫頭,你說有這種事情麼?又不是我女朋友,憑什麼指手畫腳,讓我每天笑給她看?”

  實在想像不出章遠黑口黑面的樣子。他怎麼會不笑呢?何洛又何時見過他板著臉呢?

  讀章遠的信,看看照片中嚴肅黧黑的臉龐,何洛還是忍不住笑,笑著笑著,不禁急促地咳嗽起來。

  同寢室的北京女孩兒周欣顏提了兩壺熱水回來,皺眉說:“哎,何洛,讓你躺著休息,你怎麼又坐在那兒看信?天天看、天天看,都要翻爛了!”她翻著抽屜找出兩片VC泡騰片,放在水杯里,“喏,你又吃不下東西,補充點維生素吧,好得快些。”

  藥片嗞嗞地冒著泡,像高二化學課上製造乙炔。

  那時候章遠還對她說,小時候總去小商販那兒拿人家零散的電石,在雨天扔到街邊的水溝里,一群小孩子興奮地圍著看污水翻泡。

  “又淘氣又無聊。”何洛笑他。

  “這叫富於探索精神。”章遠揚揚頭。怎樣飛揚的神色,一切歷歷在目,恍然之間已經過去了兩年。

  何洛的眼睛濕濕的。她想念章遠,也很想家。

  上午在校醫院經歷了漫長的等待,陪她同去的周欣顏不停地看表,萬分歉疚地說:“何洛,高數課就要開始了,我……”大一的孩子帶著高中的思維慣性,尚不敢逃課。

  “去吧,我沒關係,不會暈倒在這兒的。”何洛淺淺地笑。她只是很冷,在北京九月依舊溽熱的天氣里,穿著長袖襯衫和毛線坎肩,皮膚上帶著粘粘的汗,浸泡其中,只覺得整個人都發糟發朽了;下一刻卻打一個冷戰,雞皮疙瘩也起來了,忽地出一層冷汗,更覺得虛脫無力。

  總算見到了醫生,詢問病因後,她嗤之以鼻,“前兩天那麼大雨,你站在外面打半個小時電話,沒得肺炎都是你好運了。給男朋友打吧?就說不是給家裡打電話。你們這些孩子,從來不知道父母多擔心,就知道和男朋友卿卿我我,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

  話是逆耳忠言,可用了尖酸的語氣,聽起來總是冷嘲熱諷的意味更多。

  何洛無力辯解,也無心辯解。

  宿舍沒有通電話,校園裡的公用電話和用餐時間食堂的窗口一樣擁擠繁忙,拖著長長的隊伍。那天好不容易排到她,就開始淅淅瀝瀝下雨,片刻便滂沱地分不清天地。但實在不捨得放下話筒,何洛抱著肩膀站在公用電話亭橘黃色的小帽下,風不斷將雨絲刮進來,她說著說著就開始上下牙打架。

  “你的聲音都不對了。”章遠奇怪,“怎麼開始僵了?如果累了就趕緊休息,回頭我給你打電話。”

  “你不是說不好打?”哆哆嗦嗦地問。

  “是啊是啊,你們全樓六百女生,就樓長室一部電話,比廣播電台的熱線還要熱。”章遠抱怨,“我上次在家按了一下午號碼,指頭都按扁了也打不進去。”

  “就為這個,你就把自己折騰病了?”葉芝放下書包,過來摸摸何洛的額頭,“啊呀,燙得要死!我去打飯,你要不要吃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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