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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又不甘示弱的在武睿胳膊上擰了一下,武睿吃痛,粗粗的眉毛皺在一起,覆在春杏手上的大掌卻沒移開,春杏氣餒的道,“我也瘋了,跟個喝醉的人一般見識。”

  扶他到進了自己房中,jú香蘭香在前院瞧見姑爺往月門兒處拐,便知他是想去四小姐的閨房。趕忙將醒酒湯端著從穿堂進了後院。

  何氏看著兩人消失在月門處的身影,嘴張了張,最終沒說話。

  吳旭與周濂對視輕咳,找了個藉口回廳中。

  李薇悄悄吐了吐舌頭,溜回後院去。

  春杏餵武睿喝了醒酒湯,推他,“去我屋裡躺會兒吧。”

  武睿不動,春杏過去扶他,並威脅,“你再不去躺著,就去客房吧。”

  武睿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讓春杏扶著進了裡間兒。

  春杏素來喜歡擺弄那些胭脂水粉,閨房之中香氣幽幽,武睿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子,春杏好笑的瞪他一眼,將他扶坐在床邊兒,自己去鋪被子。

  鋪她被子,看武睿的眼睛仍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春杏上前拍他一巴掌,“躺下好好睡。”

  武睿低頭看自己的鞋子,春杏嘆了一口氣,端下身子嘟噥,“你還真會享受啊。”

  幫他脫了鞋子,解了外衣,武睿臉上帶笑,躺了下來。

  春杏轉身欲去提茶水,卻被武睿一把拉住,“春杏,那個,我嬤嬤和娘……”

  “行了,睡你的吧,我心裡有數。”春杏抽出手,低聲回了一句,將茶水從外間兒提來,見武睿臉上帶著笑意,瞪他一眼,提高音量道,“日後有什麼想說的,只管說,用得著借個醉酒的名兒麼?”

  武睿在枕上輕輕點頭,伸手拉她,“你坐下,我們說說話兒。”

  春杏嘆了口氣,將小泥爐擺好,依言溜著床沿坐下,“嗯,你想說什麼話?”

  武睿想要說的無非是讓春杏別記恨武老太太原先應了給宅子,後來又改口的事兒。原先是看春杏在氣頭上,又覺得這事是自家做得不對,不好說。可成親的日子愈來愈近,他總是擔心以春杏的脾氣,成了親後因為這事兒而對武老太太武太太存有心結……所以才由著春杏的性子在宜陽買了宅子,只是……

  可真要說時,卻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春杏等了半晌,不見他開口,撇眼見他卻是這副愣怔模樣,嘆了口氣兒,“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脾氣雖然大些,也不是很能吃虧。可,大道理我懂的,不會讓你夾在中間為難的這下放心了?”

  武睿眼半閉著,春杏以為他困了,便起身抽手,卻被武睿攥得死死的,“放手,我再不出去,娘又該亂想了。”

  武睿仍閉著眼,春杏還要再抽手,他手上用力往回一拽,春杏重心不穩,撲倒在床上,腰上一緊,武睿另一胳膊已將她緊緊環住。

  春杏臉上一紅,大力拍他一下,壓低聲音,威脅道,“還不快放手。”

  武睿睜開眼睛,一張如花嬌顏近在咫尺,呼吸相接,喉頭有些發緊,卻不敢造次,將頭一偏,咕噥,“別動,我抱一會兒。”

  春杏雖然言辭大膽,可實則因何氏這麼些的教導,私下也從未有過什麼愈規之舉,武睿因她脾氣大,自然也不敢有什麼愈規的舉動。

  一時春杏的臉紅如血,伸手擰他,“放手。”

  武睿疼的直咧嘴,脾氣突然上來,把胳膊又緊了緊,“就不放,有本事你擰死我。”

  雖然他們即將成親,可何氏還是不放心,故意指揮兩個丫頭在院中走來走去,春杏不敢大聲說話,又擰了兩下,武睿仍是不放。

  還愈來愈理直氣壯,“我們都快成親了。”

  春杏臉瞪他,“哼,聘禮還沒送呢,哪裡快了?”

  她這粉面含威,似嗔還羞的模樣,讓武睿腦中一熱,根本來不及想,極快的在她小嘴上輕啄一下。

  春杏愣了一下,大力掙脫,對著躺在床上的武睿,粉拳如雨點般落下,武睿一時沒忍住,哼叫一聲。

  早了何氏指示的jú香蘭香,聽到這聲音,齊齊往東廂房跑,剛跑到門口,春杏已整了衣襯從屋裡出來,瞪了兩個丫頭一眼,趕她們走,“讓他好好睡一覺,晚飯別送了。”最後一句幾乎是從牙fèng里擠出來的。

  147章 又是平妻

  李家幾個女兒女婿都走了親戚後,李海歆與何氏才開始走動自家的親戚。這又少不了再回李家村去。

  李薇原本不想回去。那些老親遠親她一概不熟悉,還得強陪坐著,沒話找話的說著,一天又一天,真有些煩。

  可是。一則李海歆不許她不回去,這一點上,李海歆無比固執,出嫁的閨女不准丟下婆家的人跟著回去,而未出嫁的閨女,則不准找任何理由不回老家去。

  二來,李薇也想著趁機去看看吳家莊的那個荒地。

  正好吳旭一家也要回去走老親,大年初六兩家人結伴離開宜陽,回老家去。

  一連幾天走老親,見些她年年見,年年忘的人實在頭痛,李薇和春杏便趁著去姥娘家裡的時機,在姥娘家多住了兩天。一直到大年十二,李海歆何氏走完親戚,兩人才回家,一家人去吳家莊走一趟,看看那塊兒荒地。

  不過何氏卻嘀咕,“這離縣城這麼遠,即使是個差不多的,怎麼耕種還是個事兒。”

  李薇原先也有諸如此類的想法,可是往深里想,這些想法純屬是小農思想在作怪,那些良田千畝萬畝的,也沒見人家都自己耕種,而且也沒見過那些人家的田地都在自家周邊的。

  春杏無所謂的道,“去就去唄,反正二姐家多少年了也沒去過呢。”

  於是一家人正月十三這日一大早,備了些禮,趕著馬車去了吳家莊。吳家莊村子北側的那片地,吳旭娘說荒蕪,可真沒說錯,不但荒而且沙,並非粗沙,而是屬於質地細膩的黃土細沙,這樣的地基本沒什麼肥力,更重要的是不平整,李薇有些失望。

  李海歆也說這樣的地不成,拾掇起來太廢勁兒。

  本就是趁著過年回老家,順帶看看,也不算費了多大的功夫。李薇在這樣的自我安慰中回到宜陽。

  “夫人,您回老家走後不久,佟家老爺和夫人來了。”回到家中,何氏母女剛進了廳中,黃大娘過來稟報。

  “哦,”何氏有些詫異,“說有什麼事兒麼?”

  黃大娘搖頭,“沒有,聽說您回了李家村,便把帶的節禮留下,說您什麼時候回來,讓去給個信兒,好久沒跟您一塊兒坐坐了。”

  何氏起身,“走,看看去都有些什麼。”

  往年與佟府過節走動,都是管家前來,而這邊的走動,則是賀永年與吳旭代李海歆何氏去。今年這夫妻二人親自來了,怕跟賀永年那封信脫不了干係。

  春杏伸了個懶腰,長出一口氣兒,“年過完了,這事兒該說了吧?”

  李薇點頭表示贊同。

  何氏與黃大娘去了偏廳之中,將佟府送的年節禮略看了看,與往年幾乎一樣,糕點糖果另有給幾個孩子的小玩藝兒。

  何氏出了偏廳,將春杏二人趕出去,找李海歆過來商量,“年哥兒這事估摸著沒跟他舅舅提,雖說是他親爹做的主,單是這一件佟府心裡頭肯定不痛快,另外年哥兒梨花的親事……”

  “……往年年節也是要走動的,今年他們即然來了,咱們也親自去一趟吧。”

  李海歆應了聲。

  第二日兩人備了年節禮,去了佟府。李薇自不會跟著去,光是想想佟蕊兒那雙噴火的大眼睛,她就恨不得退避三舍。

  何氏與李海歆到達佟府時,佟維安正要出門兒,李海歆歉然笑道,“今兒我們來得不巧了。”

  佟維安往院中讓二人,“不礙,不過是閒來無事,訪友罷了。”

  一旁有機靈的下人早趕前一步到二門處去回話。柳氏這個年節基本沒怎麼出門兒,賀永年的親事在宜陽已傳得半城人皆知,那些相熟的夫人們,有知道她想法的,見了面不免要問及,更何況還有那麼幾個多嘴多舌討人厭的,巴不得看她的笑話兒,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見為好。

  想到這兒不免又將剛消下去的氣,提起來一些。一邊整衣衫,一邊吩咐依冬,“去看著大小姐,莫讓她到這裡胡鬧。”

  依冬應聲去了。

  一時佟維安陪著客人進來,柳氏遠遠笑道,“李家大嫂過年好。”

  何氏也忙笑著回應,柳氏上前幾步攜了何氏的手,說些過年過節的閒事兒,一塊到了廳中。

  何氏心中是略有些尷尬愧疚的。因佟蕊兒的心思明了,何文軒突然弄這一出倒象是搶了旁人的東西一般。原本是打算,今年在賀永年回來之前,不與佟維安夫婦見面兒的,這兩人一去,他們便不好不來了。

  佟維安其實在聽說賀永年訂親這事兒之後,心頭也遺憾了好一陣子。親外甥能做女婿,親上加親,自然最好不過。

  可,即然是有孟先生與邱大人為了保了媒,他也說不得什麼。再加上何文軒這一層關係,認為賀永年能有這樣的倚仗也不錯。

  再往深里想,李家那幾個女婿連襟個個不俗,便是家底最弱的二女婿,現在也逐漸起了家。他心頭有種預感,假以時日,李家必然能成為這安吉州的大家族,或者比這個更了不起……

  而且,賀永年自小在李家長大,一家人對他如至親骨肉,即使是將來他有個什麼波折,定然會全力助他。

  佟氏應該能在九泉之下安心了。

  所以他雖然也吃驚驚訝遺憾,但是更深入細想之後,也略解了心結。並與柳氏將這番話反覆說了,不許她在蕊兒面前再提這事兒。

  幾人敘了些閒話,何氏看看李海歆,率先提起賀永年在京中訂了親的事兒,“我們接到信兒也吃驚得很……梨花小舅舅行事一向有分寸,若這事但凡有些還轉的餘地,他也不會自作主張就這麼應下,定然是在宴上話趕話兒趕到這處了,不應不行……”

  佟維安笑道,“我們前兩天去,正是為了這事兒。能有當朝兩位有名望的大人物親自給他牽線,是他的福氣。這親事,我看梨花小舅舅應得好”

  李海歆與何氏對視一眼,笑笑,都知這二人心中並不認為這事兒應得好——否則怎麼會這麼些天沒音訊?可現已成定局,他們不想說破,兩人自然也裝作不知內情。

  這話強強揭過,佟維安便誇起春杏做生意的頭腦來,言語之中倒是真心讚嘆,何氏與李海歆少不得替春杏自謙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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