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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周荻擺手,嬌笑著,“不用,不用,這衣裳啊,是我送你們的今兒在街上遇見,也算咱們有緣走,走,咱們吃飯去。”

  領著姐妹三人,一路穿橋過院,到了飯廳,幾人進飯廳時,周濂正坐在一旁的椅子等著她們。

  見她們進來,他愣怔了下,站起身子,未及打招呼,周荻已向他歡快笑著,“哥哥,你瞧李家姐姐妹妹,換上這衣裳,是不是一個個都變成大美人了?”

  周濂以手成拳,抬至唇邊,輕咳一聲,“那個,李姑娘,你,你們先用飯吧。阿貴已跟你父母說過了。”

  姐妹三人在周家勉強用了些午飯,周濂下午想要去衙門走一趟,探探那邊兒的情況,問春柳三人,“這事兒怎麼辦,李姑娘心裡可有盤算?”

  春柳雙手緊握成拳頭,俏臉上一片寒色,輕點下頭,“我大姐夫是今年的新科同進士,他們家就在你們往西二三百米的院子裡暫住,周大哥先使個人悄悄請我大姐和大姐夫過來一趟,等和大姐夫商量一下再說。”

  周濂眉尖一挑,顯然有些意外,不過隨即他便點頭,“好,我這就使人去請他們。”

  周荻驚奇的睜大眼睛,“哎呀,你家還有當官兒的呢。”

  春柳搖頭,“大姐夫還沒派官呢。不過,這事兒現在也只能跟他商量了。”

  春杏半垂著頭,狠狠的嘀咕,“可惜小舅舅不在這裡不然的話……”

  李薇忙拍春杏的手,現在說這些都為之過早。再者周荻說的那兩家的事兒若是跟這兩個拐子有關,不用她們怎麼出手,單是那個蘇員外,想必也能讓她們伏法。

  周荻耳朵倒靈,聽見春杏嘀咕的半句,驚奇的問,“你小舅舅是幹什麼的?他本事兒很大嗎?”

  周濂也聽見春杏的話,心中也甚是好奇,不過他不好直接相詢罷了。

  春柳抬頭掃了眼春杏,頓了片刻,向周家兄妹道,“我大姐夫和小舅舅都是今年的新科進士。小舅舅是一甲第三名,入翰林院為庶吉士。大姐夫是三甲第九名,因為南方的水患暫時沒派官……不過,我小舅舅自京中來信,說是大姐夫的官職約摸著年後便能派下來……”

  春柳話還沒說完,周荻又是驚奇大叫一聲,“一甲第三名?哥哥,那不是探花郎麼?”

  周濂心中的震驚不已一點不比周荻表現出來的少。這看起來只不過是平常質樸的一家人,竟然有兩門進士近親。且,自古京官高官出翰林雖然庶吉士尚算不得是什么正式的官職,可三年之後朝考,成績優異者留翰林院,任編修檢討等職,多少年以來,任過天子老師的大臣們,幾乎全是這個職位出身的。而成績稍次者,也是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亦或派往地方任重要職位。

  翰林院向來為朝廷的儲材之地。故此庶吉士號稱“儲相”,能成為庶吉士的都有機會平步青雲。一甲第三名入翰林,連他這個沒有功名在身的人都能掂量出此人的重量。

  一時有些恍惚。

  周荻在一旁不滿叫道,“哥哥,我問你話呢。”

  周濂回神,點頭,“嗯,是探花郎。”

  周荻大聲讚嘆,“呀春柳姐姐,你小舅舅好厲害我哥哥連考三年秀才都沒考上呢。”

  周濂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站起身子道,“你們先坐,我到外面迎迎李姑娘的家人。”

  周荻看著哥哥吃癟,顯得很開心,捂嘴咯咯咯的笑了好久才說,“我哥哥沒考中秀才可不是笨呢。他只是不喜歡讀那個八股文他和我爹一樣,都喜歡釀酒我爹是對酒麴痴迷,我哥哥是對研製新酒痴迷。兩人一鑽進房中,常常連飯都會忘了吃,也不陪人家說話,不陪人家玩……我天天悶得要死”

  說到最後小嘴已高高撅起,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李薇一直好奇周荻究竟如何才養成了現在這副性子,對姐妹幾人熱情得嚇人,現在這麼一結合,倒也理順了。不過還是有些好奇,“小荻姐姐,那你平時沒有相熟的朋友嗎?”

  周荻皺皺鼻子,哼噥,“她們嫌我野,我還嫌她們裝腔作勢,假腥腥的呢。”

  李薇瞭然點頭。便說,“小荻姐姐日後如果悶了,可以去我們家玩兒。我們家不遠呢,就在西門巷子裡。”

  春杏對周荻也十分有好感,不止因為她是周濂的妹妹,也不單單是因為她今兒幫了她們,總之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愛,也邀請她去家裡玩兒。

  周荻笑眯眯的點頭,很開心的模樣,眼睛掃到春柳,哼一聲,“你怎不麼邀請我?是不是還在怪我呢?”

  春柳搖頭笑了笑,“沒有”雖然這小丫頭有幾句話嗆得她頭火盛,可是她也不至於那般小氣,跟一個比剛比春杏大點的丫頭置氣再者周荻雖然心直口快,說話有些刺人,可也並不招人厭,相反,春柳也有些喜歡她的性子。

  周家小廝阿貴到了春桃家裡,避了人,將事情原委單與趙昱森說了,他立時一驚,“我家幾個妹子有無大礙?”

  阿貴搖頭,“趙老爺放心,我家小姐與少爺去的及時,三位小姐沒受什麼委屈。”

  阿貴去了後,趙昱森叫春桃一同出去,石頭娘問是何事,趙昱森便編了李海歆又看中一塊田,請他們過去幫著參謀參謀。

  匆匆扯著春桃出了門兒。

  春桃看他一院門兒,臉兒便沉了下來,覺出不對來,忙問他到底有何事。

  趙昱森知道她們姐妹情深,怕說得太快,春桃受不住,一邊向周府去,一邊溫言和語的把春柳三姐妹差點被拐子拐去的事兒說了。

  春桃只覺得頭頂一陣轟鳴,臉兒刷的白了,腿腳虛軟,身子便向下滑去。

  趙昱森眼疾手快,忙攬著她的腰,讓她半靠在自己身上,輕拍她的肩頭,柔聲安撫道,“你別急,春柳幾個已沒事兒了。現在好好的在周家做客呢。”

  春桃如何能不能急,不心慌,那可是自小倍加疼愛的妹妹們半靠在趙昱森身上,好一會兒,才問,“爹娘知道不?”

  趙昱森搖頭,“春柳怕爹娘知道了憂心,先請咱們過去商量。”

  春桃輕嗯了一聲。趙昱森掃了眼巷子,對面不遠處行來了兩個人,輕聲問春桃,“還有力氣沒?不然我先送你回家,我先去看看情況。”

  春桃也看見來人,強撐著直起身子,搖頭,“走吧,沒事了。”

  第一百十一五章 吳耀降生(求粉紅!)

  春桃也看見來人,強撐著直起身子,搖頭,“走吧,沒事了。”

  趙昱森還是不放心,以春桃姐妹之間的情誼,這會兒她的反應有些太過平靜了。然而,當兩人進了周府,見到春柳三人時,趙昱森立刻知道她不是太過平靜了,而是太過驚怒了。

  春柳幾人坐在周家花園小亭子中,聽周荻嘰哩呱啦的評說著城中趣事兒,或是這家小姐這樣,那家小姐那樣。突見周府下人引著春桃和趙昱森過來。

  三人忙站起身子迎到亭子外,春杏上午被那麼一番驚嚇,這會兒乍見親人,眼圈登時紅了。

  剛叫了一聲大姐。正緩慢走在趙昱森身側的春桃,突然腳下發力,向三人跑來。轉眼兒便跑到三人跟前兒,舉起巴掌向春柳背上拍去,一邊打一邊低泣,“你個死丫頭,讓你看著妹妹帶著妹妹,你就帶成這個樣子?你,你……今兒若不是讓人救了,你讓爹娘怎麼活?讓我怎麼活?……”

  春杏跑過來拉春柳,抱著春桃的腰,“大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怪我,不怪三姐。”

  李薇也去架春桃的胳膊,勸道,“大姐,別打了,我們知道錯了。”

  春柳眼圈紅紅的,犟犟的立著,任憑春桃打。死咬著嘴唇不躲也不動。

  春桃打了兩下,一把把三姐妹攬在懷裡,嗚嗚咽咽的哭起來。周荻立在亭子中,先是驚訝的張大了小嘴兒,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也cháocháo的,伸手抹了一下,竟抹了滿手的眼淚,她甩了手再抹,仍是一手的眼淚,氣得她咕噥一聲,朝周濂叫道,“哥哥,帕子。”

  周濂垂首瞼去眼中的一片動容,掏出帕子,走過給周荻擦眼淚,輕笑,“假小子也會哭鼻子了?”

  周荻把帕子拽過來,恨恨的擦著,“這大姐下手還真狠。”

  春桃的舉動實在太出乎趙昱森的意料,印象中的春桃一直是柔柔弱弱的,對家人,對妹妹,對兒子,即使是斥責,眼睛也似是含著笑。

  一時竟怔在那兒。好一會兒才想起上前去拉幾姐妹。

  把春桃拉到一邊兒勸說,“春柳三個本就受了驚嚇,你當大姐的應當先安慰安慰她們。怎麼一上來便不問清紅皂白的一通亂打?”

  “……快都別哭了,人沒事兒就好這是在旁人府上呢。”

  這一句話倒立時點醒了春桃,她立時放開春柳,從懷中掏出帕子來,自己擦了兩下,扔給春柳,順勢又瞪她一眼,“看娘知道了,不狠揍你。”

  周荻舉著從周濂那裡要來的新帕子,衝下亭子,扔給春杏,掃過姐妹三人頸下被淚水浸濕了衣衫,小嘴一撇,“這回我也不給你們衣裳換了。”

  趙昱森向周濂拱手致謝又致歉,“今日之事多謝周公子援手。內子姊妹情深意厚,一時失態,還望見諒。”

  周濂搖頭笑著,“趙兄不必客氣。這等事兒任誰碰上都不會袖手旁觀。再者,我也與李大叔一家幾次偶遇,也算是極有緣份更不會坐視不理。”

  兩人進入亭中坐下。周荻看看哭得花臉兒一樣的四姐妹,撇撇嘴兒,“走吧,我帶你們去洗臉兒。”

  又好奇的看向春桃,問道,“這個姐姐,剛才你又打又哭的,為什麼呀?”

  春桃被她這麼一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說不清楚。大概是心裡怕狠了不打她氣兒不消吧?”

  說著又看看春柳,她臉兒緊繃著,低頭只顧走路。笑笑,“打疼了吧?”

  春柳眼兒也不抬,咕噥一句,“疼死拉倒!”

  春桃笑了下,又嘆了聲,“先瞞著咱娘吧。不然,回去她又是一場哭。”

  趙昱森與周濂略作相商後,趙昱森便去了衙門,向衙門遞交了訴狀,告這兩個拐子略賣人口。然而縣衙此時仍是忙著災民一事,暫時無瑕審理。這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未在衙門多做盤桓,但回到了家中。

  周濂則是去了蘇員外家,向他們透了在街上碰到兩個拐子拐人,被當場抓獲的消息,便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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