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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王氏一聽這話,就拉她去堂屋西間兒,讓她勸勸海棠。

  梨花大姑猜得還真沒錯兒,梨花大姑父的話終是被許氏傳到何氏的耳朵里去。初聽這話時,何氏很是氣憤,暗怪李海歆非要出頭去斷個難斷的官司。可後來想想實在不值當這事兒生氣。趁著晚上入睡前,跟李海歆嘮叨著,反正都分了家了,以後,除了跟老爹老娘有關的事兒,別去摻和他們的事兒。省得落得兩面不是人。

  李海歆應承得倒順溜,也不知是聽沒聽進去。

  ……

  謝謝親們的粉紅,刷榜太快了,某寶來不及記名字,這裡不一一感謝了。總之非常感謝哈。

  另外有話說:雖然咱沒有多少粉加更,但是一天更滴真不少哦。一萬字呢,看在俺這麼勤奮的份兒上,小粉和推薦票子都砸來吧~~~~~~

  第四十七章 神童梨花(小粉小粉~)

  李薇這十幾日可算體會到度日如年的滋味兒,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糙屋看她的酸筍罈子,心裡頭貓抓似的,想看看裡面到底怎麼樣了,可又不敢揭泥封。

  一直到熬到第十六日早晨,她早早醒來,拉著春桃去看她的酸菜罈子。春桃嘴裡說著,“你就是玩一樣丟一樣,圖新鮮,你那小菜園子,多少天沒去撥糙了?”

  李薇嘿嘿的笑著,這些天兒倒真把自己的小菜園子忘得乾乾淨淨。除了跟著佟永年看書認字兒,便是鑽竹林子看筍子的長勢,再不就是圍著這個黑不溜揪的大肚罈子轉悠。

  又一想,這不正應了小孩子的天性:圖新鮮,新鮮過了轉頭就忘。又覺得自己忘得好,忘得真應景兩人還沒進茅糙屋,春蘭也跟了過來,這些天梨花見天圍著這罈子轉悠,惹得她也有些好奇,到底筍子醃好後,是個什麼味兒。

  姐妹三人進了糙屋,梨花看著她一天三次頂禮膜拜的黑罈子,心裡念佛,保佑要一次成功。

  這次不成功,等再試一回後,筍子也都老了。想憑這個掙點錢,只能等到明年了。

  春桃小心翼翼的揭去泥封,把邊緣兒的浮土清乾淨,轉著看梨花小臉繃著,一副緊張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伸手打開蓋子。霎時一股淡淡的酸筍香味兒溢出,李薇深深的吸了口氣,好象與她記憶中倒不差。

  春桃春蘭愣了,光聞味道,倒是挺誘人。兩人合力把罈子搬到院子中間。

  何氏從堂屋出來瞧見,逗她,“喲,梨花的醃菜好了呀?”

  李薇脆脆生的叫,“娘”朝她笑著招手,“你來聞聞。我醃的菜好香呀。”

  春柳聽見也忙過來,邊說著,“你醃的?我看是大姐醃的”

  李薇皺了皺小鼻子,裝作不服氣的模樣,大聲叫著,“是我教大姐醃的”

  她的小模樣惹得何氏幾個笑起來。

  春桃春蘭放好罈子,朝何氏笑著,“娘來聞聞,這味兒怪好呢。”說著,春蘭去廚房拿碗筷,李薇忙在後面兒喊,“要拿不帶油的。”

  春桃轉身拽她的小鼻子,“知道的還不少”

  何氏原本也不以為然,聽春桃這麼說,便湊到罈子口聞,一股酸酸的筍子香飄出,倒比她冬日醃的大白菜酸味兒更好些。

  也笑了,說,“梨花這回沒準歪打正著呢。”

  春蘭拿了筷子碗過來,何氏接過,從罈子里撈出幾根筍子,白嫩的筍子經過十五天的密封泡製,顏色變作青白色,比剛扒出的鮮筍軟一些。

  何氏湊近聞了聞,又撕下一小塊細品,好一會兒,才笑道,“味兒怪好。酸酸的,脆脆的,一點也不澀口。”

  李薇聞見酸筍香,心頭已定了一半兒,又看這顏色,更是定了一大半兒,忙擠到她娘跟前兒,“我要吃。”

  何氏拍拍她的頭,又從裡面撈出一兩塊來,放到碗裡,遞給春蘭,“拿去切切,拌點麻油早上下飯吃。”

  春蘭接過,也伸手掐下一小塊兒,放在嘴裡品著,半晌,點頭笑著,“味兒就是怪好。梨花立大功了”

  李薇聽二姐這麼一說,心裡頭喜孜孜的,學著小春杏的模樣,把小胸脯挺得老高。

  惹得春柳一把把她抱起,滿院子的跑,早春的風掠過臉頰,涼絲絲的,她咯咯笑著。

  李海歆早起去了前院兒,這會剛回來,何氏把這事跟他一說,李海歆微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從春柳懷裡接過李薇,抱著巔了巔,誇讚她。

  李薇自然是把小孩子的臭屁樣表現個十足十。春柳直說她跟春杏小時候一模一樣。

  春杏聽見老不樂意,說她才沒有這樣。

  早飯時春蘭切了兩個整筍,加了些鹽,拌上少許麻油,剛放上桌兒沒一會兒,盤子便見了底。

  何氏笑著,趕快讓她再去切兩根來。跟李海歆說,“看咱梨花多能幹,醃出的筍子脆香脆香,讓人吃一口就停不下來。”

  李薇咬著脆生生酸香適中的筍子,看著她娘她爹和姐姐的笑臉,嘻嘻笑著。即然大家都交口稱讚這筍子好吃,想必大多人也能接受。今天正是她爹要去鎮送簸箕的日子,決定吃飯完纏著她爹跟去鎮上,順道把這筍子帶上,看看能不能找到買主。

  想到這兒,又想起另一個超級大功臣佟永年同學,沒有他的辛勤勞動,也沒有今天酸筍的成功。

  早飯後,李海歆把新編的簸箕從堂屋拎出來,開始裝車。李薇抱著何氏的腿,嚷著也要去鎮上,又指著那剛開封的罈子,“酸筍子拿去賣錢。”

  李海歆跟何氏笑著,“都說三歲看老。咱五丫是一歲看老,小財迷。”

  何氏也笑,彎腰逗她,“賣了錢幹啥?”

  李薇故意咬著手指,想了想,脆生生的回答,“給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做新衣裳,給年哥兒買新字貼,給梨花買書。”

  何氏不防她這么小,竟然知道賣了錢顧著姐姐哥哥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又逗她,“怎麼沒爹娘的份兒?”

  李薇頓了下,好吧,剛才好象真的忘了這兩口子,大眼睛一轉,大聲說,“讓爹和娘坐轎子。”

  何氏愣了下。春桃笑起來,“前幾天我和梨花鬧著玩兒,給她講戲文,說裡面的老爺夫人都坐轎子,估計她是記住了。”

  李薇趕忙接過話頭,“讓爹娘當老爺夫人。”

  心裡卻叫著,哎喲,我的娘咧,不要再問了,再問我把自己噁心得隔夜飯都吐出來了李海歆收拾好簸箕,笑呵呵的把她抱在懷裡,在空中輪了一圈兒,“好丫頭將來別你母親沒享著年哥兒和你小舅舅的福,倒先享著你的福了”

  何氏把笑出的眼淚擦了擦,直叫著她是精怪故意逗人笑。

  就這麼著在李薇的努力下,何氏找了個小罈子分裝了兩罈子筍,帶上驢車,又應她的要求,讓春蘭新切了一根酸筍,多拌了些麻油,拐到年哥兒學堂里給他送去。春杏好久沒去鎮上了,也說要去。

  臨走時,何氏交待春桃,酸筍醃得怪好吃,讓她們在家裡趁空再去挖一些,自己醃了吃。

  李薇心裡直撇嘴,她爹她娘真的很沒商業頭腦,這樣的口味新奇又好吃的東西,就沒想過拿出去賣。她娘雖應她的要求裝了兩小罈子,看她面色,倒是哄她玩的成份居多,並不是把她的話當了真馬車路過前王村時,李海歆熟門熟路的拐了進去。學堂裡面象是正上著課,有朗朗讀書聲傳來。

  李海歆把驢車拴好,往裡面探了探頭,正想回頭跟何氏說等年哥兒下課呢,一個青色身影便出現在正對面的課堂門口兒,定眼瞧去,正是佟永年。

  李薇瞧見,從何氏懷裡掙起小身子,向他招手。佟永年嘴角含笑,快步走近,“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李薇不待何氏李海歆答話,把一直放在懷中的小罐子往前一舉,叫著,“年哥兒,我醃的酸筍子”

  一言未完,她的小屁屁上挨了一下子。何氏繃著臉兒斥責她,“叫哥哥”

  李薇咧了咧嘴,心說她娘這巴掌打得還怪疼呢,可是兩隻手都占著,沒辦法揉,只好把手中的小罐子又往前送了送。

  佟永年忙來接著,揉了揉李薇的頭,問她,“疼嗎?”又朝何氏笑著,“娘,沒事兒,梨花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

  何氏為梨花這稱呼,私下狠跟李海歆嘮叨過,也教過她改口,這丫頭旁的倒聽話,就這個,死活改不了。笑笑,“梨花非讓給你帶來先嘗嘗,說這筍子是你扒的呢。”

  佟永年湊近罐子聞了聞,咧嘴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好香。梨花真能幹”

  何氏又問正上著課怎麼出來了。佟永年說是自讀課,跟夫子請示過了。

  她又與李海歆各自囑咐幾句,便讓他趕快進去,趕著驢車走了。快到拐彎處時,李薇往後看了一眼,那小男娃兒還立在私塾門口往這邊張望著,便朝他揮了揮手。

  臨泉鎮離李家村有十來里,當他們趕著驢車趕到時,已快到了正午。正值十天一次的集會,街上人頭攢動,異常熱鬧。

  李海歆順著主街行了一段,拐進一道小道,道路兩旁是青磚圍牆小院,高高矮矮的門頭,或破舊或剛上了漆的院門,偶爾能看到一兩間上著黑漆的木門,李薇知道那是代表著這家有喪,未出三年……

  連轉了幾個小胡同,又轉到主街上,隨著人流緩行百十米,看到路東有一間寫著大大武字的雜貨鋪子。門面約有三間大小,外面簸箕籮筐鋤頭叉耙木掀擺了一溜,有幾個村人打扮的正在挑著。一個小夥計看見李海歆的驢車,揚手招呼了一聲,衝著屋裡頭喊,“掌柜的,李家村的李大哥送貨來了。”

  話音方落,一個身著暗色軟綢,體態略胖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朝李海歆拱手笑著,“李兄弟今兒來得晚了。還以為不來了呢。”

  李海歆忙跳下驢車,拱手回禮,口稱不敢當。笑著,“讓武掌柜久等了。說定的事兒,哪能不來。就是有事兒來不了,也得讓人捎話說一聲。”

  原本以為武掌柜只有這一間雜貨鋪子,後來李海歆才知,與武記雜貨鋪子相鄰的武記糧鋪也是他家的產業,又隱隱聽人說起,雖然武家在鎮上只有一間糧鋪一間雜貨鋪子並三四頃的田產,實則卻是個低調有錢的人家。

  武掌柜的兩個兄長分別在本州州府和鄰州州府做生意,因武掌柜性情溫和,對經商之事不甚熱衷,也不願離家遠行,只留在臨泉鎮守著祖宅並在父母跟前兒盡孝。

  正說著,一個七八歲穿著淺藍軟綢合體長衫的小子從鋪子裡面跑出來,腰間繫著同色腰帶,一枚通體翠綠的玉佩掛在腰間,掛著五色彩絲線打成的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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