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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不是很精通針灸之術,但是這些天在這裡,子安是傾囊相授的,所以,學不到高深的,皮毛也夠用了。

  施針之後,子安慢慢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慕容桀抱著她,渾身發抖,手心滿是汗。

  “先抱回去,找楚敬問個明白。”秦舟咬牙切齒地道。

  之前怕子安起疑,怕觸動了她,縱然來過幾次,卻一直都沒再找楚敬。

  慕容桀慢慢地抱著子安起身,進了旁邊的房間,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深深地看著她,然後,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對柔瑤和秦舟道:“你們在這裡看著她,我去找楚敬。”

  他的臉色很平靜,眼底如無風的湖面,沒一絲的漣漪。

  但是,額頭的青筋卻能看出跳動。

  他狂怒至極,大步出去。

  “王爺,別弄死了他。”秦舟道。

  還得要跟他了解子安的情況。

  慕容桀沒做聲,消失在門口。

  他站在門前,輕輕地推開,怕動作太大,會驚了隔壁房間的子安。

  屋中陰暗,門開了之後,光線才迅速進來。

  楚敬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知道慕容桀來了。

  他看著慕容桀,看著他陰鷙的眸子,心底不由得一陣陣地發抖。

  但是,隨即,他又瞪著慕容桀。

  怕他什麼?除非,他真的希望夏子安死。

  慕容桀沒有立刻發難,而是緩緩地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楚敬那枯瘦的臉,笑了,“北漠的皇帝!”

  那笑容,詭異恐怖,像地獄裡出來的惡魂。

  楚敬看著他,沒有搭腔。

  “阿語大夫,就是子安,是嗎?”慕容桀的語言,輕得很。

  “你都知道,還問?不嫌愚蠢嗎?”楚敬冷冷地開口。

  “可本王希望從你嘴裡聽到,她是不是子安。”慕容桀的聲音還是很輕,楚敬只覺得那聲音像有一把鋒利的刀刮過竹子的聲音,雖輕卻叫心底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是夏子安!”楚敬回答。

  慕容桀仿佛就真的期待他這個答案,聽了他的話之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笑容越發的甜了,“那你為什麼叫她阿語?你又什麼時候做了子安的父親?”

  他的眼睛,從進來之後就沒有眨過,一直都釘在楚敬的臉上,楚敬覺得那雙眸子就是一對鋒利的刀,幾乎能把他凌遲。

  “她是袁翠語的女兒。”楚敬慢慢地調整臉部的表情,之前的萎頓都收斂了,帝王的氣勢,慢慢地回到了臉上,越強越強,骨子裡,他還是以前的楚敬,若躲不過,便怎也得有尊嚴一些。他不知道慕容桀會對他做什麼,因為,慕容桀眼底的平靜,就像一個陷阱,帶著他一步步陷下去。

  第九百章 你是知道她中了咒術的

  楚敬竟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轉頭瞧著外面,門打開著,陽光照進來,一屋的亮堂,什麼陰暗齷蹉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這是楚敬自己的感覺,他頭一次在這麼嚴厲的逼視下,覺得自己做的事情陰暗齷蹉。

  也因為這種感覺,他惱羞成怒,猛地就轉過頭來,怒道:“我救了她,你知道嗎?”

  “你救了她?她為什麼需要你救?”慕容桀沒有給他喘氣的機會,馬上就反駁。

  楚敬啞口無言。

  “告訴我,當日發生了什麼事,我讓你速死,否則,你會生不如死。”慕容桀的口氣,裹挾著怒氣與冰冷,劈頭蓋臉地打下來。

  楚敬盯著他,仿佛是在掂量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但是顯然,這是多餘的,他只是試圖增強自己的氣勢,因為,他很明白慕容桀言出必行。

  “說還是不說?”慕容桀伸直了腰,口氣淡漠地再問。

  楚敬沉默了片刻,“我救了她,這點無容置疑,當日我也沒抓到她,是她自己來的。”他說著的時候,撇了撇嘴,仿佛十分不屑,又片刻,他才慢慢地說:“你大概也知道,我的人全部葬身苗疆,只餘下我一個,她身上的那根繩索,還有那隻指環,好生厲害,我不可能傷得了她,是她自己後

  來忽然發瘋,又是要跳崖,又是要自盡的,我救她,有私心,因為只有把她拿捏在手裡,我才有活路。”

  “全部經過。”慕容桀冰冷地道。

  楚敬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兩年多以前的一幕,如今還在深深地印在腦海里。

  他深呼吸幾次,才能慢慢地把兩年前的事情和盤托出!他帶著幾千人上山,山上有瘴氣,這是早知道的事情,因此,在上山之前,所有的將士都備下了面罩,面罩抵禦瘴氣是有效的,這是秦老夫人說的,她對苗疆很是熟悉,因為她身邊便有從苗疆里出去的人

  。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提前讓將士們服用了清熱解毒的藥,因是倉促準備,所以藥效未必會很好,可加上面罩,穿過瘴氣層,可以肯定是沒有問題。

  為謹慎起見,他事先咬了一些靈芝,靈芝的解毒功效很好,他得確保自己安然無恙。在山下,他的人便潛伏了兩天,根據秦老夫人提供的辦法,若是探知溫意大夫在山上,便用苗疆的特有聯繫辦法告知溫意大夫,說山下有可能爆發疫症,先調走她,如此,苗疆剩下的人便只有力氣沒有腦

  子,不能抵擋五千將士的衝擊。

  果不其然,溫意大夫下山了。

  他知道秦舟在後面追著來,便馬上率人上山。

  一路還在斟酌如何進攻苗疆,李世獻計抓住一批苗疆人,逼夏子安出來,那夏子安自詡救世大夫,她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其他無辜的人為她而死。

  方法想了許多個,但是,都沒能用上,在進入瘴氣層之前,便看見夏子安獨自一人下山。

  他狂喜,認為天助我也,籌謀數日,得來全不費工夫。

  但是要抓住夏子安,也不容易啊,一個孕婦,看她行動都已經不便了,一根破爛繩索卻還是揮得虎虎生風。

  而且,她手指里套著一個指環,那指環才是真正的了不得,一旦觸及,人抽搐幾下,便人事不知了。

  只可惜,再強,她也只是一個人,一根繩索,一隻指環。

  很快,她就落在他的手中。

  押著她準備下山的時候,不知道怎地,倏然起了一陣怪風,那風吹著一陣陣腐爛屍體般的臭味席捲而來,還有稀淡的白霧飄過來,看著稀淡,只是,不過片刻,就籠罩了整個山頭。

  因來得突然,將士們壓根不知道是瘴氣來襲,紛紛倒地。

  夏子安看到滿地的屍體,竟忽然就尖叫起來,趁機逃走,他好歹服了靈芝,急忙去追。

  她大概知道自己不怕瘴氣,所以往上跑,他也不怕,橫豎若抓不到她,他也是個死,便豁了性命去追。

  抓到夏子安的時候,她還在尖叫,而且神情癲狂,踹開了他,便要往山邊跳。

  他不能讓她死,所以,拼盡了全力去救她,兩人一同滾下了山。

  滾下去的時候,亂石也順勢滾下,他雙腿被亂石砸中,鮮血淋漓,而她,捂住腹部,疼痛得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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