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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家並非悄悄的安身之所,我才是。」

  「你不……嘶……」

  顧悄才開口,又被啃了一耳朵。

  「這句話不接受反駁。」

  ——你不止是安身之所,也是安心之處。

  算了,你不想聽,我還不想說了。

  「好好好,學長說什麼是什麼!」

  顧勞斯眼淚汪汪,自此直接放棄情話技能點。

  臘月初七,謝昭終於抵京。

  京都好事者,不比南直小家子氣,只看得到婚訊八卦。

  他們大都是謝昭的「粉絲」。

  首先津津樂道的,是打著主考名義出去的謝御史,為何整整遲到四個月才現身。

  以及從架著火炮的海船上一箱箱抬下來的,名為番薯的食物。

  隨後,他們才賞了一個不屑的眼神給顧家嫁妝。

  「嘖,果然鄉紳作派。」

  「是啊,京都誰家嫁妝還放魚肉香米、鍋碗瓢盆?」

  「感情這十幾船,有一半都是湊數的?」

  「咦,怎麼還有那麼多藥?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謝大人真的是斷袖,娶的是顧家那病秧子?」

  這話頓時引得京都貴女們側目。

  她們無不藏在轎子裡、馬車上,連等了好幾日,就望一睹謝御史風采。

  或許坊間不少人懼怕謝昭惡名,但這些京都貴女們並不膽怯。

  她們家中亦有權勢,反倒格外追捧如謝昭這般文韜武略、才色雙全的男子。

  慕強,也是女人們的天性。

  所以她們堅決不接受謝大人要娶一個男人的無稽之談!

  「也不一定,聽說那顧家小姐同少爺一母同胞,許也是個病秧子,嫁妝里有藥也是尋常。」

  不知誰家丫環勸慰著主子。

  可正主出場那一剎,她們集體夢碎。

  迎親的主船上,世人眼中的閻王,正扶著一個臉色白中帶青、腳步虛浮不穩的少年,緩緩走出船艙。

  少年披著件雪白的狐皮大氅,眉眼懨懨的模樣本不討喜。

  可要命就要命在,那張臉堪稱絕色,竟硬生生把天地間的冰瑩雪色都比了下去。

  一眾北方粗糧哪裡見過這等南方細糠?

  少年顯然不適應北方乾冷,沒幾步就停下一陣猛咳。

  謝大人蹙眉,失了耐心,竟不顧他掙扎,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安分些,將臉埋進我懷裡,若是再驚著風,可沒有人顧惜你。」

  他說得冷冽,但小心細緻的動作,卻叫岸上一眾偷窺的貴女們攥緊了手裡的帕子。

  謝大人何時對人如此在意過?

  旁人莫說驚風,死在他跟前恐怕他都吝嗇一個眼神!

  真正熱鬧的還在後頭。

  謝昭抱著人,大步掠過棧道,就要將人塞進謝家馬車。

  卻有兩個青年攔住他。

  一個俊美,一個風流,正是顧家兩位兄長。

  「謝大人,大婚在即,家弟就不叨擾了,自有我們替他接風。」

  謝昭竟理也不理,回首一個示意,就有護衛擋住二人。

  「祭酒、翰林,還請二位不要為難小的。」

  馬車無情離去。

  他們的弟弟全程竟頭也未抬,只留給兩位哥哥一個無情的馬車屁股。

  顧大冷下臉,顧二要跳腳。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親弟弟被劫走,無能為力!

  第二天臘八。

  就有各路傳言有鼻子有眼,跟臘八粥一樣,沸沸揚揚。

  「謝家果真看上的是顧准小兒子。」

  「嘖嘖,這顧准當真無用,竟淪落到賣子求榮的地步。」

  「聽說人不樂意,是被強娶的?」

  「哎喲,你們是不知道,那小公子長得真的比天仙兒還俊。

  謝大人是不是強取咱也不知道,可我瞧著那臉,反正是心肝兒都恨不得掏給他。」

  「啪!」

  最後這位,突然挨了一嘴巴子。

  「什麼人你也敢肖想?」

  一位身著便衣、腰間佩刀的黑臉衛士,拎起胡亂說話的人就跟拎小雞似的。

  「大……大人,小的,小的嘴欠。」

  那人不過是個市井販夫,哪裡經得起嚇,衛士還沒發威,就已經溺了,還十分有顏色地自扇起嘴巴子。

  「啪啪啪」的,一同八卦的兩人深深垂著頭,默默替他臉疼。

  見打得差不多,衛士一把將人丟在凍土上,「再有下次,小心舌頭。」

  此時正值早市,不少人目睹了這一幕。

  他們不一而同地想起數年前謝大人也曾有位短命的愛人。

  而他對那人畸形的愛重,叫大家齊齊打了個冷顫。

  第157章

  顧悄落腳的地方, 是謝昭的私宅。

  竟是個很小的一進院子,藏在天子腳下胡同內里,一個馬車都進不去的深巷裡。

  這次, 謝景行甩開了所有顧家人。

  連貼身丫環小廝也不例外。

  可見中毒這件事, 他有多介懷。

  小院裡只有一個陌生丫頭, 比琉璃還小上幾歲。

  謝昭將人牽進臥房, 細心替他脫下染了寒意的外袍, 安頓好後又遞來幾本書。

  「累了就睡一會,無聊就看看書,餓了就喚瀚沙, 小廚房裡有溫好的燕窩粥。」

  顧悄問號臉, 「我又不是女生, 吃什麼燕窩?」

  謝景行無奈揉了揉他腦殼, 「燕窩歸肺經,你驚風痰喘, 吃一點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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